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蹲在了她面前，一字一句地說：“我問，能不能換？”

“你，你為何要換？”

有戲？難道還真的可以換啊？

“你知道了什么？”

她的聲音在顫抖。

寒冰有點心虛，她知道什么？她能知道什么？

她就是單純的覺得，一個大男人肚子里的是雌性的蟲子，而她身體里面那只卻是雄性的別扭而已。

這個原因她現在自然不能說了。

從尼久莫懷疑和不確定的眼神中，她能看得出，她對她還是十分忌憚的。

畢竟，從第一次見面就能猜出她的來歷，然后又能猜出用蠱這種東西。還能把蠱從華翰元的體內強行弄出來，這些足以讓尼久莫覺得震驚了。

這世上，她的族人寥寥無幾。外界對他們一族幾乎一無所知，哪知道會出了寒冰這個怪胎！

如果她不是能確定寒冰一點也不符合她族人的特質，也不會苗族的任何功法，不然她都要以為他們一族的秘術外泄了呢。

“當然不能換，嗬嗬嗬，真是迫不及待想親眼看看你痛苦的樣子。”

她咧嘴一下，離得近了，寒冰才看見，她的牙齒都沒剩下幾顆了。

“咦，你的大白牙呢？退化了？”

“吃了。”

呃，寒冰嫌惡地后退了一步，這人狠起來對自己都一點不留情，連牙都吃？

話說那玩意兒能吃？怎么嚼？用牙嚼自己的牙？

怎么想都匪夷所思。

“你說誰痛苦的樣子？”

“自然是你們兩個。”

寒冰明白了……

什么圣蠱不圣蠱的，就是名頭聽起來比較唬人而已。

說到底，不就是比一般的蟲子毒物厲害一點而已。

既然分雌雄，那說明是一對。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那條蟲子從她的嘴里爬出來的時候，她肚子會痛了。

敢情是見著自己媳婦兒了，迫不及待地想從她肚子里爬出來啊……

這可麻煩了！

她該不會以后一見到華翰元就肚子疼吧？

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她就有一個完美的借口再也不見華翰元了……

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他從今以后，要承受同樣的痛苦，而且，你死，他亡！”

“你說什么？”

剛剛還竊喜的寒冰一下不淡定了，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你再說一次？”

“哈哈哈哈哈，你急什么急？是他又不是你！”

“給我說清楚！”

尼久莫沒有回答她，只是看向了華翰元：“你沒有告訴她？”

“華翰元！”

寒冰怒不可遏：“你還要繼續瞞著我嗎？”

不管她有多生氣，他都沒有開口解釋的打算。

不滿足于看戲的尼久莫開了口：“瞧，他還真是深情呢。”

寒冰把手從她的脖子上收了回來：“說清楚，否則，我就把你送到地宮去，想必那人也一直在尋你吧？”

不然，華翰元不可能把她藏在這么隱秘的地方，還用這么復雜高深的陣法來隱藏。

“本來，雌蠱是給你準備的，我很想看看，你時刻受折磨的樣子。他處處討好好，甚至還耐著性子答應同我定親，都是為了引出雌蠱。”

“裝作對你心狠手辣，卻在被我用毒神志不清時，喊你的名字喊了一整夜！我怎么可能放過他？！他也猜到了，我的手段。趁我不注意時，主動將圣蠱給吞了進去！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吞下去的是雄蠱！哈哈哈哈哈，真是天意啊……”

她夸張的笑著，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突然，她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兇狠。

“你卻不知用了何種方法，將他體內的雄蠱給引到自己身上了！”

“剛剛，雌蠱出來的時候，你就猜到了，對吧？”

這句話，她是沖著華翰元說的。

后者仍然一臉冷漠地看著她，好像她們談論的事情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

“雌雄，有什么區別？”

“自然有，而且還是很大的區別，否則，你以為他為何會拼了命的想要自己吞下雌蠱？”

“什么后果？”

“后果自然十分有趣，你大可以試試。”

寒冰眉頭緊鎖，尼久莫的話，讓她沒由來地一陣心煩。

“試試呀……”

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看寒冰遲遲未動，她突然一口朝她胳膊上咬了下去。

寒冰沒有躲！

她并非是躲不開，她只是想看看，她指的試試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尼久莫咬的很用力。

但不知是她的牙齒老化了還是沒力氣了，連她的皮膚都沒能咬破，只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了一個痕跡。

就這樣？

不對！她猛地上前，擒住了華翰元想要躲起來的左手。

把他寬大的衣袖往上一拉，他手臂上，跟她同樣的位置，一個淺淺的牙齒印清晰可見……

她的身體不能動了……她僵住了，渾身上下動彈不得。

是巧合嗎？

她根本就不信還有這種事情存在。

她需要更多的證明！

指甲劃開了她的手背，被她牢牢拽著手的華翰元再次試圖掙脫開來，卻無濟于事。

最后，他也放棄了。

寒冰緊盯著他的手背，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果然，一道血痕出現在了他的手背上，跟她手背上的一模一樣！

怎么會這樣？

她沒有猶豫，在他的手背上劃出另一道紅痕。

沒有？

她的手背上怎么會沒有？

等了好久，她的手背都只有她自己劃出來的那道痕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了吧？華家怎么會出你這個癡情種？哈哈哈哈，雄蠱宿主遭受的一切傷害，雌蠱宿主都會一同承受。反之，雌蠱的宿主受到傷害，雄蠱的宿主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看，這個男人這樣愛你，你想必很得意吧？”

尼久莫繼續狂笑著，仿佛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大的笑話一樣。

看著站著一動不動，不敢接受這個現實的寒冰，她心情大好。

“你死了，他也會死。但他若是死了，圣蠱自然就對你沒有任何影響了。”

“要不要干脆殺了他？”

殺了他？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么，殺了他，恐怕是最好最完美的解決方式了。

反正對她沒有任何損失，還能清除掉體內那個定時炸彈。這對于寒冰來說，可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

她還沒有動，華翰元就動了。

寒冰反應奇快無比，他的長劍還未全部出鞘，就被她阻止了。

她沉聲道：“不要相信她！”

他的眼底全是堅決：“不，我死了，這一切就結束了。”

“你能阻止我這一次，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

寒冰無言以對，她放開了他的手：“既然如此，那你自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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