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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樓斷翎傳-第六十五章 武林至尊:鬼刀
更新時間:2020-11-15  作者: 雨闕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熱血江湖 | 風樓斷翎傳 | 雨闕 | 雨闕 | 風樓斷翎傳 
正文如下:
眾人看金靈長老凌空直下,雙拳如槌,都道此番斷樓必死無疑了。然而,旁邊忽然一個黑影竄出,形如僵尸魅影,身法比金靈長老更快,已經搶到了斷樓背心,喝道:“這條命我僵尸門收下了!”原來是僵尸門掌門,人稱“青面蛇”的羅千,腳下獨門輕功詭異莫測,一張青臉卻是當年僵尸門被滅時,讓三邪子嚇破了膽,從此褪不去了。

見羅千蛇拳將至,臺下“倉瑯”一聲利響,似乎有人拔劍出鞘。卻見斷樓倏然挺身,雙手斜翻,竟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勞,姿勢位置絲毫不爽。羅千收招不及,兩只拳頭正好喂到斷樓手中,只聽喀喀兩聲,臂骨已被扭斷,身子被整個掀翻過來。跟著又是喀喀兩響,連兩條大腿骨也折斷了,砰的一響,摔在數尺之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自斷樓現身之后,激戰將近半日,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傷——一個獨立斗敗八十位高手大陣的人,竟然被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砸傷。若這塊石頭有靈的話,也真該驕傲一番了。眾人鴉雀無聲,心中忽覺失落。忘空手捧岳飛遺書,闔目嘆道:“阿彌陀佛。”

金靈愣了片刻,隨即狂喜道:“這小子當真不濟了!”趁臺上其他人尚未明白,雙腳猛地一蹬,右拳在前,如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斷樓此時是真的沒有半點還手之力,垂頭微倦,無力地抬起胳膊,卻顯然無法抵擋這橫行西南的五脈拳。

眾人見斷樓內傷之下,竟然還有如斯勁力,無不駭然。金靈長老一個“千斤墜”落下,順腳踢出一塊石頭,罵道:“好小子,你竟然使詐。你內功還在的么?”這塊石頭飛去,突的一聲,正中斷樓額角,立時腫起一個大包,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這一下誰都大吃一驚,金靈踢這塊石頭過去,原本只是泄憤,也沒想能擊中他。哪知斷樓半昏半醒,竟沒能避開。

斷樓眼中晃過一陣窄窄的白光,皺皺眉頭,卻見兩條穿著短褲的腿擋在自己面前,腳上則是裹著一條一條的細布。錚的一響,一柄細長的彎刀杵在地上,濺起點點火星,只聽他笑道:“老子叫徐一刀,巨鯊幫幫主。我可沒偷襲你們師父,是提前打好招呼的,你們沒聽見我喊‘留手’嗎?你師父又不是啞巴,若不愿意,難道不會開口說話嗎?既然沒有說話,那豈不就是同意了?這手是他自己送給我的,怎么能叫偷襲呢?”說著“滴答、滴答”兩下,滴下來兩點鮮血,原來他竟拿著金靈被砍下來的那只手。

這人正是徐一刀,除前幾日與他同住在唐刀客棧中的人外,大多不認得他。金靈見他巧舌如簧,咬牙罵道:“你是這小子的同黨嗎?”他到底一派宗師,雖然斷手劇痛,但由弟子裹傷敷藥之后,仍能強行忍住。

“留手!”眼見金靈發拳將近,忽然一陣陰風刮起,只聽“噗呲”一聲,斷樓感覺一片溫熱粘稠的液體濺在自己臉上,聞之竟有咸甜的氣息,下意識地伸手去摸,竟然是一片殷紅。愣了一下,抬頭看時,面前站著呆呆的金靈長老,可逼近自己鼻尖的,卻并非拳頭,而是一截被齊齊斬斷的手腕,露出血肉和森白的斷骨。

“啊!”過了許久,金靈長老才終于忍不住痛,撫臂大叫起來。斜肋里忽然飛出一只腳,正中金靈胸口,將他重重踢出。峨眉派弟子見師父慘遭斷手之禍,連忙搶上來將金靈扶起,另有七八名好手各持兵刃,踏上前道:“小子,你是誰?為何偷襲我師父!”

眾人見斷樓面色時青時紅,知他是在以無傷心法療傷,若讓他恢復了內功,那可就不妙了。當即便有一個手持雙叉的漢子上來,喝道:“小子,你若不是他的同黨,就快快退下,我等不與你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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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刀懶懶道:“少放這等沒味的屁!今天你們不都是為了爭天下第一、武林盟主而來的嗎?什么同黨不同黨、為難不為難的。你們要是非說我是同黨,那我就是。你們若不敢與我為難,我便要同你們為難了。”

眾人齊刷刷地看過去。徐一刀笑道:“什么同黨不同黨的,我就是想跟這家伙堂堂正正地打一場,不想讓這群家伙壞了好事而已。”說著回頭瞟了斷樓一眼,道:“小子,你先歇一歇,老子罩著你!待我料理了這幫人,你再來我刀下送死。”

斷樓冷冷道:“口氣不小,誰要你罩著?”但仍然撐起身子,盤膝打坐。

黑衣漢大驚道:“不好!”跳躍避開,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咔嚓一響,摔在了地上,雙腳倒沒被砍下來。原來徐一刀用的是刀背。可這刀雖然又窄又長,刀背卻十分厚重。黑衣漢子雖然保住了兩條腿,踝骨卻被瞬間掃斷。接著又是寶兒一聲嬌叱:“哥哥,你在干嘛!”徐一刀一臉無辜道:“我沒下狠手啊,是他骨頭太脆,怪不得我!”

徐一刀跟寶兒說話時,聲音滿是寵溺,可隨即向這黑衣漢子出手,卻是冷厲狠辣、毫不留情,接著回答寶兒的話,又恢復了那嬉皮笑臉的模樣。

眾人聽了,又羞又怒,黑衣漢子喝道:“好,這可是你給臉不要臉,你既自認是他的同黨,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說著雙叉平舉,各開一側,向徐一刀丹田、咽喉兩處刺去,招數十分老練。徐一刀將長刀甩下,正要還擊,卻聽臺下寶兒喊道:“哥哥,你可別下狠手!”徐一刀笑道:“寶兒你心腸也忒軟,好吧好吧,哥哥聽你的。”

話音甫落,黑衣漢子已欺至面前,叫道:“聽什么小妮子,先聽聽我的叉吧!”雙手向前急送,眼見就要刺中。可面前的徐一刀身子一晃,竟倏地矮了下去,兩叉全都刺了個空。黑衣漢一愣,下意識地低頭,卻見徐一刀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八叉,便似悍婦撒潑,十分不雅,可他雙臂橫掃,刀刃揮出一片白光,正向自己腳腕砍來。

原來徐一刀的腳看似由布條裹著,里面卻包了鐵片一類的東西,旋轉飛舞起來,當真如兩條鐵棍,將三人的兵刃一同撞開。接著三聲慘叫,徐一刀撐在地上的手連連急轉,刀背磕在了三人的膝蓋上。看三人痛苦的表情,只怕髕骨已經碎掉了。

在眾人的驚嘆聲中,徐一刀正自得意,忽覺胯間一陣涼風,低頭一看,但見兩道一僧、雙劍單杖,同時撲跳過來,竟專門打向他兩腿之間。徐一刀罵道:“禿驢牛鼻子,你們斷子絕孫,也想讓老子斷子絕孫嗎?”說著雙臂一撐,宛如裝了彈簧機括,突然高躍而起,連翻三個空心筋斗,向中間那人頭頂坐將下去。

不過,臺上之人可無心聽他語氣。見徐一刀身手如此怪異,都各自吃驚。立刻有三個人竄了出來,戴著鐵手短勾,乃是西北一帶的盜墓悍匪,武功也以詭秘著稱。只見他們蹲在地上,卻移動如風,口中咤咤怪叫吆喝,竟如三個陀螺般向徐一刀打去。

哪知他們怪,徐一刀更怪。見三人攻來,立刻撲身倒下,臉幾乎摔在地面上,如同狗吃屎一般,后背卻猛地抬起,以極夸張的角度向前彎折,一下子倒立了起來。三人手中兵刃原本打算攻徐一刀的咽喉,這瞬間上下顛倒,全都打向了他的腳脖子。只聽當當當三響,徐一刀雙腿毫發無損,反而是三人的兵刃都被擊飛了出去。

那道人一驚,只覺在臉上的那件東西軟軟的、半溫半涼,似乎還帶著五指,腦中“嗡”的一下,大叫道:“斷手!”急忙踉蹌后退,卻覺那東西哧溜一滑,正落入自己懷中。下意識地低頭一看,正是金靈長老的斷手,嚇得魂飛魄散,大叫著扔了出去。徐一刀笑道:“道士不是畫符去寫嗎?怎么還怕鬼?”同時左邊嗚的一聲細響,那番僧手中碗口粗的禪杖,已經被那柄厚長的彎刀切斷了。

尋常來講,刀雖比劍厚重,但總歸不如鐵杖堅固,因此以刀對杖,都是貼刃平滑,以攻敵五指,迫使對方放手。如此竟以刀直接砍斫,且削鐵如泥,更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打法。徐一刀蹬腿跳起,連發三腳,將三人都踢倒在地。

江湖中怪異武學甚多,如他之前倒立攻敵的姿勢,也并非沒有。可這般跳起來以臀部傷人,既笨拙、又無用,那是匪夷所思、從未見過。中間那道人愣了一下,臉立刻被徐一刀狠狠地坐住,大呼小叫,想要將徐一刀掀下來。

然而,徐一刀雙腳倏然抬起,踩住他的兩肩,令他胳膊不能向上揮舞。四下看看,見左邊的道人仗長劍自攻來,右邊則是一個手印宗的番僧。他不慌不忙,雙臂同時沉下,右手使刀,角度刁鉆至極,左手卻不知拿了個什么物什,一下子拍在了長劍道人的臉上。

臺下有見多識廣的,看了許久之后,終于道:“噫,這好像是琉球的武功,本是用于暗殺的陰陽道術,善于潛伏和煙霧等偽裝。這徐一刀想必是將東瀛野太刀的路數與我中華武學相結合,才有了這一套功夫。”巨鯊幫中弟子叫道:“這是神鬼刀法。我家幫主人稱鬼刀,武功天下第一,無人能敵!”既有“神”,又有“鬼”,這名字可也是稀奇。

然而旁邊的人聽了,也只是“哦”了一聲,似乎并不驚訝。東瀛武功什么的,固然奇特新鮮,但方才斷樓和五岳擎天陣那一場激戰,奇幻壯闊,實可以說到了武學中的絕境。現在徐一刀招式再怎么怪異,都感覺不過爾爾,沒什么可驚嘆的。

臺下眾人見徐一刀連傷數人,都心道:“這家伙身手厲害,可卻沒露半點內力。他功力或許不如金靈長老,但這招數實在太過詭秘陰毒,兵器又太奇,是以防不勝防。”

此時,臺上已經折損了七八名好手。其余人見徐一刀不好對付,嘯叫著一擁而上。徐一刀四處跳動,在人群中閃爍不定,時不時突然出掌揮刀,時機姿勢,都怪異至極。各派之間相互不熟悉,有的甚至還心懷芥蒂,武功更是不通,雖說聯手攻敵,卻不能相互為助,不是你擋到了我,便是我擋到了你,反倒礙手礙腳。峨眉派弟子雖自有陣法,可被絞在這一團亂麻中,也根本無法施展。

不等他說完,斷樓大笑兩聲,自顧低下頭,不再理睬忘空。臺下眾人看在眼里,雖明白忘空大師慈悲心腸,但斷樓既如此冥頑不靈,又何必多費口舌?心中大多不屑。忘空嘆了口氣,將那瓷瓶放下,轉身離開了。

這時,天邊傳來幾聲鷹唳,血海飛來過來,口中銜著一件長長的東西,似乎還在扭動。待靠近些,便有人失聲叫道:“蛇!”果然,血海嘴里是一條極粗極長的蟒蛇,身上的鱗片泛著金光,那扁扁的蛇頭卻是三角狀的。秦嶺山深林老,不乏毒蛇。但見血海潔白的腹羽上沾了幾點鮮紅,顯然,它雖為萬鷹之王,抓這條蛇也費了不少功夫。

此時,漫天金色的黃昏,已經變成了如血的夕陽,只有臺上時不時濺起來的鮮血,才能讓人們稍微觸動一下。少林眾僧和恒山眾尼見了,都自不忍,雙手合十,默誦佛經。忘苦大師和了緣師太則招呼本門通曉醫術的弟子,幫著藥王峰弟子上臺治療傷員。

忘空大師斜目看見斷樓,緩緩走上臺去,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說道:“少林寺的天香豆蔻丹,乃調理內息的靈藥。”斷樓雙手放下,緩緩抬起,卻并不去接,而是輕笑道:“忘空大師,你少林寺降我嗎?”忘空猶豫了一下,說道:“阿彌陀佛,佛門以天下蒼生為重,無所謂降或不降。施主你原本也是如此,若你能改邪歸正,我少林……”

斷樓蔑然一笑,雙手在地上一拍,躍起身來。眾人見他起時靈動,落地沉穩,手腳有力,已不似方才那般虛浮:“歇了三炷香的功夫,便長了三分力氣。”徐一刀笑道:“才三分,夠嗎?”斷樓拍拍衣服上的塵土,淡然道:“對付你,足夠了。”

“好,那我就來領教領教!”徐一刀說著,腳下忽而躍起,卷起一陣陰風,雙手將長刀豎持胸前,斜倚著身子,直向斷樓剮去。這姿勢也可說是十分詭異,可斷樓不慌不忙,騰地夾手伸出,更加快捷無倫,分毫不差,已經扭住了徐一刀手腕。

血海見斷樓端坐臺中,俯沖而下,穩穩落在他旁邊,雙翅一揮,順便就將那裝著天香豆蔻丹的瓷瓶拍倒了一邊。斷樓復明兩下它的背羽,贊道:“好孩子。”伸手取過毒蛇,掰掉蛇頭,剝下蛇皮,抽出蛇骨,像嚼甘蔗一樣,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那蟒蛇死而不僵,猶自全身扭曲、翻騰揮舞,纏住了斷樓的脖子。眾人見了,都覺毛骨悚然。

不一會兒,斷樓便將這條蛇整個吃了下去,一張臉藍如靛青,嘴角還流著綠色的膽汁。徐一刀笑道:“好膽色,可恢復了些嗎?快來同我交手!”原來在斷樓吃蛇的時候,他已經料理干凈了二十余名上臺之人。另有幾個沒有被收拾的,畏懼徐一刀武功,早已乘人不備,乖巧地自己走下臺去。徐一刀看在眼里,只呵呵輕笑,倒也不去與他們為難。

立時,徐一刀虎口震痛,手掌中突突跳動,長刀幾欲脫手,心中大駭道:“乖乖的,他吃了個什么毒長蟲,內力這么強?”當下不敢和斷樓對拼內力,立刻卸開刀勁,脫開斷樓的五指,就勢向左邊滾倒,俯下身去,長刀急揮橫掃——他這刀法似乎極擅長從下盤攻敵,方才不少人猝不及防,都慘遭斷腿碎骨之禍。

然而,斷樓無論身法或是反應,都遠勝那群人何止數倍。徐一刀兵刃尚未就位,斷樓便倏然躍起,足尖連出,向徐一刀頭頂踢去。徐一刀反應倒也不慢,感到上方一股凌厲勁道襲來,立刻翻身下腰,以極怪異的躲過斷樓第一腳,隨后雙手撐地而起,竟以腳對腳,也向斷樓踢去。只聽沓沓兩聲響,四足相蹬,生出反沖之力。斷樓就勢彈跳,穩穩落下。徐一刀則倒立著走出兩步,也一個筋斗翻轉過來。雖不如斷樓姿勢瀟灑,也自有一番奇妙。

這樣,不過轉眼間,兩人已連拆數招,其中奇妙變幻,自然令臺下大開眼界,可卻只博得幾聲稀稀拉拉的喝彩。眾人對這番武斗已頗感厭煩,只盼早點結束了事。也有些人,倒是密切關注著臺上的動靜,心想徐一刀雖然是個無名之輩,行事也過于邪魅,但總好過讓女真人當這武林盟主,因此十分盼著他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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