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沉默了片刻，看著太子笑了笑說道：“太子爺，不論您之后是不是太子，臣妾都是您的福晉。臣妾都是您的福晉了，還和您有了格格，臣妾如何選擇是留下還是離開，臣妾交給您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了選擇。”

太子妃雖然笑著說的，但是神情卻很是悲傷，那種悲傷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太子看到太子妃的樣子，心中又怎么能不疼，這是他的福晉，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如今，太子才發現，自己最愛的女人，如今這般不開心。而且，她的所有不開心都不是別人帶去的，而是他親自帶去的，他此時此刻的心好疼。

太子看著太子妃的樣子強顏歡笑，語氣很是溫和的說道：“你雖然是孤的太子妃，是孤的福晉，但是你不是孤的附屬品。孤今日來，就是想讓你自己做一個選擇，你是愿意留在孤的身邊做孤的福晉，還是想要離開孤，過自己向往的日子？”

聽到太子之言，太子妃愣住了，不由自主的說道：“向往的日子？這么多年，我早都不知道，什么是向往的日子了。”

太子妃說完之后，太子臉上的悲色更甚，他的心在滴血，他究竟對這個女人做了什么，讓這個女人如此的絕望。

太子妃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再次跪在太子的面前，“太子爺，臣妾失言，請太子爺責罰。”

太子看著太子妃這個樣子，心中的怒火更甚，直接生氣的看著太子妃說道：“你給孤起來，你這是想要做什么，動不動跪下算什么！”

太子莫名的火氣，將太子妃又嚇壞了，太子妃跪在那里不敢動。她知道如今的太子早已不是她初見時的太子，那般溫潤如玉，那般有儲君的威嚴。那時候的她，看見太子第一眼，就愛上了太子。

之后，她記得太子對她真的很好，不光是尊重，還是有愛在里面的。但是慢慢的，太子就開始變了，特別是那些阿哥長大了，對太子產生威脅了之后。

太子開始日日流連在別的女人那里，對李氏更是寵愛的不得了，加上她又沒有為太子生下一個阿哥，太子對她就沒有了寵愛。

這些年，更是如此，太子的脾氣一日比一日大。甚至有一段時間，連續幾日，日日都要杖斃奴才。

更甚的是，太子常常往宮中帶侍妾，婢女去伺候。太子心情稍好的時候，自然會狠狠寵愛一番，將人留用。

但是，若是太子心情不順的時候，輕則拳打腳踢，重責動鞭子，板子。這些年，雖然沒有那么頻繁，但是打死，打殘的女人也有好幾個了。

就連太子的格格，太子心情不悅的時候，都是幾個耳光。甚至李氏也是一樣，太子雖然寵愛，但是對李氏也動過手。

太子妃親眼看著，太子一個耳光，讓李氏的臉頰腫了好幾日。可能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就不敢親近太子了，甚至懼怕太子，雖然太子從未動過她，但是她對太子的愛早都已經轉為懼怕了。

太子看著太子妃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的樣子，火氣就越發的大，看著太子妃問道：“你就那么怕孤，你起來看著孤，將心中所想告訴孤！孤又能將你如何！”

太子妃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面對太子的句句緊逼，她知道如今害怕沒有任何用，只有將心中之話說出來，不論結局如何她都該賭這一把。

“太子爺，臣妾怕您，臣妾怕您向對待李妹妹那般，一耳光打的臣妾的臉腫好幾日。臣妾怕您向對別妹妹那般，給臣妾幾腳，甚至一頓鞭子，一頓板子，臣妾怕自己受不住。臣妾不怕死，但是臣妾還有三格格，臣妾想看三格格出嫁，想護著自己的女兒。”太子妃索性一口氣，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太子聽到之后，心中陣陣悲傷，為何她就偏偏是這樣的想法，她就偏偏這般不相信自己。但是，太子最喜歡的就是太子妃對三格格的好，太子妃自始至終都沒有向別的只有格格的女人那樣，反倒是將三格格視若珍寶，這更讓太子覺得太子妃的珍貴。

太子一把將跪在地上的太子妃拉起，然后嘆了口氣，看著太子妃說道：“地上涼，起來，婉兒，孤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

太子妃也不知道為何，她突然覺得今日就要將一切都說出來，若是再不將心中之言說出，日后怕是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

太子妃點了點頭，看著太子說道：“是，臣妾知道，這些年臣妾沒有誕下您的嫡長子，甚至沒能讓您有一個嫡子，您對臣妾失望透頂了。臣妾也知道，因為沒有嫡子，讓您在皇阿瑪和各位阿哥面前丟臉了。您心中早都想換太子妃了，您今日之言臣妾明白，您若是讓臣妾讓出這個太子妃之位，臣妾會的。若是您讓臣妾離開，臣妾也會離開，不會讓您難做的。”

太子聽到太子妃之言，愣在了那里，他這些年究竟對這個女人做了什么，為何讓這個女人對他誤會的這么深。

皇阿瑪總說太子妃賢惠，總說太子妃管理后院管理的好，殊不知他在背后幫她消除了多少麻煩。他何嘗不知道，當年她對他后院女人做的事，就是如此他才冷落了她。

果然，冷落了她之后，她就再無動靜。他這樣做，一來是為了保護她，二來是他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保護不住她，才去流連在別的女人之間，忘記他心中的不快。

可是，今日聽到太子妃的心里話，太子的心中才萬分的痛苦。或許，這些年都是他做了，若是他直接一點，將一切都說清楚，是不是他們就不會這樣了。

“這么多年，你的心中竟然是這樣想的，竟然是這樣想孤的。”太子自嘲般的說道。

太子妃也不知道為何，她竟然沒有從太子的眼中看出怒火來，而是從太子的眼中看出了無奈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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