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島主召集諸位花鬼到紫陀殿議事。一向,眾人沒有如此聚集過,站滿了人的紫陀殿有些怪異。
島主刻意如此,鬧得不同于以往,不過是為了借公子生辰來做點文章。她想讓公子過得不痛快,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后天便是公子生辰,算得上逍遙島的重要日子,召集你們前來也是為了此事!我計劃著宴會的事,你們這些個多才多藝、模樣出眾的人可以露露臉了,各位有何高見呢?”
一時間,殿中熱議紛紛,出來說話的也只有高級使徒。尋常人,島主不提問,心中有話也不敢說,對話、發言都是特權。
黛初在一側站著,不甚在意,暗想:要是能不別我表演,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當然,這不可能不牽及黛初,她來之前就知道了。洛意對她說了許多,比如公子一向不過生辰,原因是這一天也是他母親的忌日。
島主這么些年也不曾如此針對公子,這一次將花鬼城全部牽扯進來,不過是因為這里有個公子在意的黛初。
作為侍寢丫頭、公子眼前的紅人,島主自然是想多多利用的,不如就拿她為由頭開個鬧劇的場?
果不其然,島主的幾位心腹說著說著鬧到了黛初身上,楓紅想攔也攔不住,她也知道島主此舉的用意。
“黛初多才多藝,又是模樣最好看的,這定是要她來加入的呀!”
“是啊,黛初與公子親近,也只有她知曉公子的喜好,還得多問問她的意思!”
島主點頭一笑,看向人群中有點惹眼的黛初。“你怎么看呢?”
黛初十分無奈,都穿上了島主特賜的粉彩蝶翼花繡裙,她還能怎么看?
早前,楓紅就傳達了島主的意思,讓她選擇舞蹈,到時候以她為核心排舞。那衣服,美而淑雅,穿上了便意味著承接。現在的黛初還無法選擇,再努力訓練、提升能力,還是不足與島主抗衡。
黛初低著頭,“島主,我——”
“她自然是看我!”
話音一響,眾人皆驚愕觀望,紫陀殿頓時安靜下來。隨著公子身影飄搖而來的,還有淡淡的清香和深沉的氣韻,讓人看了便靜默不語、低頭不動。
黛初怔了怔,有些驚訝,公子怎么來了?
今天十六,正在月中,公子該靜養著。自十四起,雪苑就閉門謝客了,黛初以為要過些天才能見到公子,誰知他現在生龍活虎地來了。
氣質不錯,氣色也還好,黛初沒看出個異樣。
島主也打量了些許,見公子無恙只是冷笑一聲。管他如何應對,是真沒事、還是硬逞強,反正她最喜歡做的便是在月中攪擾公子,能有多難受便讓他多難受。
今天這一局,也是為公子而設;他來,打破靜養,他不來,那就接受鬧騰。
“拜見公子!”
公子走到殿堂之中,所有人都低頭行禮,呆呆愣愣的黛初也不例外。他笑著看了打扮得十分俏麗的黛初一眼,走到跟前捏了捏她的臉,評了句:“還是你最好看!”
島主慢慢走下臺階,站到公子身側,笑道:“公子,我這正準備著驚喜,你就來了!今年公子的生辰,我又不知道該送什么了!”
公子冷笑一聲,冷傲的眼神似乎在說:每年你都要送點不同的悲愁給我,這天下還有你不知道送的嗎?
“不用客氣,我只要黛初!”
島主尷尬地笑笑,看了看花花綠綠之中最出眾的女子,暗想:還是黛初魅力大,不過她這一回可是要當我的舞姬!
“哈哈,如公子所愿,我正打算讓黛初給你跳一支驚為天人的舞蹈呢!”
“不用了,她本就驚為天人!”
島主尷尬一笑,“人是人,舞是舞,公子許久未沾歌舞,不如看看最新舞種美在何處?黛初跳舞、其他作伴,該也是萬分好看,不會讓你失望的!”
公子冷眼看了看島主,嚴肅地說:“后天我要去前島主和母親墳前祭奠,難道要她們去那給我跳舞嗎?”
島主沉默了一會兒,公子這次帶上了她的哥哥前島主,她還無法不表示尊敬。
“我知道你孝順,但過去了這么久,是該將紅白分開來看。公子可晨間祭拜,午間緩和,晚間赴宴,這也不算失禮,更是均衡了諸方!”
公子輕蔑一笑,擺了擺手。“我不喜如此,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必鋪張浪費、勞民勞財,各位的心意我領了,諸多心思留在島主生辰表現吧!”
幾句輕言,公子直接拉著黛初走了,他知道她也不喜歡待在這里。
出了紫陀殿,受著外面的空氣輕松了些,黛初悠閑地跟在公子身后。她不用跳舞,自然開心,畢竟她可不會跳舞。要是島主要她來做主舞,這些天可就干不了其他事,單單去跳舞了。
時而張望左右的景,視野里也有公子的背影,黛初覺得他似乎有些淡淡的悲傷。身影飄搖而落寞,步調有些沉重,也從未調戲黛初、也未開口說話,他只是去壓住了島主的囂張、破了她的詭計,那原本的心境是何樣呢?
“公子這是身體難受,還是被島主一激想到了亡母?”黛初想著想著,沒留神公子停了下來,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
呃!好尷尬啊!他會不會又罵我蠢?
黛初想了想,趕緊退到一側,正要道歉卻見公子轉了身盯著她。抬頭瞄了一眼,本是要很快收回目光,但黛初發現自己做不到,公子的眼神為何那般悲涼?
從未見過這樣的公子,黛初的心猛然一扯,那憂郁而深沉的眼神像是冰到了黛初的心。美男子憂傷起來都這么迷人嗎?
“后天,你做什么?”
黛初一愣,后天是公子生辰,卻又是他亡母忌日,她能做什么?
“我……”
“若是無事,辰時來雪苑吧!”
話音一落,黛初想也沒想就點了頭,她鬼使神差地被公子引誘到了。雖然公子沒用媚術去蠱惑她,但那種落寞的眼神讓人忍不住生了憐惜,黛初無法拒絕。
回到楠槐小院,一聽說此事,洛意的臉都黑了,不僅僅是因為黛初抵制不住美色。
“我不是讓你這些天好好待著別出去嗎?”
黛初低頭笑笑,跳過這個話題問洛意:“你廚藝高超,能不能做生日蛋糕?”
“什么是生日蛋糕?”
“就是……”黛初想了想,一時間無法描述。
洛意看了黛初一眼,冷冷地問:“你是想給公子禮物?”
“你真聰明,這個呢就是慶祝生日…嗯,生辰,慶祝生辰的!好吃,而且是甜的,我猜公子應該會喜歡的!”
“我不喜歡!”
黛初愣了一下,看了看洛意。發現他不僅聲音冷,臉色也冷還黑,陰沉沉的像是跟誰有仇似的。“你…心里不平衡啊?”
“關我何事?”
“欸,不就是給公子過個生辰嗎?你看看你,嘖嘖嘖……”黛初見洛意還是黑著臉,戳了戳他的胸口。“喂,你該不是吃醋吧?”
洛意一怔,側過身去。“我有未過門的妻子,吃你的醋?”
“是啊,你沒等我說就自己說了!那你這是病態心理吧!”
“你這樣說,那我就不做了!”
黛初也高傲,仰著頭、抱著手說:“不做就不做,反正我也覺得做不出來,連奶油我都不知道怎么做!”
“那你還說?”
“我說一起給他意思意思,蛋糕只是個提議。實在不行,長壽面總是可以的吧?這是你們流傳下來的,你該會吧?”
“你都要走了,為什么還要招惹他?”
“這不是招惹,他好歹幫過我幾次。生辰如此落寞,我給他表示表示,難道很怪嗎?”
洛意搖了搖頭,冷冷地說:“我覺得你對他的態度開始轉變了!”
黛初翻了個白眼,“哪有?”
“你現在不恨他了,不對嗎?”洛意平靜地看著黛初,“若是以往,你和他多待一刻就覺得難受。現在,竟開始憐惜他、考慮他的感受,難道不是轉變嗎?”
“我……”
“主子,我不是反對你對誰溫柔、關懷,但公子不是你該靠近的人。他很不同,心中懷揣著許多東西,你還是少沾惹得比較好!”
黛初欲言又止,想了半天,輕聲問:“那你呢?何曾是我該靠近的人?”
“所以,你該義無反顧地離開,誰也不要留戀!”洛意說完,冷著臉轉過身去,他說著不要留戀但自己都做不到。
方才,那些情緒里也有醋意,但他的確更多地擔憂黛初對公子的轉變。若是兩人都變了,后果是如何?
離開,或許是逃避厄運的最佳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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