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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樓斷翎傳-第四十章 三生三世:師徒
更新時間:2020-04-20  作者: 雨闕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熱血江湖 | 風樓斷翎傳 | 雨闕 | 雨闕 | 風樓斷翎傳 
正文如下:
柳沉滄站在岳陽樓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的火光漸漸沉入水中,冷冷道:“扶不起的鼠輩,還不如幾年前的王善。”背過身來,向一個蒲團上坐定,慢慢運氣調息。方才和慕容海一戰雖未受傷,卻也耗費了他不少的內力。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分,柳沉滄的雙眼向四周滲出密密麻麻的紅點,漸漸整張臉都變得赤紅如血,頂上嗤嗤冒著白氣,如同蒸籠一般。這小小斗室不過片刻,已經是云蒸繚繞。再一盞茶時間后,才漸漸恢復正常,吐了幾口清氣,緩緩站起身來。

“師父。”柳沉滄回頭,見葉斡正站在自己身邊,遞過來一塊白色的手帕,看來是剛才就進來了,見自己在運功便沒有打擾。

柳沉滄點點頭,接過手帕在額頭上擦了擦,坐下來問道:“都清理干凈了嗎?”葉斡道:“都利索了,任他岳飛通天本事,也絕對查不出一點半點的痕跡來。”

柳沉滄攥緊了手帕:“岳飛,倒真是我小瞧了他,周侗老頭教得好徒弟。早知如此,當年就應該再狠一點,要了他的命,免得又教出這么一個禍患來。”轉而看向葉斡,續問道:“那幾個人呢,在做什么?”

葉斡道:“沙吞風自然是聽從調遣,另外三個就不大安分了。阮高士還好,不過是漫天要價,他說……”

“黃金三千兩。”柳沉滄接過了葉斡的話,似乎毫不在意。葉斡嚇了一跳,遲疑道:“三千兩,用得了這么多嗎?當年阿赫馬德汗對他恩重如山,咱們收買他也不過用了一千兩。”

柳沉滄呵呵笑道:“對于這個瘋子來說,誰對他是不是恩重如山,根本就沒有關系。此次南下事大,為了防止他鬧出什么事情來,還是穩妥一些好。當年柴桂收了我那么多錢沒福分去花,現在他兒子柴排福在嶺南當藩王,相必油水不少,是時候父債子還了。嗯,三邪子和摩禮迦呢?”

葉斡道:“和以前一樣,他們還在相爭誰的毒更厲害,誰才是天下用毒第一。”柳沉滄哼了一聲道:“鼠目寸光,也罷。你去告訴他們,不是他倆都折在了那個斷樓手里嗎?只要誰能用毒殺了他,我就奏請大汗,把這‘天下第一毒’的名號封給他。”

聽到“斷樓”兩個字,葉斡突然拜倒下跪,道:“請師父治徒兒之罪。”

柳沉滄看著跪在地上的葉斡,過了許久,嘆口氣道:“咱們師徒這么多年,有什么事值得這樣惶恐?起來說話。”葉斡道:“弟子慚愧,事前排布不當,要不是心妹暗中跟隨那個梅尋,只怕現在還不知道斷樓等人的行蹤。”

一個月前,梅尋向趙構假稱要去尋找刺客余黨,順利討得圣旨出了臨安城。按照之前說好的交易,梅尋保住隨行的少林眾僧性命,忘苦自愿被囚在大理寺獄,并告知了她斷樓等人的目的地:嶺南歸海派。

盡管斷樓臨時改變了路徑,可是梅尋在皇城中護衛多年,膽大心細,出城之后并不著急南下,而是細細觀察了地上的行走痕跡,發現有兩匹馬的蹄印比其他的大了一倍有余,顯然是天下少有的寶駒,尋常人家怎么會有?驀然想起了被尹柳搶走的兩匹汗血馬,心中認定無疑,便循著馬蹄印一路尾隨,來到了湖廣之地,并沒有像丐幫的沿途護衛和血鷹幫的暗哨那般丟失目標。

至于呂心,是因為周淳義擔心被梅尋發現自己的隱秘之事,拜托她在后面跟蹤的。她二人的武功彼此不分高下,梅尋發現了有人在跟蹤,雖然甩不掉,可是故意走走停停,呂心居然也沒發現她是在跟蹤斷樓等人。一直到了岳飛的營帳中,才意識到事有不妙。

柳沉滄搖搖頭道:“是這小子太過狡猾,連我也出乎意料,你又何必自責,快起來吧。”葉斡見柳沉滄伸出手,便站起身來道:“謝師父。”

“嗯,對了,這個斷樓是什么身世,你可親自去查過嗎?”柳沉滄突然這樣一問,葉斡有些意外。想了想道:“查過了,他是阿骨打的外甥,和完顏翎份屬表兄妹。父親是一個漢人不知叫什么,母親衛國長公主是阿骨打的庶妹,幼年失散,重歸宗族后為金人效力。”

“確實嗎?”

“他是關鍵人物,弟子不敢大意,親自去金人的上京探查過的。見過那衛國大長公主,還在內廷翻到了他們的行冊,不會有錯。”

“哦,這樣啊,這樣啊……”

“噶呀”,窗外傳來了鷹隼長唳的聲音。二人回頭,見放在樓頂的哨鷹撲騰著翅膀飛了下來,落在葉斡的肩頭,溫順地蹭蹭她的臉,咕咕地叫了兩下。葉斡想了想道:“師父,應該是周若谷他們到了。”

柳沉道:“那就下去吧。”帶著葉斡下了樓,呂心已經在門口等待了。過得一會兒,見兩匹馬拉著兩輛囚車走了過來。其中一匹馬上坐著周若谷,手搖折扇,神情悠閑。另外一匹馬背上的人身材矮小,衣著華麗,可卻垂頭喪氣,顯得十分落魄狼狽,卻是何路通。

再向后面的囚車上一望,柳沉滄不禁皺了皺眉頭。見其中一輛車里坐著一個臉上帶著赤色胎記的大漢,抱膝低頭,不是燕常是誰?另一輛車里也是一個男子,身材微胖,全身都被捆住,嘴上也給塞了布團,似乎暈了過去,卻是不認得。

周若谷和何路通來到里柳沉滄百步遠的地方,跳下馬來快快而行,到得柳沉滄面前深躬行禮。剛要開口,柳沉滄卻從二人身邊走了過去,來到裝著燕常的囚車旁邊,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何路通連忙解釋道:“柳先生,這可不是我們弄的,是燕堂主他自己非要在里面待著的,我沒辦法,只好給他弄了輛囚車。”呂心撲身抓住囚車的柱子,向里面道:“師弟,你怎么了?可是又復發了嗎?”

燕常聽見說話之聲,慢騰騰地回過頭來,見呂心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口角流著涎水,額頭青筋暴起,眼中布滿血絲,嘴里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

“快閃開!”柳沉滄一把抓住呂心的胳膊,囚車里的燕常突然暴跳過來,張口狠狠咬下。幸虧柳沉滄及時將呂心拉開,不然她的手腕已經給燕常咬斷了。

燕常一咬未中,反而哈哈怪笑了起來,翻身又撲向柳沉滄。柳沉滄扭過頭來,五指成錐刷得伸過囚籠向燕常的嘴巴送了過去。燕常正要張嘴,忽然眼前黑影一晃,已經被柳沉滄兩根指頭掐住了脖子,立刻全身無力,只是嘴里嗬嗬亂叫,口水噴在了柳沉滄的臉上。

周若谷跟何路通哪里見過這番光景,都有些不知所措。葉斡扶過呂心,兩人定定地站在一邊,既不上前幫忙,也不出言勸阻,臉上寫滿了擔憂。

過了一會兒,燕常漸漸兩眼翻白,手腳也疲憊地停止了廝打。柳沉滄伸出食指,在他側方太陽穴上輕輕一觸。燕常立刻閉氣,僵直躺倒。大約半刻鐘之后,燕常撲身翻起,見柳沉滄神傷全是自己噴出來的口水,十分愧疚,伸手將那碗口粗的囚籠輕輕折斷,下車跪拜道:“弟子瘋魔造次了,請師父責罰!”

“好了,能夠堅持到現在,也難為你了,快去歇著吧。”柳沉滄的語氣竟是難得的溫和,也不跟旁邊那倆人解釋,便帶著三個弟子進了岳陽樓中。

何路通仍是迷惑不解,不過周若谷卻已經猜出了個大概,暗想:“曾聽人說柳沉滄有一套獨門內功叫做天云葬,神乎其神深不可測,完全不輸于白虎莊的浣風紫皇功。若無這套內功支持,塵霜血就萬萬碰不得,撕風鷹爪功也只能練到前十六招,而且稍有不慎就會沖擊太陽大穴,走火入魔。看來這個燕常便是如此。”想到這里,不禁暗暗為周淳義擔心。

“唉,周掌門,發什么愣呢?咱們也進去吧。”何路通見周若谷有些走神,便上前提醒。周若谷道:“沒什么,我只是想,待會兒進去之后,我是繼續叫你何副掌門呢,還是該換個什么別的稱呼呢?”

何路通拳頭猛攥了起來,臉色鐵青。周若谷哈哈大笑,搖著扇子走了進去。何路通看著他的背影,低低迸出一句臟話,也跟著走了進去。

葉斡呂心侍立在柳沉滄兩邊,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柳沉滄也不讓何路通坐下,淡淡道:“說說吧,何副掌門,怎么燕常還沒去制造麻煩,你就自己從嵩山滾下來了呢?”

何路通道:“柳先生,你可得為我出這口氣啊!”

“笑話,柳先生是來幫你出氣的嗎?”周若谷坐在一邊,一邊把玩著青瓷的茶具,一邊取笑著。何路通咬牙切齒,卻只好繼續道:“本來都安排的好好的,就等燕堂主來攻山,我便可假機拼殺,取回趙懷遠那老頭子的信任。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秋剪風來了一封信。”

“秋剪風?”柳沉滄一時記不起這人是誰,思索了一下,“哦,就是差點和斷樓成親的那個華山女弟子,聽斡兒說是還是個天下少有的美人。被逐出華山后當了什么青萍二女,還和完顏翎搞在了一起,當真是笑話。她來信做什么?”

葉斡臉頰有些發燙,偷偷瞄向身邊的呂心,卻見她面色平靜,都沒有注意到自己。何路通道:“對啊,可是誰能想到就在一個月前,這臭娘們又回到了華山,而且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很快就當上了華山派的副掌門。立馬就給趙懷遠老頭子寫了封信,說我在一個叫白羊鎮的地方勾結惡霸,為非作歹。本來想這種事我平時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可是那信里還附上了‘凝煙’兩個字,一個朱華的丫頭非要讓趙老頭前去調查,結果……”

“那是你自己貪財,早晚露出馬腳,能怨得上誰呢?”周若谷冷不丁又冒出一句,差點一口氣把何路通噎死氣死。

柳沉滄揮揮手道:“行了,從今以后,你就歸在碎風堂之下,聽葉斡調派。”

何路通啞然失語,面露尷尬。周若谷放下茶具,笑著打圓場道:“柳先生也不要這么說,何副掌門雖然失敗,可也并非毫無用處。要不是他出謀劃策,我們還抓不住那個人呢。”說著指了指停在門口的囚車。

柳沉滄道:“我還正想問你們,那個人是誰?就算你們失了手像抓個替身來糊弄我,好歹也找個女的吧。”何路通連忙道:“不不不,柳先生,您且聽我說。咱們只要把這個人抓在手里,才是真的毫無后顧之憂!”

柳沉滄道:“怎么,這是個人質嗎?”周若谷點點頭道:“沒錯,在下以為,模仿信件來往畢竟有風險,還是讓本人回去才不會引發疑慮,故而在知道了這件事之后,便請燕堂主將他給抓來了。”他說話平平淡淡,實際上把功勞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柳沉滄站起身,走到囚車旁打量了一番:“聽說他不過是個廚子,還用得著燕常親自動手?”周若谷道:“您可別小看這個廚子,脾氣大著呢。要不是燕堂主眼疾手快,就讓他嚼舌自盡了。臨被捆起來之前,還咬了燕堂主一口沾了點血。從那時起,燕堂主就讓我們把他關在囚車里了。”

周若谷的語氣似乎在試探些什么,柳沉滄卻好像沒有聽出來,點點頭道:“好,把他給看嚴實了,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千萬別餓瘦了。”

呂心一聲答應,便推著囚車離開了。眾人正要再商議些什么別的,忽然聽見底下傳來一聲大吼:“姓柳的!你有本事就殺了老子,不然的話,老子只要還醒著,就要把你祖宗十八輩都罵一個遍!”

周若谷和和何路通都是莫名其妙,柳沉滄不悅道:“斡兒,是不是那叫花子又醒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