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不太好。

其他人暗地里幸災樂禍，以為是上次盛棠打盛樟的事，老爺子要教訓盛思東。

書房里的老爺子，心情的確不太好。

他是非常看重盛棠的，可如今看來，盛棠未必就是他孫女。

“怎么回事？”他開門見山，“棠棠和程若雋長得一模一樣，你沒個解釋？”

盛思東：“先生，這是我們家的私事，我不是很想談。”

老爺子知曉他的脾氣。

他忍著怒意：“就是說，當時給你生孩子的，不是夢瑩，而是程若雋？你腳踩兩只船，還要讓夢瑩替你養孩子？”

盛思東臉色大變。

老爺子在商場摸爬滾打，了解自己這個兒子的脾氣。

只要拿他的忠誠戳他，一戳一個準。

果然，盛思東變了臉，半晌都沒恢復過來：“不是這么回事。”

“程若雋也是地質大學的，當年她的同窗，有幾個人能忘記她的模樣？她多漂亮，那是有目共睹的。

棠棠是你女兒，哪天再去學校玩，有心人看到了，不會議論是非？程若雋的同學，也有留校任教的吧？”老爺子道。

盛思東：“”

這個問題，他也跟妻子煩惱過。

總不能把盛棠的身份公開。

“她的確是程若雋的女兒。”盛思東最終道，“但是不是我的，而是徐秉之的。”

老爺子微微蹙眉，“那個徐家嗎？”

“對。當年門不當戶不對，徐秉之迫于家庭壓力，提出分手。半年之后，他就與別人訂婚了。

程若雋不甘心，兩人又有感情，在程若雋的精心算計之下，她懷了徐秉之的孩子。只可惜，她還是沒福運嫁到徐家做少奶奶。”盛思東道。

老爺子心中了然。

當年的環境，徐家那樣高高在上，怎么可能看得上程若雋一個孤女？

“您也知道，我岳母一直覺得，方家是欠了程家的。程若雋嫁入豪門的希望破滅，她出國的申請又拿到了全額獎學金。

要是她未婚生子，學校肯定會開除她，她拿不到畢業證，出國的申請就要作廢。那個時候的校規比現在嚴格多了。

她求我岳母幫忙，所以夢瑩只得替她遮掩。好在她懷孕后期是冬天了，能遮住。”盛思東繼續道。

盛棠是一月三號出生的。

說到這里，他心情很平靜。

他和方夢瑩以前也苦惱過，可后來的時間證明，他們得到更多。

他們有了個女兒。

這是任何東西都比不了的。

孩子帶給家庭的快樂，是無法想象的。

“你們也太傻了！”老爺子有點惱怒，“當年的大學畢業生多值錢，夢瑩成績一直很好。要不是為了程若雋，她現在也是教授了。”

教授和圖書館阿姨，地位上天壤之別！

老爺子越想越痛心。

“人生就是有得有失。”盛思東道，“如果棠棠跟著程若雋，依照程若雋的脾氣，她會把怨氣都灑在孩子身上，棠棠肯定過得很苦。

我們挺好的，棠棠如今也活潑健康，所有的犧牲都值得。至少，我們救了一個孩子的一生。”盛思東道。

老爺子：“”

這兒子這么圣母，幸好他只是個做學問的，要不然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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