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這可是是你自找的牙牙！”

葉窈窕惡向膽邊生，一把拎起了松鼠就提溜回了家。

“媽，燒火！”

喊半天沒人回應。倒是一直乖乖任由葉窈窕拉扯的牙牙動了動，還要發出一聲聽不懂的嗚嗚聲。

葉窈窕故意嚇唬小東西：“大哥，添水。”

向來擁擠的院子里這時候靜悄悄的，還是沒有一個人回應她。葉窈窕愣了一愣，才想起這些天她的幾個哥哥總是早出晚歸的，在她面前都很少露面了。

仨哥哥到底干什么去了？他們到底去哪兒了？

因為有不信任葉建國的事情在前，葉窈窕再不敢胡亂猜測葉家三兄弟了。她拿著水瓢舀水舀得嘩啦啦，舀完又狠狠將水瓢狠狠地扔進了缸里頭后，又往鍋底塞了一根木柴。

等她要把作勢要把牙牙往鍋里頭扔的時候，葉宸已經倚靠在她家小鍋屋的破門板上嘴角帶著笑地看著她呢。

牙牙一點沒感覺到危險，居然還蹬著小短腿用一只爪子繼續拜著順便還要趁著葉窈窕不注意的時候舔了舔葉窈窕的手掌心。

葉宸：“....”赫赫，今晚我想吃松鼠肉。

葉窈窕這才知道這只名叫牙牙的松鼠為什么對她這么親熱了，剛才在葉建民家走得急切，心里又有事情，手心里的水珠子濕漉漉的兩三滴看來都便宜了這個小家伙。

走到葉窈窕家門口不敢進的一米九和紫檀臉看見此情此景，不禁雙雙嘆了一口氣，都覺得牙牙這小東西看來也是兇多吉少了。

一米九到底有點心疼自己天天伺候的小松鼠：“隊長怎不跟人姑娘好好說說呢，這只小松鼠可有靈性了，別人想要還要不來呢！”

“隊長不說那你去說說看？”

紫檀臉沒好氣地瞪了一米九一眼：“咱還是去牛木朋里頭看看那個老家伙，讓他早點交出來，咱隊長也好早點回京里啊！”

一米九一愣：“那葉窈窕怎么辦？”

回答他的自然是紫檀臉的白眼：“不就是個小村姑么，覺得好就帶走，要不過一陣子丟開手就好了。咱隊長那可是做大事的人，你什么時候看見他兒女情長過？”

“我總覺得這樣不好！”一米九吃人嘴短，這么多天可沒少吃葉窈窕做的東西。他雖然沒在葉家露面，可是卻經常見到葉窈窕。

他覺得葉宸如果真像紫檀臉說的這樣對葉窈窕那就真有點過分了。可是攝于平時被訓練的死去活來的恐怖記憶，自然又不敢說自家隊長的壞話，只好擰著眉頭冥思苦后說出一個昏招：“如果真要這樣的話，到時候我們就給葉姑娘介紹一個好對象，我們身邊那么人呢，葉姑娘又那么好看心地也善良，總能選出一個適合她的來。”

紫檀臉無語望蒼天：“不給她弄得遠遠的反而介紹身邊的人，這要是隊長知道了可得怎么辦？”

一米九像是沒聽見紫檀臉的話，又說：“算了吧，那小子不是太矮就是太丑，不是太黑就是紫檀臉，沒一個好的。那這么著，到時候我就毛遂自薦一回，嘿嘿。”

因為太高興，一米九的大高個愣是彎成了個成熟的麥穗，正好方便后頭的人動作。

“哎呦！’

葉宸冷著臉聽完這一對的話，默默地一人給了一腳不偏不倚都一樣重一樣狠：“去葉建國家查查，葉窈窕剛才去的時候都有誰在。”

“葉建民家我才去過，沒什么人啊？”紫檀臉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他那天路過一戶人家，跟個小村姑說了會子話，因為隊長不喜歡那姑娘，他就沒敢說。

因為心虛，話也就變得多了：“隊長，那魏大力家呢？要不要再去看看？”

“暫時看著葉建民家，別的就只繼續看好山洞那邊的動向。”

葉宸說完工作又開始報私仇：“都給我編排上了是不是？真把你們給能的！”

好久沒有領略到隊長胖揍的一米九哭成了個一米九的孩子；而紫檀臉則是漲紅了一張臉弱弱地替自己辯解：“隊長，都是一米九那個傻子瞎說八道呢。”

“行了，別在這兒鬼哭狼嚎的。辦正事！葉寒兄弟幾個去縣里干什么去了，讓你們查查，現在有消息了沒有？”

葉宸比葉窈窕還要早就看出葉寒仨兄弟有些不對勁兒，寒冬臘月的這幾個人倒是忙起來了。

“葉寒給人煤球廠搬煤球去了，葉京還沒找到，至于那個葉冷.”

紫檀臉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老大，他們葉家也沒到了窮得揭不開鍋的地步啊？”

葉宸皺起眉頭：“說重點。”

“那個葉京去給人掏廁所一個才給一毛錢。”

“一毛錢很少么？”

葉宸狠狠給了紫檀臉一腳，不滿他的態度。紫檀臉苦著一張臉，的確不少。他的意思是他們葉家好歹也是甜水村有名有姓混得還不錯的人家，怎么葉冷葉寒兩個凈干這些臟活累活哩！

看看葉建國，還生產隊隊長哩，大冷天去給人家挖藕腿筋都凍得青一塊紫一塊淤堵一塊兒了；葉寒那個直不愣登的賣力氣給人拉煤球臉上身上都黑黢黢不能看了，一車煤球壓彎了腰也不過才一毛錢；

至于那個葉冷，誒，還不如他大哥。城里頭的公共廁所是專門有人負責打掃拉走的。那些人雖然是城里頭最底層的工作，可人家卻也自詡是正式工，有些人不想沾一身臭味，就專門找人給他們做事給的錢也只是了了。

“管那么多做什么，讓你去你就去！”

葉宸冷著一張臉，很快冰凍住了紫檀臉要出口的碎碎念。

不同于紫檀臉，葉宸一直很佩服葉建國，他不貪不占為人也不迂腐。要說這樣的人家跟個躺吃躺睡不勞動的二流子一樣，吃上頓沒下頓窮得叮當響，葉宸自己都不信。

可是，事實卻是一家子的確在為生計奔波辛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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