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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女成凰-第087章 寒門崛起
更新時間:2019-09-14  作者: 千語千夜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士女成凰 | 千語千夜 | 女強 | 斗智斗勇 | 爽文 | 玩世不恭 | 貴公子 | 千語千夜 | 士女成凰 
正文如下:
這章大家可以先不用訂,等明日再訂,很報歉某夜不是故意發這種亂章節,實是因為現在在外地,存稿也不見了,明日定會加字數補上

陳碩的神情有些怪異,似乎已在人群中注視了謝陵良久,眸光中還帶著些許自責和歉意。

秋實原本還雀躍歡喜著與一眾小姑子們伸長脖子眺望那些北魏來的異族人,驟然回首,看到正目不轉睛盯著謝陵看的陳碩,不禁怒從心起,迎上去便大喝道:“怎么又是你?你盯著我家郎君看什么?”

這時,便連謝含蘊也好奇的看了過來,就見一著士子白佇衣的男子向她們各自抱拳施了一禮,最后又將目光投到謝陵身上,嚅動了半天的唇瓣,竟是問了句:“你還好吧?我聽說你為晉安王殿下擋了一箭,當時命懸一線,現在……”

謝陵還沒有答話,秋實便皺眉大罵道:“我家郎君早就好了,你問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咒我家郎君嗎?”

“并無!”陳碩連忙回道,“我只是關心你家郎君而已。”

“關心?我家郎君還用不著你這個寒門士子,虛偽小人來關心。上次你……”提到上次陳碩來謝陵時說過的那一番話,秋實驟然記起,也不由得驚道,“郎君,他上次是不是說,一個月后北海王元顥會來到咱們南梁。”

“是。”

謝陵也好奇的看向了陳碩,不過與秋實不同,她好奇的不是他料中了元顥的到來,而是他此刻的神情,居然帶著幾分愧疚和擔憂。

他又為何會愧疚,難不成上一次她被一群黑衣人行刺之事與他也有關?

在謝陵的疑贖探視之中,陳碩忙又施了一禮,道:“看到你無事就好了……”躊躇了一刻,他忽地又道,“謝陵,不管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我希望過往的一切都能一筆勾銷,陳某也不是想要攀附你們謝家,陳某是真心的欣賞謝郎君,希望能為摯友,不過當然,以陳某的身份不配做謝郎君的摯友,但沒有關系,你若安好,我便無悔。”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秋實不免嘀咕了一句:“這個人可真奇怪!”

這時的謝陵便喊了一句:“陳碩,我希望你能憑自己的真本事在中正考核上來實現自己,與我公平的對決,而不是抄襲那些所謂的后人的成果。”

陳碩驀然一驚,再次回過頭來看向了謝陵,怔了良久,方才點頭道了聲:“好。”然后再拱手施禮離去。

謝含蘊忍不住便問:“這個人是誰?阿陵你剛剛跟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謝陵未答,秋實便代為答道:“大娘子,他就是郎君在吳興郡遇到的那個寒門士子,是臨賀王殿下的幕僚,春華就是讓他們給害死的。”

“臨賀王的幕僚?阿陵,你怎么還與這種人有來往?”

“大娘子,你誤會了,哪里是郎君要與他來往,是這寒門士子厚顏無恥,死纏著郎君不放,還口口聲聲說,要與郎君為摯友,如此陰險的小人,他也配做郎君的朋友?”

謝含蘊便不說話了,眼見陳碩的人影已走遠,而這時,人群突地又激涌起來,就聽到一眾小姑子極為歡喜的喊道:“蘇連城!是武陵王殿下和蘇連城來了!你們看,他終于揭開幃帽了,他揭下了!”

在一陣歡呼聲后,街道之上陡然已陷入一種難言的寂靜之中。

有人不禁小聲嘆息道:“天啦!果然名不虛傳,這世間怎會有如此俊美的男人?”

“是啊!簡直就跟做夢一樣,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在一眾人的嘆息聲中,謝陵也望向了那正從臺城宣陽門大步走出來的人影,看到連城如今的聲名鶴起,謝陵心中不自禁的也生出幾許欣慰和暖意,連城終于也找到了自己的道,不會再像前世一般被人辱罵了吧?

旋即她又想到了祖父所說的廷尉正王君義所交給梁帝的那件物證,那必然也是連城交上去的吧!

原來他其實一直都在幫她,一直都在她身邊!

想著這些時,她素來古井無波的眼中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一絲溫暖飽含感激之情的笑意。

一旁的謝含蘊無意中瞧見,不免心生擔憂和詫異:自阿陵回來后,我可從來沒有見她如此專注的看一個人,更沒見她真正的開心的笑過,難不成那傳言……

想到這蘇連城曾將她抱進武陵王府,謝含蘊心生懷疑,便輕推了一下謝陵,喚了聲:“阿陵——”

謝陵回頭看向她,問:“怎么了,阿姐?”

“你,你不會也與她們一樣……阿姐可要提醒你一句,他是鮮卑人,而且還是武陵王殿下的……”

“是幕僚!”謝陵打斷接道,“阿姐,世人皆可輕視誤會他,我不可以輕視誤會他,因為他救了我的命。我知道門第貴賤是不可跨越的鴻溝,可這世上又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呢?”

謝含蘊微微一怔,過了好半響,才問:“難道你真的是……”

謝陵便微微一笑,湊到她耳邊說道:“阿姐你擔心什么,我這輩子又不可能如你一樣嫁人。”

是啊!阿陵是謝家嫡長子,她不會嫁人,只會娶妻,

二個時辰的時間說短暫也短暫,說漫長也漫長,鄭府后宅的別院之中已擠滿了人,一眾婦人們正焦急等待著,在鄭老夫人的吩咐下,換洗的衣服,湯藥,茶水送了一道又一道,丫鬟老嫗們忙碌著,往來不絕,偏偏又不敢發出丁點聲音,生怕吵著老夫人,受了牽怒,現下只盼著這塌上躺著的人能真的如時醒過來。

“阿家,你看,這日頭都已快至頭頂了,二個時辰眼看著就要到了,也不知十四郎到底怎樣?”李氏問了句。

老夫人望了望天,今日陽光明媚,著實有些晃眼,聽著屋里似乎還沒有動靜,便又立即喚了老嫗來看:“如何了?十四郎醒了嗎?”

那老嫗垂著頭,似極為害怕,戰戰兢兢的回答:“還未。”

“便連一點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嗎?”老夫人急問。

老嫗又搖了搖頭。

李氏嘴角暗勾起一抹笑,又裝出一幅恍悟驚恐狀:“哎呀,阿家,不好了,我們是不是被那小子給騙了!”

“此話怎講?”老夫人不悅的反問。

李氏答道:“阿家你想啊!那娘子給咱們十四郎治病,一不為名,二不為利,甚至連姓名都不曾留下,她圖個什么啊?而且十四郎曾經還奪了人家的東西,早已令得那娘子不喜,那娘子雖取回了屬于自己的東西,又憑什么要給十四郎治病,依子婦看,那娘子指不定就是尋機報復十四郎的,

您再想想,十四郎從那屋子里送出來時是個什么模樣,雖然沒有口歪眼斜渾身抽搐,可是這臉腫得可是……”

跟豬頭似的。

后面的幾個字李氏沒有說下去,又接著道,“還有,那小郎君為何要說十四郎二個時辰之后才會醒來啊!這兩個時辰,可是足以讓他們逃走了啊!”

李氏這樣一說,鄭老夫人本來就疑贖不安的心頓時也煩悶焦燥起來,再一想到逃走二字,便心下慌亂立馬喚了人來命令道:“你們現在立刻給我去那桃花村,將那神醫與那小郎君一并抓來!若是尋不著,就將整個村子尋個遍!”

幾名部曲頷首應了聲是,便速速朝府外奔去。

老夫人不禁雙手交握,更為緊張起來,頻頻命了婢子仆婦去鄭十四郎的臥室里瞧,許久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

一個時辰之后,那些部曲們終于趕了回來,卻是一個個誠惶誠恐膽戰心驚的模樣,哪里見那小郎君以及神醫的身影。

“老夫人恕罪,我等到那村莊時,那神醫以及小郎君皆不在了,屋子里什么都沒有,僅剩一扇屏風一幅畫。”其中一名部曲稟報道。

“村子里我們也找了,整個村莊都已尋不到一人。”另一名部曲補充道。

先前那名部曲似乎覺得一無所獲不好交差,便從袖中搜出一幅畫卷舉至頭頂,稟報道,“老夫人,奴見那屏風上的畫似與眾不同,許能查出那神醫的身份,于是便將這幅畫給帶來了。”

老夫人臉色煞白,驚得扶了扶額頭,險些沒有向后仰倒下去。

“那你們還回來干什么?還不快去找,拿我的信物去告訴汜水關城門口的守將,告訴他們不要放一個人出城。”

老夫人氣上心頭厲喝了一句,奪了那部曲手中的畫卷便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要這幅畫干什么?一幅畫能救回我孫兒的命嗎?”

幾名部曲也慌了神,惶惶不知所措,整個院子里的仆婦們皆跪了下來,唯恐殃及魚池。

卻在這時,鄭十四郎的臥房里傳來一聲驚呼。

“醒了,醒了,十四郎君醒來了!”有婢子聲音尖聲叫道。

醒了?

老夫人心中狂喜,領著一眾婦人們潮水般向屋內涌了進去,就見鄭十四郎果然已坐起身來,只是不知因何原因正扶著床沿狂吐不止。

地上一片污穢狼藉。

“十四,你這是怎么了?可是吃壞了什么東西?”鄭老夫人急著跑過來問。

鄭十四郎將胃里吐了個干凈,這才緩過神來,定神看了鄭老夫人半響,陡地放聲大哭道:“祖母,是孫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鄭老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

鄭十四郎扶著床沿,抬眼看了看四周的人,突地看向老夫人哭道:“祖母,您一定要為孫兒討回公道,昨晚那一對賤人實是欺吾太甚啊!”

“昨晚上?”老夫人微愕,“他們如何欺你了?”

鄭十四郎便將昨天晚上,那男孩子在他身上拳打腳踢以及說過的話全都陳述了一遍,他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喝過馬尿,要不是那小子自己惡心嫌臟,說不定真會弄點馬糞來塞進他嘴里。

他堂堂世家公子何時受過這種虐待,是可忍孰不可忍。

“祖母,孫兒雖病了,可是腦子還十分清醒,這兩賤婢如此羞辱孫兒,羞辱我們鄭家,豈能就此放他們離去。”

鄭老夫人聽完也是又驚又怒,起身就要找人去尋,這時門外傳來一聲通傳:“家主歸來了!”

鄭家家主鄭道忠正是這滎陽郡的太守,在這齊地也素有“北方書圣”之美稱,他們這一支雖不是滎陽鄭氏的顯支嫡系,但也十分得齊主高湛的重用。

一聽家主歸來,婦人們自然要上前迎接行禮。

哪知這鄭道忠一進門,便問:“十四郎在哪里?”然后氣勢洶洶的沖進鄭十四郎的臥室,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鄭十四郎被打得有點懵,委屈道:“祖父為何要打我?”

鄭道忠似積了滿腹的怒氣,斥道:“你做了什么事,你難道自己不知道?一個月前,你是不是強搶了一名女郎的東西,你還欺霸民女,搶占良田,擄人為妾室。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鄭十四郎捂著臉想要辯解卻是無言以對,鄭道忠便命人將鄭十四郎從塌上拉下來下跪,拉得鄭十四郎嚎嚎大叫。

鄭老夫人趕緊上來解圍:“你這是干什么?十四郎這才剛大病初愈呢!何況十四郎是否真有做過這些事,還有待查明,官府斷案也要講究證據呢,更何況還是這家里,外面那些詆毀十四郎的閑言碎語,怎能偏聽偏信?”

鄭道忠冷哼了一聲,便將袖中的一張絹帛扔到了鄭老夫人手中:“你自己看!”

鄭老夫人定睛一看,這絹帛上寫著的正是鄭十四郎新自畫押承認的供詞,承認他欺霸良民,搶占良田,強擄民女為妾室等一切惡行,上面還寫有一句話:彼德施于仁,則吾仁,若彼德施于偽仁,則吾不仁。望善哉,好自為之!

老夫人不禁手中沁汗,暗道:原來那神醫娘子是早已料到她們鄭家必會恩將仇報,所以便早已致信給了鄭家家主,令得鄭道忠在此時回來幫她們解圍,真是好周密的算計,這封信是在向他們警告示威啊!

“你們可知,十四郎得罪的這位娘子,她姓什么?”

老夫人心中還在憤憤,這時又聽得鄭道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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