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思考一下，謹慎回答：“要看另一個宇宙能不能容下我了。”

“呵。”

涼似秋水的聲音浸到骨子里，仿佛下一秒就會凍成利刃割破身體。

“你個不會走的廢物一直躲在她腦子里，那方宇宙排斥也不會排斥到她腦子里去。”

對弈的竹子往這里看了眼，殺意銳利。

小石頭：“...我思考周全有什么錯？”

“呵，不如你出來，我可以與你好好說說，你為什么跟著夜溪。”

小石頭怒了：“她找的我，非得是她找的我，非得我能拒絕任何人包括你就是拒絕不了她！這怪我嗎？”

“當然怪你。拒絕不了說明你內心不想拒絕，是你勾引的她。”

“你講不講理了？至少，我害過她嗎？我害過她嗎！”

竹子勾起唇角涼薄：“對，你就是成了她的腿，帶著她四處滅火，呵，神界的狗腿子。”

狗、腿、子。

氣壓有些低，很低。

鍋灶里的火自行熄滅，食小二握著炒勺不敢動。

分果果的蛇娃娃們恨不得縮到地里去。

空氣也停滯，喘不過氣。

夜溪顫抖著插科打諢，與竹子撒嬌：“你才說他是我的腿，又說他是...不合適吧...”

說你徒弟是狗我怕你難堪啊。

竹子目光從眼尾射來，嗖夜溪低下頭。

蒙田看過幾人，竹子神色自不必多說，獬豸族長老鬼也是深沉一片，刎更是凝重，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臉色沒有平時的溫和。

緩緩開口：“如若小友——”

頓下，小友，用來稱呼小石頭似乎不是很準確。

“精靈一族，乃天地鐘愛。自來精靈無不是純凈的同一靈力凝結，火寶是五行之火精，此外有金木水土，還有衍生出的云精花精樹精雷精，山精河精海精風精。”

眾人不解，怎么突然說到精靈身上去？

“無不出自五行。”

眾人：啊。

“五行之外呢？”

眾人：啊？

“比如——空間之精靈？”

眾人：啊！

夜溪：“小石頭你是空間精靈？怎么不變好看些？”

小石頭：...你的關注點在此嗎？

“我不是空間精靈。”

“那你是什么？”竹子冷聲逼問。

小石頭沉默不語。

蒙田轉圜：“我們只想知道你為何找上夜溪，你背后是誰，你們有什么——安排？”

說出來，我們合作。

小石頭：“...我說的是實話，為什么沒人信？只有夜溪，是我丟不出去的存在。”

夜溪插話：“你沒少丟我。”

小石頭偷罵了聲蠢：“任何人我都能攔住，但只有她不行。這樣奇怪的存在，我跟上她不是很正常？”

空空：“你干嘛跟她，你沒自尊的？”

小石頭：“...”

好吧，他認錯，跟她在一起的都不正常。

竹子冷笑：“為什么帶她發現凡人的不同？”

小石頭：“沒為什么，她想凡人的事情，我就帶她去看了，我給她看我發現的問題不行嗎？”

蒼枝：“你的問題憑什么讓別人去解，陰謀。”

小石頭：“...我只是...你們不也發現什么奇怪的事情和別人說的。”

空空：“可我們都不是石頭。”

小石頭：...好吧，你們才是一伙的。

竹子：“說，你背后是誰？”

小石頭：“夜溪，你信不信我？我真的沒幕后主謀。你信不信我？”

夜溪：“呃...我該不該信他？”

問竹子。

小石頭絕望。

“假如他忘了前事呢？”獬豸族長忽然開口：“假如幕后之人不想暴露自己，抹去他的記憶只留下命令呢？”

竹子冷冷兩個字：“搜、魂。”

小伙伴們同時一冷，瑟瑟發抖的抱緊自己的神魂。

小石頭：“...真對不住了，我沒有神魂的。”

他就是他，沒有身體神魂一說，所以，搜魂的手段對他不管用。

“試試才知道。”竹子冷笑，非一般的手段，正好，他們幾個都有。

竹子讓夜溪將小石頭交出來，夜溪無奈，她從來沒那個能力指揮小石頭，一直是小石頭主動她被動，如此一想，讓這么個東西呆在腦子里，她心大到沒邊了。

小石頭才不出來，氣得竹子鉆進夜溪小宇宙里好一番翻找。

沒找到。

夜溪感覺自己長的不是腦子而是垃圾場，還得安慰自家黑臉的師傅，命苦。

“他又不會害我，我們做的事情是一樣的，你別這么兇。”

竹子瞪眼：“等他害你的時候就晚了。”

夜溪拖著他袖子左右搖，大眼睛眨呀眨。

竹子氣笑了：“你長這樣根本不適合撒嬌，太恐怖了。”

默默松開袖子，走一邊：“小二！飯呢！菜呢！肉呢！”

食小二一個激靈，立即捧著一大盆白白紅紅飛跑上來。

“姐，這是我用幾百種不同的肉糜做的，你嘗嘗。”

夜溪抱著盆找地方蹲著吃去了，大勺大勺的吃，咬牙切齒。

很快無歸鳳屠過去，一左一右，望她...的腦袋。

無歸：“我覺得，他應該需要交待些什么。”

鳳屠：“絕對有內情，怕他真的自己也忘了。”

夜溪郁悶：“我這會兒又走不了，別跟這么緊。”

無歸：“我覺得，咱們先去戰場另一半試試再說。”

鳳屠點著頭：“對啊，萬一你的本事到了那邊不管用呢？過去就是俘虜啊，咔咔咔，吃掉。”

夜溪微微低頭，看大盆里的肉糜，自己會不會變成這樣...

“行吧，解決掉神界的問題，咱們就去。”

無歸擰眉：“你是不是又答應天道什么了？”

“嗯，也不算是吧。”夜溪笑：“這里的事情不解決好，我不會安心走的。”

無歸鳳屠張嘴欲說。

“停。哪怕你們全跟著我一起走，我也不能。”夜溪笑笑，望向遙遠的地方：“你們不懂，我是為我自己。”

她逃了一次，負罪感如枷鎖日復一日的沉重，若是再逃一次，她怕是再站不起來。

鳳屠支著腦袋側著看她，笑：“天道一定得意，你把這里當了家。”

“就是家啊。”夜溪收回目光也笑：“我在母星不足百年，在這里多少年？母星生我育我，在這里我也死過好幾回又活過來呀。況且——”

夜溪扯扯嘴角，微微嘆息：“能讓我牽掛的，都在這里啊。”

竹子說的好聽，不定自己能回母星末日前，但——直覺告訴她，那是夢。

無歸：“那我們回去再回來。”

夜溪：“嗯，我就是這樣打算的。”

鳳屠微笑點頭，那便再回來。

道：“謹慎起見，我們去戰場另一邊試過再說。最好有什么問題先有了對策再出發。”

“就這樣做。我們什么時候去戰場？”無歸問。

夜溪呆，我才剛回來呀。

“把小創世輪解決掉吧。”夜溪思索著道：“神界這么大，為了方便指揮和進攻防守，也是多弄幾個互相照應比較方便。才一個，應該是創世輪能力有限，解決掉小創世輪，應該能重創外敵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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