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也是在飛出去一段后才忽然想起來，夭壽，她把學者們還丟上山了一批去搞研究呢！

這……得了，做戲做全套吧！

露娜很是讓一批人看清了自己帶人去打獵后，這才悄沒聲的，帶人下了山，轉去追雁獸人們。

這一耽誤下來，等她追上雁獸人的腳步時，都已經是后半夜了。

秋風瑟瑟，明亮的兩輪月亮半空高懸，雁獸人的營地里除了守夜的裹在一張獸皮里，盯著篝火，倒是全都已經安睡了。

露娜帶人遠遠的站在下風口處，看著那林木掩映中的一籠篝火，咂了咂嘴，莫名覺得除了天上的月亮不太配合外，倒是頗有幾分契合“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的味道。

“能留活口就留，留不了的就殺了。”露娜拉過偉茲叮囑一句，頓了頓又道，“只要不放走人，別拼命！你們對我來說，可比他們要緊！”

她對手下侍從的要求，其實一直都這個的，喬恩那些跟著她時間長的，也都一直都貫徹的很好，只是偉茲到底是第一回被她帶出來干這殺人放火的事情，露娜還是有些怕他掙表現的。

“知道的，殿下。”偉茲聞言略帶著幾分靦腆的笑著應了。

露娜不禁多看了偉茲幾眼，總覺得在這即將殺人放火的當口兒，這貨臉上那羞澀靦腆的笑容，略違和。

眾人窩在原地又休息了一會兒，后面的事情，露娜就不管了，只看著偉茲帶人悄瞇瞇的摸進了營地。

這一隊雁獸人，一共十幾個人，算不上多，也算不上少，露娜自己帶來的人，包括偉茲和之前墜在雁獸人身后的侍從也差不多是這個數目。

原本露娜還打量著，這些人哪怕睡著了，怕是還得掙扎一下，鬧出點兒動靜的富余，又琢磨著雁獸人若是呼救，聲音嘹亮，驚動了附近莊園主，她要用什么理由搪塞，結果，卻是大大的出乎她的預料。

不過一刻多鐘，偉茲那群人就一人手里拖著一只特大號兒的麻棕色大雁的脖子回來了。

大雁們算不上老實，但脖子被人攥住了，也就剩下撲騰了，偏偏偉茲還覺得有些不夠，親手掐著古斯的脖子，走到了露娜面前道：

“營地也不能就擺在這，還得收拾一番，他們都自己會飛呢……”

“你想說什么？”露娜看著夜色里，面龐上掛著兩抹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羞澀所起的紅暈的偉茲問道。

“咳，那個，我是想說，為了不讓他們跑掉，殿下不如下令把他們的飛羽剪了。”偉茲在一種手下略帶著那么點兒驚恐的注視下，囁嚅道。

露娜聞言面皮子也不禁一抖，她才發現，偉茲這只喜鵲這也是個狠角色啊！

不過想歸這么想，露娜還是從兩邊的靴子里，各摸出了一把匕首來，又從腰后摸出兩把，遞給了偉茲，道：

“要客氣些，別弄出血來。”

偉茲看著露娜一會兒就從身上摸出了四把匕首，眼睛不禁有些發亮，卻掉地沒好意思問出口，只恭敬的接了匕首，分發下去，同時還不忘指揮著人，先把大雁們的脖子栓了，省的鬧出動靜。

看著一個個手腳麻利，這事仿佛做了千百遍般的分工合作的異常干脆利落的侍從們，露娜抬手摸了摸鼻尖兒，莫名覺得，等喬恩回來，她得把那貨抓來問問，平日他到底都是怎么教導那些才結束訓練交到他手上做事的小侍從們的。

偉茲不愧的喬恩放心留給露娜指揮的，雖然還稚嫩了一些，但真的做起事來，也是干脆利落，等處理完了被川成串的雁獸人，他又開始帶著手下們處理雁獸人的營地。

雁獸人的行禮是一定要搜查的，這一查，倒是查出了幾本小冊子來，其中一本才寫了一半兒，剩下的，則是已經成型了的故事劇本。

露娜接過來看了幾眼，與她猜測的出入不大，多是一些源自科尼利厄斯手稿上的小故事，只是更生動，也更容易讓無知的平民產生某一方面的共鳴，這玩意兒要是流傳開來，其危害，絕對不是簡單的清禁可以消除的。

甚至一個搞不好，還會由清禁這東西的人，親手把某些人捧上神壇，就如同某位親媽未婚生子出生在馬圈里的神人一般。

只是讓露娜意外的是，這編故事的人。

她還是能看得出，這東西不是科尼利厄斯那樣的人可以寫出來的。

無他，只因那老烏龜被捧得太高，也脫離底層人民太久了，早就不接地氣了。

就算他手稿里接地氣的部分，其實在露娜看來，也是理所當然居多，雖也不算與實際相差太遠，但想要勞動人民，理解那種文縐縐的東西，在沒打開局面之前，還是存在一定難度的。

這也是為什么，那老烏龜這般熱心于參與進露娜要搞的教育事業當中來的原因。

因為他想傳播的東西，在雪狼國廣闊的土地上，超過八成以上的人，哪怕認字的都不一定看的懂，超過半數以上的人，哪怕你給他講解，若是言語不夠樸實，也依舊弄不明白。

而這編故事的人，就不一樣了，單叢故事性上講，這絕對是一個人才，竟是把上下之間的銜接做的很好。

思及此，露娜不禁掃向了那已經給川成串系在樹上的雁獸人，這一看之下，露娜就一懵，這獸型全都長成一個樣，混在了一起，到底哪個才是是古斯啊？

露娜略有些頭疼的抬手揉了揉眉心，總不能讓她湊過去，挨個用氣味辨認吧？摔！

“殿下，都收拾好了。”就在露娜捉摸著，怎么把這編故事的人挖出來的時候，偉茲已經收拾好了營地，連那一叢篝火也被熄滅了。

“都弄干凈了？”露娜收回看向雁獸人們的目光，掃了一眼不遠處還略顯凌亂的營地，此時營地上的帳篷都已經被重新打包好，背在了一眾隨行侍從的身上。

“都好了，就是還得趕著他們去走一圈兒。”偉茲點了點頭，又問道，“他們不好弄回莊園，這個殿下可有安排？”

“我陪著你們，連夜把人送我叔叔的酒莊上去。只是今晚大家就不得休息了，明天咱們還是要帶著獵物回去的。”露娜再嘆了一次，默契還需培養，話落，就翻身有趴回了阿里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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