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嚴重懷疑所謂的學本領不過是一刻鐘的事兒，這大海龜就是把空空接到自己肚里去玩了，不定它肚子里有空間，如無歸一樣。

“他內里是另有乾坤，但肯定比不上我。”無歸道：“它是仙界的海族，肚里有個自己的洞府并不稀奇。而且，這不是它的本來樣貌，它的本體可比現在大多了。”

本體多大，誰知道啊，即便沒有空間只從肚里內臟間建個避暑山莊都沒問題。

夜溪不禁神往，有如此海龜的仙界該是何等壯觀，自己這個滄海一粟真想馬上去見識見識。

與大黑鯨和大海龜告別后，眾人上了靈舟直接飛向魔域。

夜溪的靈舟房間里，空空把兩層面具都取下，露出真容，對著清凌凌的水鏡照來照去。

夜溪忍不住捏了把臉頰，又軟又滑，像透著粉桃花的軟玉。

“怎么更漂亮了。”

空空側目一笑：“所以你找不到比我更漂亮的了，我會越來越漂亮的。”

一旁蕭寶寶又泛起心酸，自己一手養大的嬌花啊，越來越水靈靈了，不知將來被誰折了去，他這顆老父親的心吶，又苦又澀啊。

空空指著臉對兩人道：“看好了啊。”

然后兩人驚奇看著她的臉皮微微一蕩，似蜻蜓點出一點水紋飄忽而過，眼睛鼻子嘴巴甚至臉頰就變了模樣。

仔細看去，與原來的模樣并未改變太多，但就是細節處的改變讓空空仿佛變了一張臉。

“怎樣？”空空摸著臉頰問兩人：“我覺得這樣還可以，雖然不如我美，但也不差。”

眉眼生動的小嬌娘，美，但不出格。

“很好。”蕭寶寶驚訝：“完全看不出易容的痕跡。”

“這本就不是易容，是用靈力微調了肌肉和經脈，就是真臉。龜伯伯說，這只是最簡單的，還能改變骨頭的形狀呢，不過臉上的骨頭最難動，還有頭骨，要更小心。”

原來是這樣。

蕭寶寶有些緊張：“能不能變回來？”

“能啊。”

話畢，空空的臉又回了來。

能變回來就好。

夜溪道：“身形也可以變化的吧。”

“可以的。”

空空站起身來，不知怎么動了動，竟一下矮了半頭多去。她本就長得高，因此矮下去之后看著也并不顯小，倒是與大多女修差不多的個頭。

“縮骨了嗎？”蕭寶寶皺眉：“若是被修為強大的人神識掃過，是會發現異常的。”

空空轉動胳膊感受了下：“沒有，暫時性的把骨頭壓了壓。”

夜溪放開精神力一掃，果然，是一副正常的骨架，看不出異常。

蕭寶寶看她點頭也隨著點頭，他是男的，可不能看。

“那，不會有水族看出問題吧？”

“當然不會，這也是我的真容啊。我的身體我的臉，我的靈力，只要我不想變，就是這副樣子了。”

“這個法門有什么漏洞？”

“沒有啊。不過龜伯伯說這個不能多玩，因為是通過改變身體內部結構來改變外貌的，久而久之會影響修行。”

蕭寶寶立即又緊張起來，不會走火入魔吧。

“經脈也有變動，所以功法運行會有障礙，所以對修煉不好，不過，不是經常變來變去也沒什么影響。”空空道：“我只要選個改變不大的樣子定下來，或者調整的時候盡量避開重要的經脈，也沒什么影響。”

蕭寶寶放下心：“那你不要隨意玩這個，就選一個樣子需要的時候再變。”

“好。”

夜溪回了自己房間，把那幾顆種子倒在桌子上，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哪里好。

吞天出來圍著夜溪和種子飛來飛去，嘖嘖不停：“讓我說什么好，我簡直都要懷疑你才是天道的寵兒，想什么來什么呀。”

夜溪不懂：“我想什么了？我想去神界，難道這幾顆種子能送我上神界？”

吞天做了一個夸張的表情：“這種荒謬的事情我想都不敢想，我不如你。”

“直說，這是什么？”

“十八姬。”吞天挑挑眉，我直說了。

夜溪默，有點兒太直了。

無歸：“什么東西？”暗含警告，再拿捏，就吃了你。

“十八姬，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難得的一種…呃，植物。”

夜溪捏著無歸的葉子：“噬妖藤也難得。”

吞天當即道：“噬妖藤算個…喂，你別瞪我啊，你還真把自己當了噬妖藤啊。”飛離三尺對夜溪講道：“噬妖藤，有心去找，總會找到。可十八姬你找十個小界未必能找到一棵。”

“這么難得？這樣說來，倉禹界好東西真不少啊。”

吞天感慨：“是呀，我也沒想到倉禹界還有那等來歷，怪不得不甘衰落滅亡呢。”

“那這十八姬究竟什么來頭？”

“十八姬，這名字來自陰曹地府的十八層地獄。”

夜溪眉頭一跳：“鬼物？”

“不是，它就是植物，但很特殊。傳說里，惡人死后的惡鬼，要下十八層地獄受刑，贖盡自己的罪孽才能輪回轉世。而十八姬，確定的說，是第十八層，因為，下了第十八層地獄的惡鬼是永世不得超生的，只能在地獄最深處不停歇的受刑。”

“那十八姬…”

“它只吃惡鬼，越惡的越吃，簡直就是鬼物的克星。”吞天再次感慨：“所以我說你的運氣真好哇，前頭才提過想去鬼修之地呢，后頭就得了這個。十八姬遇到的鬼越惡，它越強，而鬼在它面前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鬼越惡對上十八姬越弱，這簡直就是橫掃鬼族的大殺器啊，鬼修有不惡的？這十八姬放出去，無一能活啊。你這運氣，嘖嘖。”

你真的不是天道派來臥底的嗎？

無歸虛空抽了它一藤條，傻子嗎，派個臥底來當老大？

夜溪想了想：“那金鋒的娘呢？”

吞天一頓，那就是個異類。

“嗯，大抵會覺得難吃而不吃吧。不過十八姬是所有鬼物的克星，便是金鋒的娘成了雪女也不會奈何它。”

“好吧，告訴我它有什么缺陷吧。連混沌噬魂獸都有個死法，這十八姬有什么致命罩門，我好做準備。”

“呃，這個嘛，它怕陽光。”

夜溪想，吞天的腦子可能有個坑，想讓自己以后不見天日？

“哎哎，你別抽我啊，等我把話說完啊啊啊啊，你再抽我我急眼了啊。”

夜溪攔下無歸：“你先說。”

“那是在幼生期才怕，等它長大了就不怕了，你忘記咱們收蓮花煉世爐時見過的鬼差和判官了？他們就不怕陽光啊。十八姬和鬼差差不多的性質。”

夜溪的火氣才小了些：“繼續說。”

“所以，咱們只要種出來把它養大，那就是妥妥的大助力啊。”

“怎么養？”

“首先，想讓它發芽就不能見陽光，見了陽光它肯定不會發芽。”

夜溪忽然想笑，她家師尊大人用盡了各種水，但恐怕唯獨沒有避開陽光吧，誰能想到培育個種子還得封到地下室里去啊，怎么也得端出來透透風啊。

可憐了我的師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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