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所言與清惠郡主打探到的消息如出一轍，周和曦本能不信。一個死了這么多年，卻讓婆婆、丈夫念念不忘的女人，豈會是太子嘴里那種缺德的？

為了解惑，周和曦先從周孝那里下手，畢竟她爹和她娘鶼鰈情深，倆人相守兩年，肯定說過很多知心話。

“你娘在西涼王室是不是很囂張？這問題從哪兒來的？”周孝凝眉，“你娘是左賢王唯一的血脈，自幼被西涼王留在王都是為了鉗制左賢王，她一個近乎人質一樣的存在，有什么資本囂張？”

嗯，似乎很有道理。

周和曦托腮思考，半晌又道：“可是，據我祖母的描述，我娘既活潑又熱忱，并不像被束縛多年的人。”

“那是因為你娘堅強，樂觀。”

周和曦：“……”

好吧，多少算問出點兒，沒白忙乎。

于是，某女一轉身又去了沁竹苑。孫老夫人正在小佛堂禮佛。

最近一段時間，祖母禮佛的頻率很高啊，某女默默捏了捏下巴，立在門邊等候。正巧，聽見里面的孫老夫人說道：“弟子感謝菩薩保佑我曦兒落選，還望大慈大悲的菩薩繼續保佑我曦兒落選眾皇子妃……”

周和曦：“……”

實話實說，她家的風氣與別人家大不同，換作京城任何一家老太太都會這樣說，“求菩薩保佑我孫女當選太子妃！”

“求菩薩保佑我孫女，如果當不成太子妃，給個皇子妃也行啊！”

再瞧她家老太太，別的老太太若聽見她說的話，肯定一口老血噴出來。

周和曦內心正調侃，孫老夫人笑盈盈轉身，“回來了？又去找清惠郡主玩了？”

“嗯，郡主原本要留我吃飯的，后來被隆玉公主突然叫走，我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她都沒回來，便留了個口信兒先告辭了。”

周和曦挽著祖母，和平常一樣與其家常。孫老夫人反應淡淡，“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再過一月便是中秋佳節，太子腳傷尚未痊愈，李太后又突然病倒，如果不出意外，西涼使臣會在中秋佳節之前入京……里里外外這么多事，隆玉公主府肯定人來人往，郡主已經及笄，幫著公主料理一些家務瑣事也在情理之中。”

“說起這個，今冬臘月初八你也要及笄，是時候跟著你母親學習打理中饋了。否則，真要像你娘一樣，嫁入侯府成為侯夫人，卻什么都不懂。”

話題就這么自然的到了慕沙郡主身上，周和曦把心中疑問又說一遍，孫老夫人立刻駁道：“荒唐！是誰這么胡說八道的？她一個嫡公主，你娘一個寄人籬下的郡主，你用腳趾頭想想也能明白誰蠻橫，誰受欺負。”

“這么說，曼沙公主經常欺負我娘？”

“那還用說，你娘提起往事經常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周和曦氣憤不已，見過欺負人的，就沒見過這么欺負人的！不僅顛倒黑白，連已經亡故的人也不肯放過，齊心何其歹毒！她一點不懷疑祖母的話，畢竟，祖母一沒理由騙她，二，祖母非常喜愛慕沙郡主，婆媳關系親厚，相比之下，祖母比她那個糊涂爹靠譜的多，消息來的更準確全面一些。

如此說來，這位皇后娘娘為了阻止她成為太子妃，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

“其實，都是你這張臉鬧的，你長的肖母。”孫老夫人突然又道：“慕沙郡主是西涼第一美人兒，遠勝身為嫡公主的蕭皇后，這也是你娘為何經常受到欺負的真正的原因。”

原來是因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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