沈清蘭點頭，拔劍將今日所使的招式重舞一遍。

段云飛沉吟片刻，最后指出了不足之處，“招式有點虛，揮劍時不夠流暢，比打斗時還要弱上一些。”

他肅聲建議道：“出劍時不要停頓，果斷些，最好能一氣呵成，你重試一遍。”

沈清蘭點頭，又重舞了一遍。

段云飛微微頷首，“比方才進步了許多！”

他蹙眉，沉吟道：“我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

“什么問題？”沈清蘭收劍，不解地看著他。

段云飛道：“我發現，你不在險境中，似乎沒法發揮出那股凌厲之氣。”

沈清蘭一愣，“是嗎？”

段云飛輕嘆，“你這潛力，怕是得在絕境中才能被發掘，若有機會，去冥谷歷練一番，應該能發掘更多的潛能。”

“冥谷？”沈清蘭挑眉。

“對！”段云飛道：“山莊后有個山谷，里面一到晚上，便有群獸出沒，是山莊用來訓練死士之地，不過……”

他薄唇微揚，“我可舍不得你去這樣的地方受苦！”

沈清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既然舍不得，你提出來做什么？”

段云飛輕笑，“提出來，是為了讓娘子提前了解一下永寧山莊的地勢。”

沈清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低聲道：“不需要。”

段云飛上前，將兩人的距離拉進些，才笑問：“明早要回臨水村？”

“嗯。”

沈清蘭輕應一聲，這才拿出帕子，將臉上的汗水擦去。

“問這個做什么？”她瞥了他一眼。

“沒什么，就是問問。”

段云飛微偏著頭，唇角微勾，狹長的雙眸淺笑地望著她，許久不言。

他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平淡的日子，也可以過得這般愜意。

將江湖的所有恩怨抹去，身邊有愛人相隨，若是再尋個清靜之地，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那就更加美滿了。

沈清蘭擦拭的動作微頓，面露狐疑地看著他，“這般看著我做什么？”

“好看！”

“像白癡！”

吐槽完，沈清蘭自己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稍坐，我洗漱完便來。”

“好！”

段云飛應完聲，自己輕車熟路地進了東廂房，拉過一張椅子在窗口處落座。

屋外一片靜悄悄的，偶有風過，吹落幾片黃葉。

下午的時候，羅靜和玄夫人讓玄冥來喊沈清蘭，說是讓她一同前去看望一下宋夫人。

玄冥進來的時候，段云飛正在看著西游記尚未講到的章節，而沈清蘭，則閉目靠在一旁，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只是在閉目養神。

“少莊主，夫人找沈姑娘！”

玄冥不禁放輕了步伐，連聲音也不自覺地放輕了許多。

段云飛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沈清蘭已經睜開了眼。

她向來淺眠，早在玄冥到門口時，便已醒來，只是尚未睜眼而已。

“是伯母找我嗎？”

她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問。

“嗯！”段云飛道：“應該是要去宋府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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