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還有完沒完?”
幽忌厄被哭聲擾的心煩意亂,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兩個的事自己找沒人地方解決去,別逼我對你們下殺手!”
說完長劍一揮,數道劍芒飛向了帝塚。
“主人!”
小藍尖叫著撲向帝塚,想用身子為他遮擋,
不過還沒等她撲到帝塚身前,劍芒便擦著帝塚的身子沒入了石臺。
先前的巨響,已經毀了大半石臺,幽忌厄又添了幾道劍芒,剩余的石臺便也四分五裂。
帝塚卻還安安穩穩的坐在一塊殘臺上,手上的鎖鏈蔓延而下,一直沒到了地底,
也不知道另一頭到底連著什么。
“回去。”
望著撲到身前的小藍,帝塚只是面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
幽忌厄和幽九羅幾乎同時擰起了眉頭,覺得帝塚有些太無情了,
雖然他們姐弟兩人都不喜歡小藍,當然也不喜歡帝塚,
但好歹小藍在以為他有危險的時候奮不顧身的撲了過去,
可帝塚呢,看她的眼神和話語里都沒有絲毫感情,
好像真像小藍說的那樣,他只當她是個器物……
他們都感覺到了,小藍就更加清楚,心灰意冷的喃道:“就算我回去了,她也沒辦法取代我。”
帝塚閉上了眼睛,好似連話也不愿再與她多說一句了。
幽忌厄和幽九羅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同時瞪向了帝塚。
小藍失魂落魄的站了片刻,再次跪伏下去,喃喃道:“主人要我回去,那我便回去,只是小藍不在了還請主人多多保重。”
帝塚如同入定的老僧,不說不看不動。
小藍又撐了片刻,或許是實在覺得沒什么希望了,便哀哀的抽泣兩聲,身影緩緩慢變淡,很快便消失不見。
小藍消失后帝塚緩緩睜開了眼睛,
暗金色的眸子閃了閃,晃了晃腕上的鎖鏈,望著怒視自己的幽忌厄緩緩說道:“試試看能不能斬斷這條鎖鏈。”
“不試!”
幽忌厄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帝塚,眼里明明白白寫著:你有病吧,你以為你是誰,老子憑什么要聽你的……
帝塚淡淡道:“你最好還是試試,最好能夠成功,否則她便沒救了。”
小藍不見了,幽九羅仍然是條影子,聽得見看得見,卻沒辦法表達自己的想法,只能瞪著眼睛干著急。
“信不信我立刻便殺了你!”
一直被人威脅著,幽忌厄有些忍無可忍了。
“不信。”
帝塚一派淡然的晃了晃手腕,腕上細細的鎖鏈也跟著輕輕搖晃著,發出了細微的碰撞聲。
他緩緩說道:“我已經被鎖了幾百年,便是再多幾百年也還捱得起,不過她可撐不了多久,大抵過個幾日也就散了。”
被鎖了幾百年的人白衣如雪點塵不染,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保持的。
“你若想找人救你直說便是,為何要用這等卑鄙手段!”
幽忌厄大怒,恨不得立刻便將他的白衣變成紅色。
“湊巧而已。”
帝塚微微搖了搖頭道:“我說過了,她們本就是一體。”
幽忌厄怒道:“傻子才信你的鬼話!”
帝塚一指幽九羅,“她信。”
幽九羅:“……”
她倒是想不信,也不愿意信,
可在與小藍接觸時那些古怪的感覺,讓她不得不相信兩人之間確實存在著非同一般的聯系,
再怎么排斥,再怎么不喜,它也始終是存在著的。
“我不信你!”
幽忌厄看了眼幽九羅,眼里有藏不住的擔憂和懊惱。
“現下這種情形,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帝塚悠哉悠哉的模樣讓人看了便恨不得痛毆他一頓。
幽忌厄抓著劍柄的手因為憤怒而輕輕顫抖著,卻是不得不強行忍耐著。
他在猶豫,怕斬斷鎖鏈后對方便會耍個花招逃之夭夭,
這樣一來幽九羅便真的沒救了。
可是他能威脅對方,對方也一樣能威脅他,兩相對撞,很明顯的他處于下方。
他既沒辦法逼對方先救幽九羅,也不能真的殺了他,
僵持下去,倒霉的也只能是幽九羅。
這會兒他除了擔憂幽九羅,痛恨帝塚外,也在恨著自己,
恨自己不夠強大,保護不了自己想保護的人,
恨自己就在她身邊,卻想不出辦法來救她……
“不要理他,不用管我,你走便是了……”
幽九羅這時已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想要將自己的意思傳遞給幽忌厄,
可不管她是喊是叫是跳,幽忌厄都沒辦法聽到看到。
“她變成這般模樣不是誰故意為之。”
帝塚悠悠說道:“你們不必如此顧忌于我,我既不是惡人,對你們也沒有惡意。”
“呵!”
幽忌厄忍不住冷笑,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他是怎么對待自己人的。
對一個會為自己奮不顧向原人尚且不屑一顧,將幽九羅害成這樣還說沒有惡意?
鬼才信!
“你覺得我對小藍太壞?”
帝塚不知怎么看穿了他的心思。
幽忌厄冷笑不語。
“對了,有些事你還不知道。小藍是器靈,看見那朵花了么,那便是她的本體……”
帝塚言簡意賅的將曾與幽九羅說過的事說了一遍,
而后又說起了幽九羅還不知道的事。
“小藍有每一個浮幽之靈的記憶,浮幽數千年來發生過的大事小情,沒有人知道的比她更多。”
那本是她用來打發無聊時光的消遣,可是后來卻漸漸有了不妥。
每一只靈都沾染了人間煙火,懂得了喜怒哀樂,
即便浮幽之靈不曾涉及情愛,但她們看到過很多,聽到過很多,
小藍便也在各個浮幽之靈的記憶里領會了很多。
于是一只心思單純的器靈,漸漸的便也有了癡念,
這份癡念便寄托在了自己的主人身上。
帝塚悠悠然道:“如果你的劍靈對你有了非分之念,你會怎么做?”
幽忌厄看了眼手中黑色長劍,嗤了一聲道:“我的劍靈若能化成人形,也只會是個英武男子。”
帝塚微微頷首,“你說的沒錯,此劍劍靈確實是個英武男子。”
幽忌厄斜眼睨去,“你怎么知道?”
劍是他的,他只知道劍有靈性,如今多少能與他心意相通。
他一個外人,倒看出他的劍已有劍靈,還是個男子了?
真是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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