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沒什么表情，直直地盯著少年看了幾秒，最后嘴唇哆嗦了下，低聲而恭敬地道：“……大人。”

這么久，終于見到他了。

她在他的記憶里，大概還停留在乖乖巧巧謹慎恭敬的印象，剛醒來就是接吻的話，沖擊可能是有點大。

喻楚默默看著他，一邊是猝不及防的震驚與尷尬，一方面又有見到這個人的欣喜萬分，最終所有情緒，都化成一個問句：怎么辦？現在怎么辦？

怎么做比較好？

從他身上下去，若無其事？還是直接問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

她沉默了。

鳳傾微微動了動手腕，洛琛原本精致可愛的容貌，在他的氣質下少了幾分柔軟，更多的是無波無瀾的冷淡。

即使被女孩壓在腹上，他的神情也沒有多少變化，主神天生高高在上的氣場，讓他微微瞇眸的時候，氣氛幾乎瞬間壓迫人的心臟，無聲緊繃。

他漫不經心地抬手撐住床面，修長手指白皙如玉，胳膊半支起身體，漂亮漆黑的瞳眸看著腹上的女孩。

喻楚挪了下發僵的雙腿，忽然回答，“對，我一直這么對你的。”

少年略微沉默，漂亮的眉眼間神色淡淡，蹙眉，語氣平靜：“下去。”

這是什么反應？

喻楚以前一直小心揣摩他的心思，但這次，她只是頓了下，卻沒聽，反而垂了垂眸，開口道：“大人。”

那人蹙眉，低眸看著她。

女孩瞇了瞇眼睛，忽然傾身上前，一手拉過少年的衣領，一手環著他的脖頸，仰頭便吻了上去。

唇齒相依，猝不及防，一貫冷清的人微怔，淡香氤氳，薄唇被舔咬，軟舌沿著唇線滑入，徹底深入的深吻。

喻楚后退，問：

“你確定要我下去嗎？”

她臉上淡定，其實手心滿是冷汗。冒犯主神——尤其在他清醒的時候，什么懲罰都不為過，包括直接抹殺。

她想要一個態度，并且用了最沒有退路的方式，他必須給回答。

殺她大概不至于，好歹是他自己養大的。如果依舊要她下去，那好，以后就橋歸橋，路歸路，各走一方。

如果——

另一種可能，喻楚有點想象不出。怎么指望這樣一個人，能把別人放在心上？怎么也想不出那副境況……

被吻的人依舊清冷地看著她，薄唇色澤瑩潤，他的表情卻淡然，低著眸時看不出什么心情，好像無波無瀾。

他忽然抬起一只修長白皙的手。

——要掐她？

喻楚睜大眼，倒真沒想到這人如此絕情，哪怕他一貫冷心冷情漫不經心，但在這些小位面里，最先招惹人的，不也是他么？過……過河拆橋么？

她下意識地有些哆嗦，略微后退，那只手，卻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

喻楚眨了眨眼，愣住。

那人低眸看著她，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聲線壓低后，略微慵懶：

“你不下去，是想，現在？”

“……”喻楚呆呆看著他。

少年語氣淡淡：

“也好。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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