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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樓斷翎傳-第四十六章 報仇雪恨:臟心
更新時間:2020-06-20  作者: 雨闕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熱血江湖 | 風樓斷翎傳 | 雨闕 | 雨闕 | 風樓斷翎傳 
正文如下:
宋絕之原本無精打采,聽見萬俟元的話,精神一振,正想說點什么含混過去,卻聽秋剪風淡然開口道:“哪里,他什么武功都不會,只是個沒用的漢子罷了。”

短短一句話,宋絕之如同五雷轟頂,瞪大了眼睛望著秋剪風。萬俟元的夫人坐在一旁,聞言也是一怔,轉而笑道:“秋副掌門,瞧你這話說的,男人都好面子,就算宋大俠本事不及你,也不必如此過謙吧。”

秋剪風笑道:“夫人真是抬舉他了,我秋剪風自認女中豪杰,既然情場失意,那就隨他去吧。只要能在武學上闖出一番名聲,男人是英雄還是廢柴,其實都無所謂的。”

眾人聽了,都不禁啞然。武林中女強男弱的夫妻原本也不少,但當眾這般說話,卻也從未見過。內中不少衡山弟子見狀,原本艷羨宋絕之能娶到這么漂亮的妻子,現在卻都暗自思量道:“若美貌女子都如此傲然,我還不如娶個丑的算了。”

“哐啷”一聲,宋絕之忽然站了起來,撞開眾人,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萬俟元有些不知所措,暗悔自己不該開那個話頭。在場眾人齊刷刷地看向秋剪風,想知道她如何處置。

秋剪風倒是不著急,若無其事地抿了一口酒,緩緩起身道:“讓諸位見笑了,他性子有點古怪,大家,我去看一下。”說罷,款款離席,向著宋絕之跑走的方向走去。

宋絕之其實已經練了一些華山派的基本功,腳力還是有一些的。他這一跑又無人敢攔,一會兒功夫,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秋剪風徐徐而行,也不問人,在南岳大廟里兜轉了一圈之后,忽然聽到“嘩啦”酒壺摔碎的響動,便循著聲音走了過去。

宋絕之攔住一個運酒的馬車,車夫有些手足無措,看見秋剪風來了,連忙道:“秋副掌門,宋大俠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攔住在下的車,拿起酒就喝。”

秋剪風瞟了宋絕之一眼,對車夫溫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沒事,這些酒就放在這里吧。反正都是要送去給大家喝的,就勞煩你再回去運一趟吧。”

就這一笑,已經夠傾國傾城的了,再加上這拍的兩下肩膀,車夫雙腿一軟,差點暈了過去,點頭哈腰諂笑道:“秋副掌門不但人美天下無雙,脾氣也是這般好!”仍是不住地點頭哈腰,后退著離開,在拐彎處差點絆倒。

宋絕之在旁邊聽著,發狠一般將車整個推倒,數十壇酒碎了一地:“好,真好,秋副掌門對誰都好,就是對我不好!”說著,抱起懷里的半壇酒,仰著脖子灌下。

秋剪風并不動怒,等他喝完之后,慢慢走上前去,淡淡道:“你在這里發什么瘋,快回去賠個不是。這么多人看著,你不是丟我的人嗎?”

“丟你的人?你給別的男人戴孝,還當著那么多人說我是廢物,我就不丟人嗎?”宋絕之撲身趴在車上,聲音哽咽,“剪風,那個人他……他已經死了,你為什么還對他念念不忘?”

秋剪風臉色殊無變化,隨口答道:“我對誰念念不忘,關你什么事?”

“因為我是你丈夫啊!”宋絕之從未在秋剪風面前說話如此大聲,這下卻終于壓抑不住,發狂般地喊了起來。可剛喊完,抬頭看見秋剪風云淡風輕的表情,微蹙的眉間似乎帶著一絲輕蔑,宋絕之又雙臂一顫,不由自主地縮起了肩膀:“不是嗎……”

秋剪風嘴角微挑:“是,那又怎樣?”

宋絕之怔怔地看著秋剪風,終于眼神中憤怒和羞辱全都消失,變得怯懦,以至于不敢再看。秋剪風繼續道:“我們早就說好了,你做我的丈夫,助我重回華山。我讓你一輩子吃喝不愁,該有的名分地位一樣不少,這些我都做到了,你還想要什么?”

“我還想要你啊!”宋絕之這句話說得聲音甚小,卻還是讓秋剪風聽見了。她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表情,卻是十足的厭惡,走到宋絕之面前,厲聲道:“你說什么?”

宋絕之給秋剪風這樣一問,不知怎的膽子反而大了起來,慢慢抬起頭來,拉著秋剪風的裙擺,鼓足勇氣道:“剪風,我……我想要你啊,可……可不可……”

那個“以”字還沒有說出來,秋剪風忽然飛起一腳,踹在了宋絕之的臉上。她雖然一直對宋絕之冷若冰霜,卻是頭一次動手打他,這一腳踢得甚重,宋絕之整個身子都飛了起來,狠狠撞在墻面上又落在地上,掉進破碎的酒壇中,立時遍體鱗傷。

秋剪風本想去撣一下被宋絕之抓過的裙擺,想了想沒有動手,轉身就要離開。然而,此時的宋絕之卻變得莫名的狂熱,他幾乎是爬到了秋剪風的腳邊,伸手想要捉住她的足踝,卻換來更加不留情的一腳,下巴幾乎脫臼。

宋絕之渾然不覺,只覺得被踢了這兩下,在疼痛中說不出的舒服快樂,雙目噴出貪婪的火焰,乞求道:“剪風,你喜歡我好不好?我多么喜歡你,可你連笑都不肯對我笑一下。你知不知道,只要你說一句話,就是讓我做豬做狗,或者現在就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說著,宋絕之又伸出手,想去摸一下秋剪風的鞋子。

秋剪風自然不會給他拽住,一甩身走開道:“你不配。”宋絕之猛然抓起一片酒壇的碎瓷片,抵在自己的胸口,喊道:“你如果不信的話,我可以把心挖出來給你看!”

秋剪風頭也不回:“那你挖吧,不過就算你挖出來,也別給我,我怕臟了手。”走到拐角處,忽然停了下來:“你這個樣子,就先不要過去宴會那邊了。”說完,便消失在墻后。

宋絕之呆呆地趴在原地,他想沖去宴會大鬧一番,可終于是不敢。他瘋了似地爬起來,轉身便跑了起來,一口氣跑出了南岳大廟,跑到了祝融峰的山腳下。

祝融峰乃衡山主峰,雖不如華山之險,卻也是黑石嶙峋,峰背巨崖,壁立千仞,以宋絕之的平庸本事決不能攀爬上去。可他偏要折磨自己,似乎要在肉體被尖石剮蹭的疼痛中獲得一些快感,于是更加發狠地向上爬。

他方才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自己爬到了哪里,只覺得四肢越發無力,到得一個平臺,便癱軟下來,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腦海中回想起大半年前,剛上華山的情境……

“來者何人?”

“請通報方掌門一聲,原華山派弟子秋剪風來了!”秋剪風站在華山門口,不卑不亢。守門弟子略感詫異,相對看看,連忙上山稟告。過不一會兒,儀方帶著十幾名男女弟子來到門口,倨然道:“秋剪風,你自己叛出師門,今天還敢回來嗎?”

秋剪風淡然一笑,解下背后的墨玉雙劍道:“憑這個,還不能回來嗎?”

儀方眼色一凜,面帶慍色,卻只好讓開一條道路。秋剪風回頭道:“秦大夫,您先去休息吧。”秦大夫嘆口氣,點點頭道:“你自己小心些。”

那時的宋絕之,誠惶誠恐,跟著秋剪風上到金天宮,看見端坐著的方羅生和孟若嫻,下意識地就要彎腰,卻被秋剪風一把拉住:“剪風外出三年,尋到墨玉雙劍,特此送回。”

方羅生當初就不忍心趕走秋剪風,這下見她回來了,更是大為歡喜:“剪風尋回墨玉雙劍,乃大功一件,前過既往不咎,仍舉蓮花峰首座弟子。”秋剪風點頭謝過。

孟若嫻坐在一邊,忽然開口道:“秋剪風,三年前你成了沒人要的棄婦,看來這段時間是潛心修煉,想必武學上也有所進益吧。”

她知道憑秋剪風尋回祖師寶劍的功勞,自己不便阻止她重歸本派,便特意出言諷刺,好歹出一口惡氣。哪想秋剪風不慌不忙,溫然笑道:“夫人說笑了,剪風又不是半老徐娘,怎么會沒人要?這三年間剪風已經成婚,這便是我的丈夫,名叫宋絕之。”

大殿上,靜悄悄的,看著宋絕之那張憨厚不足,粗笨有余的臉,所有人都以為秋剪風在開玩笑。秋剪風道:“他對我很好,我便嫁給了他作妻子,不可以嗎?”孟若嫻拍手笑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心中竟似解了氣一般,十分暢快。

當日,秋剪風便重歸蓮花峰,換回了儀方的位置。蓮花峰大多數弟子都念著秋剪,都是十分歡喜,擺了半日的宴席,氣得儀方大罵隨行弟子出氣。

當晚,秋剪風和宋絕之同宿一房,只是一個在里間,一個在外間。宋絕之本就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也就沒什么牢騷。只要想到隔壁就睡著秋剪風,便似犯了什么忌諱一般,連秋剪風睡時的模樣都不敢在腦中想象。

忽然“吱呀”一聲,里間的門被推開了,秋剪風走出來。宋絕之嚇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秋剪風皺眉道:“干什么,穿好衣服,隨我出去一趟。”

兩人來到了天下第一洞房的洞口,秋剪風悵立許久,轉身對宋絕之道:“進去吧。”

宋絕之卻退縮了,囁嚅道:“這是……洞房啊。”秋剪風點頭道:“沒錯,我曾經便在這里成親過。現在你進去,我在外面守著,你去把那洞里石壁上的圖影都給我拓下來,紙筆已經在里面準備好了。”

宋絕之一怔,心里翻騰出不知多少想問的話,卻都化作了一個“好”。

自此,每天晚上,宋絕之都進洞中拓畫圖影,秋剪風便照著練習雙劍之法。如此兩月有余,那些圖影也差不多都拓完了,正要照描最后一對“猶抱琵琶”的人形時,那一黑一白兩個小人剛被碰到,卻“咔噠”掉了下來,原來是兩片嵌上去的薄石。

秋剪風怒道:“怎么笨手笨腳的?”宋絕之不敢還嘴,諾諾點頭。秋剪風走上前,細看那薄石脫落的地方,隱隱約約竟然有字,上面寫著:“你有刀法,那便如何?墨玉已成,日月無光!要你刀斷,要你心死!”乃是用刀劍刻上去的,雖然走勢頗為恣意發泄,但從娟秀的起筆來看,當是一名女子所寫。

秋剪風早就聽說過,華山派乃潯陽祖師和一名男子所創,女子善劍,男子善刀,流傳至今。只是后來,那無名的祖師爺竟忽而離開,不知所終。看著這兩行字,秋剪風暗道:“原來墨玉劍法,正是華山刀法的克星。看來當年祖師婆婆和祖師爺雖然共同創派,卻暗藏了刀劍相爭之心,誰也不肯服誰。噫,派中傳說,他們二人本是一對伉儷,卻為了分出個高下,最終分道揚鑣,究竟有何意趣呢?”

這一番故事純屬秋剪風自行猜測,但卻讓她再次回想起了斷樓。立時,心中嘆惋化作了滿腔憤懣:“我看,就是因為那祖師爺負心離開,祖師婆婆才潛心劍法,情場失意,武場得意!斷樓,你既然負了我,那在武學劍法之上,我一定要勝過你!”

這樣想著,忽然心生一計,回頭對惴惴不安的宋絕之道:“明天午時,去請方羅生來,就說眾弟子有一些刀法劍法上的不通之處,一人難以傳達,勞煩他來一趟蓮花峰。”

宋絕之誠惶誠恐地點點頭,第二天晚上,方羅生果然前來。秋剪風笑著出門迎接,她特意換了身衣服,還精心打扮了一番,明眸如珠,恍若神仙妃子。方羅生看呆了半晌,才結結巴巴道:“不是交流武學嗎,怎么還擺了這么一大桌子酒?”

秋剪風笑道:“不這樣說,怕師娘不肯放您來。這些酒菜都是我親自下廚做的,一來是賠罪,二來是道謝。”一邊說,一邊挽著方羅生進了門,卻把宋絕之關在了外面。

宋絕之呆坐在門口,心里亂糟糟的。他在延請完方羅生之后,碰到了秦大夫,秋剪風因何離開華山,他也詳詳細細的聽說了,不由得想:“我如果是那個斷樓的話,秋姑娘她又會怎樣對我?”不由得生出又羨慕、又嫉妒的心思。

他也不知道這樣想了多久,兀自出神,絲毫沒有注意到屋內從和諧的推杯換盞漸漸變為吵鬧之聲,接著便是噼里啪啦、哐啷喀喇的杯盤破碎、桌椅翻倒,似乎是在激戰。直到“砰”的一聲巨響,他才恍然回神,大叫不好,撞開門沖了進去。

屋里面,果然杯盤狼藉,桌椅板凳都被砍得稀爛。方羅生面帶醉相,手中的刀已經脫飛了出去,被明晃晃的清玉劍抵住喉嚨,面前站著的便是秋剪風。只是,她頭發亂糟糟的,外面的罩衫也已褪去,瞥見宋絕之,不悅道:“誰讓你進來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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