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慕云山問道。

“稟陛下，老臣確實有一份！但……”

“但是什么？”

“陛下，您也知曉，老二家慘遭滅門，哪還有女兒可以入宮？”

“你瞞得了天下人，卻瞞不過朕！”慕云山厲聲喝道。

“你別忘了，朕雖沒了從龍衛，但還有隱龍衛！”

沈清聽到隱龍衛三字，眼神反倒變得堅定，直視慕云山：“陛下，老臣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她入宮的！”

隱龍衛，是慕云山遍布京城的眼線，京城大部分的事，他們都是知道的。即便他們不知道，他們也能查到。

“沈清，朕是看在兵海的面上，才不治你欺君罔上之罪，你別得寸進尺，以死相抗！”

“那請陛下看在兵海的面上，放了念夕吧！”沈清行禮道。

“你這老匹夫，真不識大局。”慕云山指著沈清罵道。

“陛下，兵海一生對您忠心耿耿，您叫他往東，他絕不往西。現如今，他一家慘死，唯獨念夕死里逃生。接下來，本該在老臣府上無憂無慮生活，享享她應得的福氣。您卻下旨要她入宮，豈不是要把她往絕路上逼？您就是這么對待忠烈的家人的嗎？”

“您真的要讓兵海一家自此無后？”

“砰！”慕云山拍案大怒：“你這是在怪朕？”

“陛下九五至尊，老臣豈敢！”沈清叩首。

“在宮內，朕保她無礙！”

“陛下，這話說給二子聽，他可能會信，但說給老臣聽……”沈清搖搖頭，冷笑，“老臣可不信。”

“三千選九，最毒婦人心。這競爭有多激烈，人心有多骯臟。就不用老臣說透了吧！”

“更何況，您讓念夕進宮，別有深意。老臣就更不能放手了！”

“你要抗旨！你不怕朕革了一王二侯？”慕云山臉色鐵青，呵斥道。

“謹聽陛下處置！”沈清再次叩首。

“你……”見沈清如此，慕云山無可奈何。

沈府上下，皆是忠義，真是革職，豈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好一個忠義王，可真是忠義。”慕云山喝道，“那你有沒有問過念夕愿不愿意入宮？”

“如此泥潭，念夕絕不會愿意！”沈清說道。

“那你就是沒問過了？”慕云山神色終是緩和了下來。

“這事無需問，她定是……”

“如果她愿意呢？”慕云山打斷了沈清的話，問道。

“念夕一不慕名利，二不爭強好勝，怎會愿意入宮！”

“如果她愿意呢？”慕云山又問。

沈清停頓下來，念夕常常替湘君嘆氣，也常常陪伴湘君，與她作樂。

她內心是同情湘君，也是極其排斥入宮的。

一下子，沈清明了。

“若念夕愿意入宮，老臣自然也不會不放她，若念夕不愿意入宮，還望陛下高抬貴手，放過念夕。”

“好，朕同你打這賭。你先回去，告知念夕。給她三日考慮，三日后，你帶念夕來見朕！”

“諾！”沈清拜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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