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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樓斷翎傳-尾聲 長風短歌:無期
更新時間:2020-11-26  作者: 雨闕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熱血江湖 | 風樓斷翎傳 | 雨闕 | 雨闕 | 風樓斷翎傳 
正文如下:
一棵枯樹后面,兩名女子走了出來。一個玉面白衫,是莫尋梅。一個紅裙曳地,懷里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裹,卻是秋剪風。

尹柳驚道:“剪風姐姐,梅姐姐,你們……不是已經走了嗎?”

秋剪風淡淡道:“若不這樣說,還不能在這里見到你。”

兩人身后跑出一個小姑娘,卻是寶兒,對著天空不斷揮手:“小海,小海!”

天空中傳來幾聲歡快的鳴叫,那只白色的大鳥飛到了寶兒面前,果然是血海。寶兒高興地跳了起來,抱在了血海的脖頸上。血海身材高大,寶兒幾乎是掛在了它的身上。血海抗議似地別過頭去,卻溫柔地咕咕叫了兩聲,語調甚是親昵。

秋剪風走到紫袍男子面前,慢慢抬起手,伸向他的臉頰。

紫袍男子一側頭,輕微卻堅決地躲開了。秋剪風手指一顫,嘴角浮上一絲苦笑,忽然用力一拉,撕下一張人皮面具和一副假發。

寶兒高興了一會兒,忽然刷得回頭,顫道:“小海在這里,那你……”

秋剪風一言不發,緩緩向眾人走了過去。趙鈞羨向前一步道:“秋掌門,你……”正要說些什么,卻被紫袍男子攔住了。

尹夫人輕嘆道:“節兒,你帶我回去吧。他們年輕人有自己的話說。”尹節點點頭道:“是啊,尹義師兄知道了您的事情,說不定正怎么鬧騰呢。”尹夫人輕笑道:“沒錯,我得回去幫幫孝兒。五龍兄弟,勞煩你們幫老婦人趕下車,好嗎?”

滾地龍猶豫了一下,說道:“區區小事,樂意效勞。”轉身對黑蜘蛛道:“六妹,你就先在這里等等吧,哥哥們送完尹夫人,就回來接你。”黑蜘蛛點點頭。滾地龍將雪頂和紫瞳的韁繩解開,請尹夫人和尹節上車。五人對著斷樓一抱拳,驅馬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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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尋梅“啊”地一聲輕叫,一個踉蹌,幾乎暈倒。面具后面,是一張清瞿俊秀的臉孔,方頜微髭,劍眉鳳目,一頭略顯暗紅的亂發隨意地扎著,鬢角卻有些斑白。

這人是斷樓!

斷樓看著秋剪風,忽然輕輕一笑,卻不置可否。

“你……你不是死了嗎?”莫尋梅如夢初醒,顫聲問道。

斷樓擺擺手,似乎無可奈何:“兩位怎么知道,我會在今天離開?”

秋剪風手腕輕晃,那張人皮面具掉了下來:“在華山上,你跟我說過不知多少次。十九年前的今天,九月丙辰日,你遇見了翎兒,對不對?”

斷樓點點頭,笑道:“看來,你早就知道了?”

秋剪風仍盯著斷樓,定定道:“那天晚上,柳兒把我和梅姐姐找去,說無論大會上發生什么,都不能急著上場,需得等到最后。我當時只是有些疑惑。卻沒想到你……你竟然真的來了。不但殺了沙吞風,還救了……這位姑娘。”

斷樓笑道:“斷樓死而復生,也不是第一次。塵霜血的藥方,再用一次就好了。”

秋剪風看著斷樓:“你費這么大的功夫,就是為了讓柳兒當上武林盟主嗎?”

斷樓不開口,聽秋剪風繼續說下去:“你明明已經打敗了齊掌門和魯掌門,卻非要再斗一下五岳劍陣。我……我看見了你的眼神,好像是……是在等什么人,是……翎兒嗎?”她說到“翎兒”兩個字時,慢慢低下了頭,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莫尋梅訝道:“翎兒姑娘,她……”

黑蜘蛛微微斂衽行禮,輕聲道:“小女子無名無姓,秋掌門不必介懷。”

寶兒看見她抱著的羊皮卷,好奇道:“姐姐,你這里面是什么?”黑蜘蛛肩膀一顫,將羊皮卷解開,露出兩截斷掉的鋼杵:“這是……我三哥的遺物。”寶兒“啊”的一聲,想起大會上曾見花斑蜥慘死之狀,暗悔不該發問。

斷樓沉默良久,緩緩道來。

原來半年前,尹笑仇在黃河上一招“死而后生”,就此油盡燈枯,溘然長逝。斷樓于狂浪之中,拼死救下兀術,并搶回了尹笑仇的尸體。等到兀術被前來搜查的金兵接走后,便帶著尹笑仇的遺體,找到了尹柳和趙鈞羨。

斷樓抬起頭,緩緩閉上了眼睛:“三年前,我終于在少林寺見到翎兒的時候,她也是那樣,正在拼了命地和五岳劍陣相斗……”莫尋梅心中一動,不再問了。

趙鈞羨道:“樓兄,既然秋姑娘早就知道了,你還是把事情都告訴她們吧。”

在大會之上,斷樓本沒想那么早現身,只是沙吞風突然出現,接連殺死五湖幫主,又殘害本門弟子,他才不得不出手,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黑蜘蛛。

斷樓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其實,斷樓此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這個。兩位來了也好,有些事情,總不能讓柳兒一個人處置。”說著,將冊子交給了莫尋梅。

尹柳得知父親的死訊,如同五雷轟頂,幾度暈厥。醒來之后,她提著刀要去報仇,卻已不見了斷樓的蹤影,只在他的屋中見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想要報仇,需習練九天落青鞭法。八月十五日,斷樓在唐刀大會恭候。”

斷樓記著尹笑仇的話,急急奔赴嶺南,卻只從李夫人那里得到了完顏翎已經離開的消息。斷樓雖已做好了準備,仍不免失望至極。心灰意冷之下,他沒有去找慕容父子,而是悄悄乘舟出海,見到了洪景天。一番長談之后,斷樓趕往上京,替兀術頂下了罪責。而后,他從天牢中越獄出逃,搶走了雪頂和紫瞳,卻將那匹小馬留了下來,陪在可蘭身邊。完顏亮雖大為惱火,但忌憚斷樓的威脅,也只能忍氣吞聲。

莫尋梅心緒難平,想起這幾日人們都在為中原武林沒被斷樓擊垮而得意,卻不料這正是斷樓最初的意圖:“金宋已經和談,你又何必……”斷樓道:“雖然如此,可朝中暗流涌動,不知何時便要再起戰火。當此局面下,漢人……還是恨著女真人好一些。”

“可就算如此,你又何必……何必如此作踐自己?”斷樓道:“亂世之中,有太多腐朽骯臟的東西。這個江湖也早已污濁不堪,須得一番動蕩,才能激濁揚清,重回俠義之道。可有些人,只用唐刀大會的規矩,是奈何不了的。我是契丹殘黨、金國將軍、陷害忠良的惡賊、喋血蒼鷹的兒子,有些事情,只能由我來做。有些孽債,也只能由我來背負。”

莫尋梅接過來,大略翻了一翻,驚愕道:“這是……什么?江湖黑白冊嗎?”

斷樓嘆口氣,說道:“人心難測,原本不是非黑即白。經此大會,想必梅姐姐也看出來了,名門正派中有衣冠禽獸,邪魔外道中也有良善之輩。而真正能不畏生死,護衛一方百姓的,更不過這冊子上以朱筆寫的寥寥而已。至于以黑筆所寫的人,三位該當戒備。好在各派均已脫胎換骨,一些宵小之徒也不敢輕舉妄動。至于岳元帥的遺書,我略懂一些兵法,已幫柳兒整理過了,但以后若真有用著的時候,還要梅姐姐從旁協助。”

“清平世界?”莫尋梅苦笑兩聲,“就算現在黑白分明,誰又知道多少年后,又變成了黑白混淆、正邪不分?到那時候,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又有什么意義?”

斷樓平靜道:“一人之力,終究有限,就算武功蓋世、權傾天下,也只能活短短幾十年而已,給這世間留下的,更加不剩多少。斷樓所做,不過盡己所能,問心無愧而已。”

莫尋梅沉默良久,忽然“滴答”“滴答”兩聲,兩滴清淚流了下來,落在了冊子上:“你這樣做,天下人人都要說你是惡人,連我……都錯怪了你……”

斷樓搖搖頭道:“斷樓做了許多錯事,何談‘錯怪’二字?我也是為自己贖罪,做一點岳元帥身后的彌補罷了。也為了讓翎兒盼望的那個清平世界,早一點來到而已。”

斷樓輕輕閉上了眼睛:“不必去說,我什么都瞞不過她的。”

“那么這件事,除了我們幾個,還有誰知道?”秋剪風突然發問。斷樓道:“滾地五龍自然知道。助我混進大會的,是白毛狐、青龍幫幫主張保、白蛇新娘花無病等幾位江湖舊友。還有忘苦大師,我在和他交手的時候,也將心意告訴他了。”

莫尋梅抬起頭,看著斷樓:“可是這樣一來,翎兒不也誤會你了嗎?唐刀大會這樣的盛事,不過幾日就會傳遍天下,翎兒姑娘知道了,她……她……”趙鈞羨插口道:“”

“不行!”斷樓忽然大喝一聲,趙鈞羨、尹柳和莫尋梅都愣住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不然的話,江湖人心浮動,我做的一切,才真是白費了。至于翎兒……”

秋剪風目光泫然,說道:“是啊,我早就……早就該明白了……”忍不住轉過身去。莫尋梅道:“妹妹,我也想問,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么還要上場?”

秋剪風咬著牙,卻不回答。斷樓道:“也并非如此,我原本就打算敗在三位手里,誰先上場誰后上場,不過是個次序而已。”秋剪風抬起頭,無不自嘲道:“如此說來,你是有意讓著我們了?”斷樓淡然道:“唐刀大會聚齊天下英雄,斷樓豈能做假?”

“他們都知道,卻瞞著我嗎?”秋剪風輕輕一笑,笑容中卻滿是凄然,“你這樣做,想過我沒有?你知不知道,我會怎么想?我……”

“就算瞞著——”斷樓接下了秋剪風的話,“不還是被秋姑娘看出來了嗎?至于姑娘怎么想,斷樓不敢妄測。可斷樓怎么想,姑娘不是早就明白了嗎?”

斷樓笑笑,對三人躬身一揖道:“斷樓恭賀三位女俠,就任武林萌主,日后的江湖,必將是一片俠義之地。斷樓是已死之人,不能在此就留,就此別過了。”

說著,斷樓轉身欲要離開,卻聽秋剪風道:“等一下。”聲音說不盡的輕柔溫存,不由得一怔,緩緩轉過身來。見秋剪風低下頭,拆開隨身帶來的那個小小的包裹,里面是一件淡黃色的長袍,裁剪得十分細致。

說著,斷樓轉頭看向尹柳,微笑道:“柳兒,那天你最后一鞭,其實是可以殺了我的。只要再加一分力,就可以為師父報仇了。”

尹柳道:“我……”身子一抖,卻低下頭去,不愿說話。

斷樓微微一笑:“怎么會,多謝秋姑娘。”便將嵩山派的紫袍脫下,露出里面一件青褐色的舊袍,因為那天一場大戰,已經變得破破爛爛。

然而,斷樓卻并不把這件舊袍褪下,而是直接將秋剪風所做的新袍套在了外面。秋剪風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苦,卻裝作渾不在意。這件長袍做得十分合身,上面還用金線繡著落葉的圖案。斷樓穿上之后,立刻又變成一個英俊的少年俠士。

莫尋梅訝道:“這不是昨天晚上……你……”

秋剪風將衣服上的褶皺撫平,慢慢走過來,將長袍遞給斷樓。斷樓看著秋剪風,卻不伸手來接。秋剪風輕聲道:“換上吧,你總不能一直穿著嵩山派的衣服。你幫我當上了武林盟主,這算是我給你的謝禮。怎么,嫌輕嗎?”

斷樓轉過頭,問道:“寶兒,你說什么?”寶兒顧著腮幫子道:“哼,你現在認得我了?”斷樓笑道:“我當然認得你,那天情勢所迫,大哥哥給你賠個不是。”

寶兒認真道:“你不用給我賠不是,你該給秋姐姐賠不是!”

秋剪風退后兩步,點點頭,輕聲道:“好看,真好看。”

寶在一旁呆呆地聽著,忽然叫道:“啊!沒意思,你們都好沒意思!”

寶兒天真無邪,憋不住事情,便把心里想的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秋剪風雙頰酡然如醉,正不知該如何應答,卻聽斷樓淡淡一笑道:“秋姑娘才貌雙全,我這樣的人,怎么配得上她?小姑娘家家,凈說些孩子話。”

秋剪風輕呵道:“寶兒!”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寶兒卻倔強地搖搖頭:“秋姐姐,你不要攔我,我看了好久,終于明白了。斷樓哥哥,你比武的時候,對秋姐姐那樣狠,還說要劃爛她的臉,現在又一定要走,就是想讓她對你死心是不是?可是……可是你為什么要這樣啊?是為了那個完顏姐姐嗎?那個完顏姐姐……我已經不太記得她了,當然,她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好到讓你念念不忘。可是,秋姐姐難道不好嗎?你為什么就一定要這樣對她?她做這件衣服,才不是什么謝禮,她……她明明就是很喜歡很喜歡你的,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秋剪風輕聲道:“誰會見怪你了?說罷。”目光晶瑩,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

斷樓道:“我和鈞羨兄早已是結義兄弟,可真算起來,卻是和柳兒相識更早,后來更結識了秋姑娘和梅姐姐兩位,共歷生死,甚是投緣,時至今日,已有十余年之久。

寶兒又羞又氣,叫道:“我才不是小孩子呢!”轉過身去,賭氣不再說話。

斷樓道:“秋姑娘,梅姐姐,柳兒,斷樓突然有一個念頭,說出來請勿見怪。”

尹柳用力點點頭,眼眶也是紅了,說道:“好啊,其實,我早就把斷樓哥哥當成了自己的親哥哥了。只是既然結拜,就得有香燭,可這里連花草都沒有半根,拿什么做香呢?”斷樓道:“這有何難?”轉頭看向血海,輕輕點頭。

血海會意,雙翅一振,幾根潔白無瑕的羽毛飄落,靜靜地躺在地上。

斷樓意欲和三位義結金蘭,從此以兄弟姐妹相稱,有如骨肉。三位意下如何?”

秋剪風心中一酸,淚水終究還是流了下來。卻聽莫尋梅道:“好啊,能有你這樣一位兄弟,也是我們的福氣,你說是不是啊,柳兒?”

斷樓和莫尋梅、尹柳也在旁邊跪倒,四人拜了八拜,各自敘禮。莫尋梅年紀最長,而后是斷樓、秋剪風和尹柳。三人對著莫尋梅先拜一拜,齊道:“大姐。”

莫尋梅答應一聲。斷樓又轉向秋剪風,叫一聲:“三妹。”秋剪風端詳許久,終于粲然一笑,回一聲道:“二哥。”笑得那樣甜,好像十年前的那個天真的少女。

秋剪風閉上眼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一瞬間,她忽然覺得心里失去了一塊什么沉甸甸的東西,空落落的,卻又是一種久違的釋然。她走上前,拾起四根羽毛,在一株枯樹前并排插好,笑道:“人家結拜是撮土為香,咱別開生面,插羽為香。”

她雖強作歡顏,但說到后來,已有些哽咽,不待斷樓回答,先盈盈拜了下去。

斷樓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要離開的。他推開尹柳,像初次見面那樣用袖口為她擦干眼淚,柔聲地說:“好了柳兒,你現在可已經是青元莊第六十七代莊主了,要是讓弟子們看見你這樣哭,像什么樣子。”

尹柳聽見這話,用力地點點頭,卻還是背過了身去。趙鈞羨見狀,輕輕地摟住她。

最后,斷樓看向尹柳,還沒開口,尹柳卻突然喊道:“二哥。”一下子將斷樓緊緊抱住,貼著他的胸膛,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哽咽著,卻說不出話。

一旁的秋剪風呆呆地看著,想要上前安慰幾句,又不知該說什么。

莫尋梅搖搖頭:“你能想到的地方,她一定不會去的。”

斷樓輕輕一笑,緩緩道:“我知道,所以,我只要不去想就可以了。”

斷樓回頭,看見一襲白衣的莫尋梅,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卻不知從何說起。

莫尋梅看出了斷樓的難處,問道:“你還是要去找翎兒嗎?”

莫尋梅幾欲哽咽:“就算你遇見了她,你又能說些什么?或者,她嫁人了呢?”

秋剪風看見此景,急忙湊了上去,拉了一下莫尋梅道:“大姐你不要亂說,翎兒和二哥有緣,一定會見到的。二哥,我來給你備馬。”

莫尋梅怔住了,她不明白斷樓的意思。

斷樓道:“唐括巴圖魯也好,蕭斷樓也好,他們都已經死了。這世上,不過多了兩個最平平常常的男女。我不是在找翎兒,翎兒也沒有在等我。就當我們從未認識過,天下之大,江湖之遠,只有有緣,總能遇到的。”

“木葉稀,秋草肥,北天霜落雁南飛。煙裊裊,水微微,君忘我老馬蹄歸……”

一片荒野中,殘陽如泣,秋剪風丹唇微啟,輕輕吟唱。血海在空中啾啾鳴叫,化作遠方的一個白點,將這一段離歌帶入了赤色的云霄。

趙鈞羨抱拳輕揖,不舍道:“樓兄,一路保重。”

斷樓笑了笑,踏鞍上馬,向著四人抱一下拳,就這樣慢慢向北方走去了。

寶兒靜靜地聽著,轉頭看看旁邊的黑蜘蛛,見她抱著兩截斷杵,兀自呆立著。

“秋姐姐,你說,這是為什么啊?”

她只是這樣問,可這個“為什么”問的究竟是什么,連她自己都不大清楚。

秋剪風苦苦一笑,輕輕道:“寶兒,你知道嗎?這世上的每個男子或女子,都是最好最好的。好到除了那個兩情相悅的人之外,誰都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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