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在連城。”

“那，這次回來”

“看我爸爸……自從離開以后，就沒回來過。”

王海波笑了，這笑的味道是酸澀的……

何星月拍了拍他肩膀：“已經回去過了嘛？”

王海波搖搖頭：“沒有，昨天晚上剛到，今天約你，明天上午去，下午飛北京。”

“明天一起吧，我陪你去，我也有……差不多五六年沒去了。”

“五六年？你曾去過？”

“對呀！當時我老公向我告白，就是拿著月光來的，我當時看到月光特別擔心你，所以第二天就去找你了，但是沒找到。

不過我聽校長說你是被政府部門的人接走了，也就放心了一大半。”

何星月笑了笑，繼續說：

“當初的那塊石頭，我已經找不到位置了，現在是一片綠林！”

“那好！明天，弟帶你去找！”

何星月順手摸了摸他的頭：“嗯，真乖！”

不知道為何，他們并沒有那么熟，但何星月見到他，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真就像失散多年的親弟弟一樣親切。

第二天，何星月將任開心送去幼兒園，驅車去接王海波，跟他站在一起的，還有一位男士。

“姐，下來，讓他開車。”

“他是我助理，李越。”

助理？何星月沒多問，對著李越微微一笑后，下車坐在后排。

車上何星月還是忍不住問：

“你小子現在干嘛呢？還有助理？”

李越聽到她說‘小子’，心里一驚，這可是雷厲風行的海導，怎么在她這兒成了‘小子’了？從后視鏡看了何星月一眼，邊把眼神轉向王海波邊說：

“額他是……”

看到王海波的黑臉，他后背一涼，立刻住口，繼續開車。

“是什么？”

王海波想了想，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伸手到何星月面前，認認真真的說：

“月光你好，我是海波！”

何星月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我不知道你是王海波嘛！都跟誰學的呀？”

王海波苦笑，后視鏡看了李越一眼，扭頭看著何星月說：

“姐，來，肩膀給你，睡覺吧！走高速全程也要三個小時呢！”

“開什么玩笑，難得有機會沿途看風景，怎么可以睡覺！”

“呵呵你說了算！那就聊天！”

李越再看一看后視鏡，心想：

這個冰塊，怎么一見到這女孩兒，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平時在片場，一副冷面將軍的樣兒，雖然從未罵過人，但他臉一沉，一般人見了都會后背發涼。

挑演員更是要求極高，一定要套著他腦子里面的形象去找，哪怕是路人。

從昨天開始，李越發現他忽然不一樣了，怎么看都比之前更‘生動’了。

“海導，前面怎么走？”

山里開了導航總是延遲，導航儀已經啞巴了半天了，前面一個三叉路口，李越不知道該走哪邊，自然是問一問。

“海藻？呵呵呵呵為什么叫他海藻？”何星月嫌棄的看著王海波，咯咯笑著。

“右邊。”王海波先給他指了路。

回頭看著何星月，笑了笑：“美女，是‘海導’，不是‘海藻’”

何星月：……皺了皺眉頭。

愣愣的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海導？”她確認了一便。

王海波點了點頭：“嗯，是的！我是海波。”

“呵呵呵呵”何星月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懷疑的笑了笑。

“閃一閃的導演？”

“愛了就愛了也是我的劇”王海波笑著補充到。

“抬起頭向前走？”

王海波點點頭。

何星月：……

右手食指摳了摳自己的下巴，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

“哦，原來是這個海波。”沒有波瀾，也沒有驚慌。

何星月早該想到是他，只是又覺得不可能，實在是很難把當年那個放羊的小男孩兒跟一個大導演聯想到一起，太難了。

現在再想，又不一樣了。

他可以是她初寫的頭號粉絲，也可以給她的書花上百萬，怎么就不可能是她的影視改編的導演呢？

王海波沒想到她會那么淡定，也好，其實也沒什么不淡定的。

“對，是我。”

何星月低頭一笑，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他說：

“看來是你成就了我，從我入行起，一直把我捧到現在，成就是現在的‘月光’。”

“不，是你成就了我。

你……也許你不知道，如果沒有你，如果沒有月光，是不可能有現在的我。

你是不知道，爸爸剛走的時候，我一個人的夜晚有多難熬。

我……我怕黑，一到晚上就不敢出門，晚上連廁所都不敢去。

其實都是被老人給嚇得，奶奶還在的時候，總是給我講很多鬼故事，還說得有板有眼，那時候我真相信有鬼，一個人的晚上，往床上一躺，就會胡思亂想。

所以只要不停電，整個晚上都會開燈，雙手捧著胸前的月光睡覺。”

王海波笑了笑搖了搖頭，繼續說：

“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幼稚，竟然相信會有鬼！”

何星月跟他一起笑了笑，伸手抓著月光，低頭看了一眼。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怕黑”

王海波看著她手上的月光，眼底隱藏著一絲暗淡的憂傷。

月光就像他曾經養過的一只貓，一只陪伴他多年的寵物貓，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時刻陪伴又相互依靠。

突然有一天，他不得已將貓賣掉，等他回來想買回卻怎么都找不到。

意外遇見，只能視而不見，盡管心心念念。

如果月光的含義沒變，如果那不是她老公送她的禮物，他還可以厚著臉皮把月光要回來；

如果現在擁有月光的是別人，他花再高的價錢都可以買回來；

如果月光他當初他沒有賣……

多少種可能，月光都可能是他的，而現在多少種可能，月光都不可能再是他的。

曾經有過猜疑，‘月光’會不是會就是何星月，不管是不是，就沖月光，他投了，也賺了，回到起點，原來真的就是月光。

失了月光，還有‘月光’，以后還可以繼續守候。

只要她能幸福，他就會像寵著親妹妹一樣，把她當親姐姐守候。

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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