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光暈破碎,四下一陣粉塵,不好聞的氣息惹人咳嗽。除了咳嗽聲,葵初的視野里還多了一只白手,驚得她又氣又怒。
這是多么不怕死?
葵初再次敲了敲水晶,發現還是破不了、拿不走,干脆將焦點對向黛初。“這東西毀不掉,你別不自量力了!”
黛初聽聲干脆冒出頭,瞅準水晶伸出手去,還沒碰到就得了一陣電擊感。水晶球外有不知名的東西刺她,手指是一片麻木。
“跟我搶?”葵初一鞭子毀去,纏住黛初的手,勒得她滿手鮮血。“放手,否則你會死的!”
黛初按住圓臺,爬上臺面,艱難地挪手觸及水晶球,正要拍碎卻見它自己融化了。趁葵初驚訝,黛初趕緊握住鑰匙,滾下臺面吐了口血。
這感覺,可真難受!
握著鑰匙,黛初看了看手上的鮮血成烏黑色,暗想:葵初的毒不會真那么厲害吧?我方才破水晶是否依賴了血,會不會被她們發現了?
拉緊了骨鞭,葵初翻身一躍,將黛初勒在圓臺上,狠而沉的力道是下了殺念!
“住手!”眉初飛身過來,拿出武器對準葵初。“東西她先拿到了,你不許搶!再傷害,可就是大罪了!”
葵初冷笑一聲,收了鞭子。“那就看她有沒有這個命吧!”
眉初扶住黛初,見她渾身無力、血色泛黑,悄悄給她喂了一顆藥丸。“堅持住,這里沒有救援!”
“你帶著她慢慢來,我先走了!”
“站住!”眉初叫住葵初,嚴肅地說:“你現在還想甩脫我們?我告訴你,若是你不把鑰匙和黛初一起帶回逍遙島,我保證你出了北塔立馬得誅殺令!”
葵初停下,忍了又忍。“你又拿雪苑壓我?”
“即便你認為島主能厲害過公子,也請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你覺得沒有帶回鑰匙的你,還值得島主保嗎?”
“你!”葵初挪開目光,看了看體力不支的黛初,發現她將鑰匙護在心口,不由得笑了笑。“這是要跟鑰匙共存亡嗎?”
黛初抬頭瞥了一眼,喚出槐花將自己圍住,輕聲說:“若是我不取,誰也拿不到,你別打歪主意!”
艱難返程,小船險些不支,更別說黛初了。
眨了眨眼,黛初覺得眼睛酸澀、渾身沉重,輕輕拽了拽眉初的衣袖。“我想睡一覺,如果我……”
“沒有如果!”眉初掀開簾子,讓冷風灌進來。“你再忍忍,不要睡!”
黛初吹著冷風,眨著干澀的眼睛,抬頭看了看神色焦急的眉初,覺得她此時好生親切。不過,另外的熟悉感從何生來呢?
“我不過是覺得她外表冷酷、內心柔軟,怎么還感覺她有點像誰?”黛初很是疑惑,盯著眉初慢慢入睡,在夢中找到了那張臉,那不就是畫上的人嗎?
骨鞭的力道、蘭派至毒的毒害,不給黛初一絲一毫的緩和,昏睡過去算是解脫。即便這樣永久沉睡,黛初也不想貪生,太難受了……
除了傳信請支援,眉初和葵初還各自給主子回了信、報了情況,所以抵達逍遙島的時候岸上站著兩位大主子。
一向,公子和島主不同時出現,也從未一起在岸邊等過歸來船只。
這是為了金鑰匙,也為了保管著金鑰匙的人。
見到面色灰暗、血跡烏黑的黛初,公子凌厲的目光像是刀片一樣,當時也未留過情面,一揮手就將葵初打翻下船。
“竟敢傷她!”
人身入水,壓抑不出,葵初驚恐地在水下撲騰,可頭頂的壓力令她無法突破。
島主一愣,礙于面子方才開口:“公子,當時情況復雜,葵初不是誠心如此。你看,她和眉初不是將黛初送回來了嗎?”
青魑走到公子身邊,低聲說:“黛初中了蘭派的至毒,解藥還要從葵初和島主手上拿!”
公子冷哼一聲,松了手上的力道,讓葵初從水下冒出了頭。“給你們半個時辰,要是解藥不送到雪苑來,花鬼城都要給她陪葬!”
話音一落,公子俯身去抱黛初,卻被青魑給攔下了。
“公子,我和眉初一起吧!”
島主見幾人要走,趕緊過來阻攔。“三人回來還沒向我復命,公子現在還不能帶走她們!最重要的是,這鑰匙可是需要入檔的!”
公子冷眼一瞥,推開島主,見她還有意阻攔便親自抱了黛初走,只留了一句:入檔我可以替島主做,你和葵初最好把解藥放在第一位!
沿途,路過花鬼城,不少人出來觀望,公子只是冷著臉看了一眼焦急不已的洛意。
聲音消散、人影空無,又得了一片死寂。
其他人都回去了,只有洛意還站在那里,他多想自己還是跟隨在黛初身邊的影子,至少可以在關鍵時刻幫幫忙、在這種時候知曉情況……
扶桑知道洛意心急,走到身后勸慰:“既然是公子要保的人,那一定會沒事。島主和葵初會給解藥,你別擔心了!”
“解藥?”
“是啊,蘭派的毒都有解藥!”
洛意一怔,突然回頭盯著扶桑。“幫個忙,去冷峰走一趟!”
“干什么?”
“葵初心中恨黛初得很,給解藥也不會全給,我要去找玉蘭!”
扶桑忍了忍,不打算去,她現在巴不得黛初立馬斷氣。“你的危機還沒解除,現在又開始亂分寸了,冷峰是你該去的地方嗎?”
“你到底幫不幫?”
“不幫!”扶桑冷哼一聲,拽著洛意往回走。“我都說了,她有的是人救,不差你這一個。你身上的重擔還未減輕,現在去沾惹那些只會讓后路越來越難……”
唰——
洛意掙脫開,冷眼看了看扶桑,轉身就走。“我自己去,你別再說了!”
“洛意……”
扶桑愣著站了很久,現在洛意已經沒有理智了嗎?
以前,他從不會做半點不相關的事,考慮問題也極盡周到、詳細,從來不會被情緒左右,現在因為一個黛初就失了自我嗎?
“你這樣下去,一定會后悔的!”扶桑深吸了一口氣,抹去眼角的淚水,邊走邊想:我不會助長,也不會旁觀,這件事還需要同義父商量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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