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薇，我干媽呢？她怎么了？”

  陸雪薇抬頭看了她一眼，拍了拍長椅：“我媽正在睡覺，沒什么大事。叫你過來，是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的意見。”

  喬小小松了口氣，她剛才接到電話，聽說陸夫人受了傷，可真是嚇了一大跳。

  往長椅上一坐，問道：“什么事啊？”

  陸雪薇兩個晚上都沒休息，今天又受了這么一通刺激，整個人看著狼狽極了。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自己精神一點，這才開口說道。

  “喬小小，我媽要跟我爸離婚，你說，我應該答應嗎？”

  剛才在病房里，她媽又問了她一遍，可是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喬小小眉頭輕輕一挑，轉頭看著她：“陸雪薇，你覺得你媽在陸家生活得幸福嗎？不，我退一步問，你覺得你媽這些年，過得愉快嗎？”

  不幸福是顯然易見的。

  陸雪薇沉默了半晌，仔細地回憶了她媽這些年的生活，最后失望地發現，她基本很少見到她媽有開懷大笑過。

  “不愉快，對吧。”

  喬小小撥了一下頭發，一手搭在椅子靠背，一手放在膝蓋上無意識地點著。

  “我都不用問她過得幸不幸福，單說愉快這一點，你媽媽都達不到標準，足以說明她這些年在陸家過得有多難。而這一切，應該都是為了你。因為，周家沒落了，如果她再離婚，留下你在陸家，顯然不是個明智的決定。如果她帶走你，你的未來，很可能會什么都不是。所以，她委屈自己，留在陸家二十多年。如今，她終于想通了要放過自己，你有什么理由不答應呢？”

  “再說了，你媽媽是個成年人，她有權利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不必經過任何的人的同意。而她現在還要征求你的意見，足以說明，她有多在乎你的想法，也足以說明，她有多需要你的支持。如果你不同意她的做法，或許并不能阻止她的決定，但是，她會很傷心。她這二十年的付出，換不來女兒的理解與同情。說句難聽點的，她是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養了只白眼狼。”

  陸雪薇轉頭瞪了她一眼。

  “說誰是白眼狼呢！”

  喬小小晃了下腦袋：“誰不答應誰就是唄。陸雪薇，你已經成年了，別再讓自己成為母親的絆腳石。你媽這些年過的什么日子，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今天她受傷，我猜應該跟你爸脫不了干系吧。”

  陸雪薇眼睛猛然一睜：“你怎么知道？你難道還會算卦？”

  喬小小揚唇一笑：“這并不難猜。干媽那會兒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還跟我約好晚上見面，這突然就要離婚，中間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能讓一個心死了這么多年的女人突然看破一切，愿意離婚的人，除了你那個爸爸，不會再有別人了。陸雪薇，說句實話，你爸可真是夠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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