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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養娃日常-414長安與吳氏
更新時間:2020-05-31  作者: 臻善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穿越養娃日常 | 臻善 | 日久生情 | 獨寵 | 穿越 | 輕松 | 臻善 | 穿越養娃日常 
正文如下:
長安見過他生母?!

這是什么晴天霹靂!

瑾娘簡直被通河甩過來的這個雷炸的四分五裂。

瑾娘面色沉重的看著通河,其實現在很想問他一句:這當真是真的么?你能為你說的話負責么?

這句話瑾娘終究沒有問出來。因為她知道通河可以為他說的話負責。

通河在刺探情報,過濾信息方面有他獨有的敏銳和機警,這也是徐二郎將他留在京城坐鎮的緣由。這些年來,通河幫襯徐二郎收集傳遞京城的信息去河州,期間從未出過差錯,徐二郎由此對他看中有加。通河也著實當得起徐二郎的看中。這樣一個人,處理朝堂上或明或暗的信息都不會出錯,又豈會在小小的一個長安身上栽了跟頭,砸了自己的招聘。不會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事情真相肯定就像通河說的那樣。長安不知道在哪里見到了他生母,且不知道出于何種心思,派人去查探她。

瑾娘心里吃味兒么?會不舒坦么?

那肯定會有的。畢竟是自己費盡心里養大的孩子,缺背著她惦記著旁人――盡管這個旁人是他自己的生母,瑾娘心里多少還是感覺被背叛了。好在這種心思并不多,真的只是一丟丟,且又因為瑾娘熟知長安的為人,知曉他這樣做絕非是懷念母親的親情,還想重續母子緣分,瑾娘心里那點不得勁也很快煙消云散了。

長安是徐府的嫡長子,他在外穩重端方,知進退,識禮儀,且因為過度護著長平的緣故,在外人看來就過分注重感情,容易感情用事,不能殺伐果斷。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么?

并不是。

長安也只是對他看中的人“感情用事”“頭腦不清”罷了,對于其余人,就比如他生母,長安可以說是冷情至極。

從確認生母當真丟下他們不管不顧改嫁后,他再沒問過一句有關吳氏的事情,對她絕口不提,好似世上根本沒有這個人,他們兄妹幾個完全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一樣。不僅如此,在幼時的長平和長樂偶爾提及吳氏發出疑惑時,他也總是說,“是嬸嬸待你們不夠掏心掏肺么?嬸嬸滿心滿眼都是你們,把你們照顧的好好的,她雖然不是咱們的生母,卻和母親沒多大區別。你們怎么會提及一個外人,還思念她,你們這么做不怕嬸嬸傷心么?”

那時瑾娘聽了這話不是不欣慰,不是不慨嘆,可在這些之外,瑾娘更認清了長安的脾性。這看似是個明理寬厚的,其實在感情上特別極端。得他看中的,他十倍百倍報之,反之,那就只能被他仇恨,抑或被他淘汰出局,當陌生人對待了。

長安的感情非常純粹,這也預兆著即便之后吳氏想和兒子緩和感情,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瑾娘也絲毫不擔心有朝一日長安認回生母,和吳氏母慈子孝。

這些年來,瑾娘一直知曉吳氏的消息。倒不是她有心探查,只是徐府一點點起來了,徐二郎擔心長安長平被生母籠絡了去。

徐二郎的感情只會比長安更純粹――該說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么?長安不愧為徐二郎的侄子,而徐二郎也不愧是他的二叔,兩人的“情感潔癖”如出一轍,都是不容人背叛的。徐二郎擔心長安他們再受傷害,也是擔心吳氏通過長安借由徐府的人脈做下惡事,所以從沒放松過對吳氏的監視。吳氏身邊的丫鬟,以及之后她生育的兩個兒子身邊,徐二郎都以防萬一安插了人過去盯著,防的就是他們對長安長平不利。

“暗探”的消息最遲兩個月會來一次,因為之前幾次都沒有重要信息,徐二郎就懶得看了,直接把事情交到了瑾娘手里。所以瑾娘也知道,吳氏這些年日子總得來說還不錯,除了她男人的官職一日比一日低,她因此受了牽連,得了個掃把星的名聲,除了陳興海已去逝的原配所出的女兒處處看她不順眼,動不動就攻訐她找她不自在,除了后院的女人三不五時就要到她跟前炫耀郎君的寵幸太過她們有些招架不住,除了妯娌總想分權,還總是想方設法將公中的銀子往自己房里撈,其余也都挺好。日子熱熱鬧鬧的每天讓人不得不打起精神干活。

再說回吳氏后嫁的丈夫陳興海,不管他對徐府有沒有做過惡,只說他在徐大郎戰死之后,就去了吳氏的娘家,隱晦的點出有再娶的心思,勾的吳氏的娘家動了心思,竟是不管徐家還在徐大郎的熱孝中,就讓吳氏大歸。

這種欺辱一般人尚且難以忍受,就更別提徐二郎了。這人就是個睚眥必報的,瑾娘占了他口頭便宜,他還要當天找補回來,就更別提得罪他的外人了。

他能放任陳興海與吳氏繼續逍遙自在,那是因為他無權無勢,暫時動不了他們,可有早一日權在手,不把早就該做的事情做了,那還是徐二郎么。

陳興海是肅王手下,這人善于逢迎和鉆營,又背靠肅王這樣的龐然大物,倒是在內務府混的風生水起。

可惜,在徐二郎外放河州的當年,宮中不受寵的皇子跪求到陛下跟前,讓陛下為他做主。堂堂皇子,天潢貴胄,寒冬臘月里竟穿著三年前的破夾襖御寒。衣服破爛就不說了,關鍵是小的不避體。允文帝的暴怒可想而知。

再怎么不喜皇子,但也是他的種,竟被奴才們如此欺辱,允文帝的怒火讓京城的菜市口接連半月被獻血覆蓋。朝堂震蕩,宮中人人自危。

陳興海倒是僥幸保住一命,可惜也被奪了官職,成了一介白身。不過這人真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不管到了何種境地都能蹦噠。不過允文帝正在氣頭上,連肅王都不太想接他這爛攤子,更何況別人了。

反正陳興海走投無路,老老實實在家呆了幾年。也就是徐二郎扶棺送夏先生回故里安葬時,他還在家待業,怎么徐二郎這就出一趟遠門,他又蹦噠起來了。

之所以瑾娘猜測陳興海又混到官場里來,那也是有根據的。要知道因為陳府里的日子太“熱鬧”,而陳興海是從內務府直接罷官的,早先交好的人都對他們避之不及。陳興海到時不死心,還每天鉆營著1起復,四處走動托關系。反觀陳府包括吳氏在內的女眷們,可就老實多了。他們也就在府里搞出點動靜,等閑一年半載不出門的。

而長安的行程一般都是固定的。平常在書院基本不出來,休沐日大半在家陪祖父母,剩下一段時間便是去街上逛逛,買些筆墨紙硯,書籍和輔導用的試卷。他常逛的書齋和吳氏偶爾去一趟的銀樓又不在一條街上,這種情況下兩人碰面的機會有多大?

當然,京城說大也不大,該見的人早晚能碰見。但沒道理長安早幾年都沒碰見吳氏,偏他們回京后他就碰見了吧?

敏銳的第六感告知瑾娘,長安和吳氏絕對不是在街上碰面的,絕大可能是在宴會上。而最近一兩個月,長安出席過哪個重要場合呢?答案就一個,那就是青兒和柯柯成親時,長安出現過。哪個場合也最可能見到吳氏。

若說長安是跟著小舅舅迎親到柯府時,見到了吳氏一面,隨即去調查她的,這完全行得通,缺邏輯滿分。

瑾娘覺得事情的真相八成就是如此了,只不知道,長安是如何一眼認出吳氏的。

瑾娘想著這些事情,面色的神色就變換不定。通河自然不敢直視主母,但瑾娘長久不出聲,他免不了抬頭看了一眼,結果就見瑾娘面上風云變幻。

通河見瑾娘面色不對,還以為是對長安此番行事不滿,順帶對他“監視”小主子不高興。前者他無話可說,后者,他卻是要解釋兩句的。

“主子和夫人去河州前,主子憂心長安長平兩位少爺被人欺負,亦或者闖了禍無法山后,特意讓屬下派了幾個人在兩位少爺身邊盯著,以備不時之需。”

瑾娘聞言就知道通河2想多了,趕緊道,“這事應該的,夫君安排的很有必要。”他們都去河州了,徐父徐母又鎮不住長平,那小子若闖了禍還真不好辦。即便不說這些,也要擔心他們在河州動作大引人報復,牽累家中的兩孩子。不管怎么說,在他們身邊放人總歸是對他們好。

瑾娘嘆口氣,不說這些,繼續問通河,“你說長安見過吳氏,他們是何時見到的?長安在查吳氏的事情,如今可查到什么了?”

通河道,“屬下排查過長安少爺和吳氏的行蹤,最近兩年來,也只有舅公子成親那天,長安少爺和吳氏出現在一個地方。”隨即從懷中取出幾張紙張,遞給瑾娘一側的青苗,青苗接過后轉交給瑾娘。“夫人看看,這是這兩個月陳興海和吳氏的動向。”因為平時都是兩個月才交一次陳府的“作業”,如今還沒到期,通河便沒有將事情告知給瑾娘,“陳興海走通了肅王的門路,如今在刑部任了個官職。”

刑部正好是柯柯之父坐鎮的衙門,他老人家嫁女,喜事一樁,也難得的高調一回,請了不少人到府里赴宴。陳興海不在邀請名單上,但這人著實會鉆營,不知跟著誰就進去了,且還帶著吳氏。

而那天不管是長安還是長平,亦或是徐翀都跟著青兒去迎親了,若長安當真見過吳氏,也只有在哪里。

這是通河的失誤,不由和瑾娘請罪,“是屬下沒有預知到這情況,屬下認罰。”

瑾娘聞言擺擺手,通河又沒長七八個腦袋,他又不是陳興海肚子里的蛔蟲,再來他也忙得很,徐二郎不在京城他恨不能弄幾個分身出來幫主子盯緊了京城的動靜。他自己還忙的顧不上吃飯休息,又哪里能強求他為這不可預估的事情負責呢。

瑾娘安撫了兩句,通河行禮謝過,便又回答另一個問題,“長安少爺目前還在查吳氏,若不加阻止,最遲明天也就查到人了。”這也就是他昨晚接到信,今天就過來尋夫人的原因。

讓不讓長安少爺尋到生母,這是一個大問題,而這問題顯然不是他這個最屬下的可以決定的。

瑾娘聞言也有些頭疼,他私心里肯定不想長安再見到吳氏,能少一樁麻煩,總比多一樁麻煩要好。

她對吳氏拋棄幾個孩子改嫁一事非常痛恨,根本不想在有生之年繼續聽到她的名字。

她痛恨吳氏,想必長安也不遑多讓。再讓她挑出來攪亂孩子平靜心緒如何是好?可若是就這么掐斷此事,怕是長安心里也要留個疙瘩,指不定之后閑來無事就要琢磨琢磨,他那天見到的到底是不是他預想中的人。都說堵不如疏,一味瞞著不一定是好事兒。況且,有時候也不是他們想瞞就瞞得住的。徐二郎不會看著陳興海坐大,等他回來后,指定還要將陳興海踩到泥地里去,陳興海總有走投無路的一天,到時候他讓吳氏出面求情,長安總歸還能見到吳氏。

反正早晚都是要見的,那就趁此機會讓長安查到吳氏?

瑾娘有些意動,可最后2她還是決定,“你派人弄些假消息混淆他的視線吧,再過幾天,等夫君回來了看看他的意思。”到時候要如何處置,那就是徐二郎需要發愁的事情了……徐二郎會為此發愁么?想來是不會的。在他眼中,這就是芝麻粒大小的事兒,男子漢大丈夫,若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也不用自稱徐家子孫了。他才不會像瑾娘這樣顧慮重重,一會兒優信長安的心理健康,一會兒憂心后續可能會有的不良影響。男人太情緒化顯得婦人之仁,若長安至今還對吳氏抱有幻想,他才會真的失望。

不過長安知曉此事后,長平和長樂還能繼續瞞著么?

這事兒讓瑾娘非常頭疼。

可聯想到,徐大郎還活著――這更是一樁讓人頭疼的事兒。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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