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掌柜的，你這是鬧的何事？”

“老爺，求求你，別把紙坊賣了。”

路掌柜的一看到老爺和少家主都來了，忙跪下就叩頭說道：

“賣了？”

商若男在一邊聽著，有些驚訝的問道：

“爹，你怎么要賣掉紙坊？”

商棟梁自己都很吃驚的說道：

“我沒有啊！要不要賣，我不會跟你說么？”

是啊，想來父親也不會真的不征得自己的同意就先賣了。但路掌柜的這說的是哪一出呢？

聽到商棟梁的話，路掌柜的也呆了一下，再確認一下道：

“老爺，你是說你不打算賣紙坊的？”

商棟梁忙伸手把這個路掌柜的扶起來道：

“你們路家從我們商家開始做營生起就跟著我們商家了。就是要賣掉，也不會把你們一家子也給送走啊，你擔心什么？再說了，那紙坊雖說沒賺多少錢，但卻是我們商家的祖產啊。我哪敢賣掉？”

商若男卻是皺眉道：

“你是從哪聽說的要賣掉啊？”

路掌柜的說道：

“前兩天，有個人來我們那看作坊，還跟著二夫人的管家一起來的。”

“什么？你說什么二夫人？”

商棟梁有些吃驚，二夫人？是指的陸氏？

“老爺，就是二爺家呀，二爺家的人帶著人來看作坊了，說是要賣掉。他們手上有作坊的房契呀。”

“房契？”

“房契？”

商棟梁和商若男都驚訝的說道：

“他們怎么會有房契？”

商若男再問道：

“爹，這作坊當年分家是分給了誰啊？”

商棟梁也是黑著一張臉。這些年，這個作坊一分錢沒賺，自己還不時得貼了些進去，卻不想，是在幫別人做事？怎么可能房契在他們那邊！

商棟梁馬上轉身進入書房，從暗室里拿出來一個盒子，盒子里裝的，全是各地的房產的房契。找來找去，還就真的找不到這個作坊的房契。

商棟梁沉下了一張臉。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房契自己也是看過的，但怎么會就少了那一張？

商若男看著父親的臉色不好看，就知道那個房契是真的。看來，人家手上是真的有房契。這么說，自己家這些年，還一直在做著別人家的生意？本來就是一個貼本的生意，就一直是自己貼著。

現在那家人可能是求不了生存了。因為商若男從上次那家人找來族里的人要整商家的時候，商若男隨后就把他們家的各種生意上都給打壓了。

在白源城里，商若男家要打壓哪家的生意，這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看樣了了，剛把這個年過了，那邊就過不下去了。

商若男也是黑了臉再看看父親道：

“那路掌柜一家的身契呢？不會也是在他們家吧？”

商若男上次去看過，那個位置雖說偏了一點，不是現在的白源城的主街了，但那個院子卻是一個極好極大的院子。

聽說是當年商老太爺從一個官家手上買下來的。后來賺了更多的錢，自己修了這個商府后，那邊就用來做了紙坊。

而路家，就一直住在那邊的，一直是他們在做紙坊的營生。其實，紙坊做不走，也不全怪是路家的。因為京城來了侯爺家做下的那個墨丹青，人家從宮里找來的造紙的師傅，自然做得比商家的好。

所以到后來，商家的紙坊是只能維持著走，不時還得虧點小錢。也算得上路掌柜一家是盡了力了。

但就算是這樣，商家也從來沒打算放棄這個紙坊。還是在做著走，虧了，從別處拿來貼上去就是。賺了，那就更好了。

但是，商棟梁記得當年老太爺是把這個紙作坊留在了自己這里，說是這是祖業，不能丟了。可是怎么又把那個房契給了二房呢？

商家二房。

“夫人，那個何家的人說了，那個作坊有些老舊了。雖說院子還算是大，但里面的東西都破舊不堪了。所以還得在你講的價格上壓下兩百兩。”

商家二房的管家，也是商二夫人陸氏從娘家帶來的一個人。這個人現在和陸氏的貼身丫頭成了親，所以陸氏才會這么信任于他，就把這個賣這個作坊的事交給了他。

說起這個作坊，陸氏也是有些好笑。本來，這個作坊也不是分給商家二房的。這個陸氏也是知道的。只是當年，商家大房和二房還沒有現在這樣對立的時候。

有一回，舒蕓娘生了老二想蘭，陸氏帶著自已的兒子去恭賀，當時商家還擺了三朝酒，陸氏幾個女人就在后院聊天。前院的男人們吃了酒，不知道說到了什么，就讓人傳話來，說是要把陸氏的大兒子抱去外院。

后來才聽說，是酒后，商棟梁略對舒蕓娘還是生的女兒表示有些遺憾。所以，商得利就想著把兒子抱來。給商棟梁抱抱，帶點喜，好讓商棟梁早日生下兒子。

陸氏的大兒子和念蘭差不多大。長得也是白白胖胖的。也有著商家人的俊臉。商棟梁看著也是喜歡，就抱著進了書房去處理一個什么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回來的時候，陸氏給孩子除去衣服，才發現孩子身上有張紙。

打開一看，卻是老祖業紙坊的房契。當下陸氏一喜，還以為是商棟梁給兒子的禮物呢。回頭和商得利一說。商得利卻是皺眉道：

“不對，他沒給作坊啊。是給的兒子一玉把手的東西，用來玩的，我收了，還怕兒子弄壞了呢。”

“那這個.......”

陸氏一邊看著手上的房契，一邊想著，看來這個房契，是兒子無意順走了。孩子不識得字，當是好玩。看這房契被揉成一團就知道了。

看來，這是自己家得來的一個財富了。夫妻相約這事不要說，就先放著。

當年，作坊也不是很出色，正好被京中來的這一個墨丹青給打壓著呢，商家二房當時還有幾個鋪子是盈利著，也不想去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接過來。雖說有些不要臉的認為就是自己的了，但現在沒賺錢，要來做什么？

這么一放下，一放就放了好些年了。至到現在，商家二房的營生做不走了，基本的家庭開支都開支不下去了，才想到可以把這個作坊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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