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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雪歸春-第二百四十四章 莫城
更新時間:2020-07-15  作者: 陌上殊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覆雪歸春 | 陌上殊 | 陌上殊 | 覆雪歸春 
正文如下:
臨近邊關的天氣算不上好。

陰沉沉的天空,仿佛隨時會落下雨來。

阿蘅撩開了車簾,偷偷看向外面的天空。

當她還是溫如故的時候,鮮少會有離開京都的時候,尤其是在父母兄長相繼去世之后,她更是成為困在段府之中的可憐蟲,別說是京都,就連段府的大門,也沒有踏出過幾次。

似眼前這般廣闊無垠的邊關風景,就算是夢中,也不曾出現過。

一行浩浩蕩蕩的馬車被攔在了城門外,緊閉的黑色城門像是沉默的巨獸,即便無聲無息,也足夠給人以震撼人心。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鄧傲從左側驅馬向前的時候,阿蘅甚至都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車簾。

不多時,前去打聽消息的鄧傲就皺著眉頭往回走,似是碰上了難題。

阿蘅趴在車窗邊,沒有看到那位總是喜歡繞著馬車來回走的王爺,她好奇的朝鄧傲招了招手:“叔叔,馬車怎么不走了,是前面被人攔住了嗎?”

大概是和京都進城時,差不多的流程,甚至還因為是在邊關,就更加嚴格一些吧!

她都已經做好了下車的準備,并不介意旁人來查看她的馬車。

只是情況似乎和她想象的有些不大一樣。

鄧傲回頭看了眼城門緊閉的莫城,低聲說:“城內似乎發生了些很不一般的事情,這會兒整座莫城都被封閉起來了,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我在城門口的告示欄上看到,約莫還要再封上三五日的時間才能解封。”

聽上去倒是個并不長的等待時間,但在他們還沒有到達莫城之前,這座臨近邊關的城池就已經被下了封城的命令。

自封城之初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了。

只他們的運氣恰好不錯,才能在莫城即將解封的時候抵達這座邊關的城池。

不早不晚,剛剛好。

阿蘅頓了頓,隔著厚實的車簾,她其實是看不到城門口的方向,更遑論是莫城之中的景象,可她心中有股莫名的直覺,之所以會出現封城這一檔事,一定是因為有人已經知道城中有叛徒。

另一邊的晉忻言看著緊閉的城門,眼中的光明明滅滅,最后定格在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上。

他看著這座屹立多年的莫城,輕聲說道:“真是可惜了大好的機會……”

特權在某些時候也并不是很好用。

阿蘅與鄧霜下了馬車后,就看見帶著手下去到城門口的晉忻言,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城墻上方忽然探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那人朝城墻下搖了搖頭,大聲的說:“將軍正在城內全力抓捕通敵賣國之人,為防止叛徒外逃,在他們全部落網之前,城門是不會打開的。”

“無論站在城墻之下的人是誰,這道門在沒有到達時間之前,都是不會打開的。”

少年人的嗓音洪亮且具有辨識度,他說完話后,就又退了回去,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可在場的人都將他說的那些話給牢牢記在了心上。

大多數人都是看不起通敵賣國的叛徒,更不愿意讓自己和那等子人混為一談。甚至都不需要城內人放出狠話,城外的人就已經三五成群的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

聚在城外的人五花八門,什么地方的人都有。

不過大多是帶著貨物的商人,他們將別處的貨物帶到邊關販賣,再從邊關收取毛皮和特殊的藥材,遠遠賣到別處去,就能賺上一大筆錢。

當然,這也是因為邊關的將士們,尤其是經常能夠上戰場的將士們,他們手中都會有很多錢財。

反倒是像阿蘅這樣,只為了來看邊關風景的人,是極少的。

基本上,也就阿蘅這么一行人。

阿蘅偏頭看向鄧霜,忽然想起對方當初同她說的話。

“等我們到時候能進城了,鄧姨是準備先去找你在樊家的親戚呢?還是先去找那位可能在莫城停留的神醫呢?”

回過頭的晉忻言自然而然的插入到這場談話之中。

他停在距離鄧霜三步遠的地方,問阿蘅:“莫城這種邊關之地,哪里來的神醫?”

又轉頭看向鄧霜,“欺霜是身體不舒服么?怎么忽然想起要找神醫,我記得溫家前些年似乎從外地帶回去了一個神醫,連一腳踏進陰間的小姑娘都被他救了回去,欺霜若是想要尋神醫的話,直接讓溫蘅往京都送信便是,何必千里迢迢的跑到邊關來?”

鄧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眸中不帶絲毫的個人感情,等轉頭看向阿蘅時,眼中的溫度才更加的真實。

她嘴角微微上揚,同阿蘅說:“還是先去找表姐吧!她在莫城生活多年,倘若城內多出了一位神醫,她自然也會比旁人知道更多的消息。”

至于晉忻言的問話,就直接被她丟在了腦后。

晉忻言看著不遠處緊緊盯著他的鄧傲,雖然知道鄧霜是因為兄長的緣故,才會刻意與他疏遠的,她的本心并非如此,但他依舊高興不起來。

大約是因為鄧霜雖然已經服下了忘憂散,但近些時日經常會莫名出神,看向他的目光也在愛恨交織之間徘徊不定,讓他總是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吧!

鄧霜可以不理會晉忻言,因為她和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同一個層面上的人,但阿蘅就不能那樣做了。

故而在晉忻言將目光投向她的時候,她就飛快的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留在溫家當府醫的楊先生確實是有神醫之名,但他并不能醫治所有的病癥,即便我將他從京都找到身邊來,他看到了鄧姨的癥狀也只會束手無策。我們先前在鄴城打聽到一位神醫恰好能救治鄧姨的病癥,只是對方行蹤不定,有人說他在邊關,也有人說他在別處,也說不好他到底在哪里。”

總而言之,術業有專攻。

她們要找的不是京都的楊神醫,而是那位不知名,更不知道身在何處的,能夠對癥下藥的神醫。

匆忙說完話后,阿蘅就又跑回了車廂里,她實在是不想面對外面的那位晉忻言。

晉忻言在鄧霜的面前,總是對她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長輩模樣,仿佛他是真的把阿蘅當成了親近小輩。

如果不是私下里看到了對方冷酷無情的模樣,阿蘅或許真的會被他的裝模作樣給欺騙到。

但一個人若是不小心露出了破綻,還恰好被人瞧見了,那么他的所作所為在瞧見的那人眼中,就處處都是破綻。

晉忻言便是如此。

并不是當初發生在京都的事情,而是在前往邊關的路上。

有一天阿蘅因為白日里喝了太多的茶水,入夜時分依舊格外的清醒,根本醞釀不出絲毫的睡意,就想要從車廂里走出去,即便是在車門外看看星星也是好的。

但萬籟俱靜的環境讓阿蘅都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音。

她就沒有打開車門,而是掀起了小半張車簾,單手托腮的看向了車窗外。

因著馬車停靠在路旁的樹邊,拉車的白馬就被系在樹上,夜晚的月光斜斜的從樹林中穿過,并未照亮馬車所在的那一小方天地。

隱于暗處的馬車里,即便有人偷偷探出了腦袋,在外人眼中也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藏起來的人。

而阿蘅卻能很好的看清外面的人。

她看到了晉忻言冷酷無情的模樣,也看到了跪在他的面前,想要討饒的人是如何在無聲無息間就失去了性命。

這般兇殘又懂得偽裝的人,阿蘅并不想要招惹。

她的生命本來就已經足夠的短暫,并不想因為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導致原本就短暫的生命又打了個對折。

鄧霜皺了皺眉,阿蘅的動作有些過于迅速,她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小姑娘就已經竄上了馬車。

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晉忻言,停頓了片刻,還是追著阿蘅的腳步上了馬車,并沒有與他有過多的交談。

其實并不是因為鄧傲在一旁虎視眈眈,而是因為她好像想起了一些記憶。

記憶依舊模糊不清,可直覺告訴她,她曾因為晉忻言而失去某種很重要的東西,重要程度可以與她的性命相媲美,甚至比她的性命還要重要。

她記不清那般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也許是一個物件,或許是一種情感,甚至可能是一個人。

但她不記得了。

馬車里的阿蘅離開了晉忻言的視線后,忽然又想到了剛才在城門上方說話的少年人,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那人的聲音很是耳熟。

熟悉之中又帶著很多的陌生。

故而阿蘅即便是猜出了那個名字,也不敢百分百確定的喊出來。

被阿蘅惦記著的謝淮安按照慣例喊過話后,從城墻上翻了下來,撓了撓頭發,有些不太確定自己剛才看到的人是誰。

他搖了搖頭,像阿蘅那樣身嬌體弱的小姑娘怎么會出現在邊關。

袖子里的木簪已經刻出了大概的形狀,他隔著衣袖輕輕蹭了下木簪,等他能熟練的刻出花紋的時候,他就用沉香木給阿蘅刻上一枚發簪。其實紫檀木也是很名貴的木材,但總感覺其內的意味有些不大一樣,反倒不如沉香木的好。

溫柔到近乎軟弱的情緒只轉瞬即逝,等謝淮安站直身子的時候,他就又恢復了先前不茍言笑的模樣。

哪怕他已經足夠的努力,但在外人的眼中,他依舊只能充當別人的附庸。

初臨莫城之時,謝淮安還不懂得如何藏住自己的心思,別人若是對他笑,他定然也會笑臉相迎,卻并沒有認真揣測對方笑容背后的真實意思。

那是他最天真的時候,當真以為邊關的漢子就跟話本里一樣,沒有心眼可言。

等他在無意間發現別人在背后談論他的話后,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索性為時未晚,學著父親與兄長不茍言笑的模樣,比起他當初傻乎乎的付出真心的樣子,反倒是更加的容易讓人接受,也不會再有人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反對他提出的要求。

明明是上峰下達了訓練的通知,他不過是轉達了上峰的要求,可那些人總是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來逃避訓練,只有他傻乎乎的相信了那些謊話,甚至還為了他們去同上峰爭辯。

真情都是錯付的。

謝淮安瞥了眼過來同他換班的人,點頭與人交接后,就徑自往城內的府衙走去。

不得不說,裴音的消息來的太過湊巧,正是樊澤語發現城中軍備被人挪動的痕跡。

樊澤語起初沒有往叛徒身上想,只是架不住某些人太過心虛,他都沒有懷疑到對方身上去,那人就已經在準備逃跑的事情,還偏偏被家丁給說了出去,實在是太寸了些。

謝淮安想到這會兒正在府衙之中詢問叛徒的舅舅,就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他之前并不負責在城墻上喊話的任務。

是在某一天的飯桌上,謝淮安好奇的問起裴音送過來的信件中到底寫了些什么東西,竟讓舅舅能直接下定決心整治叛徒,直接封了城,做出如此大的手筆。

那時的樊澤語不僅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還將好不容易混成百戶的他,給發配到城墻上,讓他站在城墻上喊話。

雖說并不是要時時刻刻的喊話,只需要隔上一段時間,就給后來人普及一下封城的緣由,再仔細訴說一下不到時間絕對不開城門的決心。

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卻并不是謝淮安想要做的。

在城墻上喊話,與在京都守城門有什么區別呢?

他甚至不愿意留在京都做御前侍衛,只想要憑借自己的實力在戰場上取得功績,如果他到邊關來,只能在城墻上喊話,那他還不如回京去當他的御前侍衛。

雖說只是面上光,但總也比現在要強的。

心中悶悶不樂,謝淮安的腳步就又加快了幾分。

他得再去和舅舅表明一下決心,與其浪費時間在城墻上喊話,倒不如讓他在城里多訓練一段時間,至少訓練出來的成果是他的,在城墻上喊話的結果卻只會是嗓子疼。

被謝淮安找上門的樊澤語神秘的笑了笑,對他說:“也不是讓你在城墻上待一輩子,你繼續站兩天,算一算時間,你再過幾日就能體會到我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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