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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玥璃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千兩吧。”
白云間道：“你的手指有些多，可是多余，無用？”
楚玥璃收回一根，道：“每根都很金貴，就不勞王爺費心了。四千，不能再少。少了，人家做大生意也不會帶上我。”
白云間略一思忖，道：“本王沒銀子。”
楚玥璃聳肩，道：“王爺你這話，就跟說自己長得丑一樣，沒人信吶。看來，王爺還是不想辦成此事。”言罷，又要走。
白云間道：“本王有一處私宅，可以抵你。”
楚玥璃拉長調調兒道：“私宅啊？我沒打算置辦家產哪。”
白云間道：“昨天，齊府管家被一女子打成了血葫蘆，連帶著四名打手護院也都受了重傷。齊府派人去了客棧，發現客棧已經人去樓空。想來，客棧已經轉手賣了出去。”緩緩勾起唇角，“那掌柜定是逃出帝京，還不曾到衙門里報備。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齊府一口咬定，有人逼迫掌柜簽下偽文書，買了客棧的姑娘又尋不到掌柜作證，那客棧最終成為誰的，皆是未知。”
楚玥璃還真不知道在宴國買賣客棧還需要拿著契約文書到衙門里備案。這也怪她自己不小心，在楚府收蜜餞鋪子和針線鋪子時，都不曾細問應該如何操作，只當收了契約文書就成了。結果，今天栽了跟頭。想想也是，現代買賣房子還得去辦理過戶呢。
楚玥璃敏而好學，問道：“王爺可有辦法？”
白云間回道：“簡單。尋個大人擔保，便可。”
楚玥璃笑著坐回到原處，道：“那……王爺給我擔保？”
白云間道：“此事，本王不合適出面，倒是可以讓其他人代勞。”
楚玥璃眸子一亮，贊道：“還是王爺做事爽快！”
白云間問道：“齊府不好招惹，你為何挑他們？”
楚玥璃回道：“不好招惹，又不是不能招惹。齊府一個管家，都敢欺行霸市、強取豪奪，身為帝京中的一員，為民除害責無旁貸。”
白云間道：“楚姑娘不像是一腔熱血之人。”
楚玥璃一搖頭，笑道：“實不相瞞，那王八蛋調戲我了。”
白云間：“……”
楚玥璃感慨道：“我還真不曉得，這買賣還得去衙門報備，能想到這么一手的人，還真是女人心思，細膩得很哪。”
白云間冷冷地橫了楚玥璃一眼。
楚玥璃頓覺不妙。
果不其然，白云間道：“本王可像女子？”
楚玥璃再次感覺一腳踢到了仙人掌上。真是……痛并酸爽。怪不得丫門兒清呢，原來這主意是他出的。她就說嘛，古代很多制度并不完善，為何買賣個東西還得去衙門報備，原來總指揮在這兒。
楚玥璃陪著笑臉，道：“不像不像，王爺看比女子好看多了。”
白云間：“……”
楚玥璃決定換個話題，詢問道：“王爺說那齊府的人不好招惹，是因那齊府的人夠狠，還是因為后臺夠硬？”
白云間回道：“皆有。你可怕？”
楚玥璃用手在茶碗上畫圈圈，懶洋洋地道：“怕？我會怕他？有句話怎么說著來著？我上頭有人！”說著話，手還向上指了指。
突然，房檐上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好像真的有人。
楚玥璃和白云間同時抬頭看去。
緊接著，就聽嗖的一聲。
楚玥璃和白云間對視。她詢問道：“上面真有人？你的人，還是……
別人的人？”
再然后，一滴血從挪開的瓦片縫隙里流落，直接掉進楚玥璃的茶碗里，在白瓷杯中綻開一朵紅梅。
楚玥璃將茶蓋蓋在茶杯上，對白云間認真地道：“我無意間救了你一命。”
丙文的聲音從瓦片縫隙中傳進屋中，道：“主子，解決了。”
楚玥璃問白云間：“你還能把這份人情記在我的頭上不？”
白云間道：“你說呢？”
楚玥璃道：“最少要記一半，不能都歸功給丙文。”
白云間送給楚玥璃一個面無表情，問：“你所謂的上面有人……？”
楚玥璃道：“我所謂的上面有人，是指長公主。長公主不行，不還有你嗎。我為王爺辦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王爺總不好見我被一個小小的齊府欺負。”
白云間道：“你不應給本王惹麻煩。”
楚玥璃在心里開啟了國罵模式。
白云間繼續道：“值得本王出手之事，唯有砍頭重刑。”
楚玥璃品了品這句話的意思，覺得跛子雖然腹黑了些，但還是挺給力的。她豁然一笑，道：“王爺是想讓我滅口啊？”
白云間道：“晚了。”
楚玥璃道：“瞧你說的，好像齊府多么了不得似的。”心里，卻已然將齊府貼上了欲除之而后快的標簽。
白云間看了楚玥璃一眼，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專心辦好錢瑜行的事。齊府，暫不為慮。”
楚玥璃回道：“曉得了。不過，聽王爺這話，齊府以后還會是枚麻煩釘子唄？”
白云間隨意地道：“釘子，拔掉便是。”微微一笑，“且看你力氣夠不夠了。”
楚玥璃道：“試試，試試看吧。”瞇眼問道，“對了，王爺的私宅，不會是那個綠油油的小院吧？”
白云間回道：“無問居。”
楚玥璃直言道：“沒聽過。不過，想來六王爺的私宅，定不會讓人失望。要不，我先看看，畢竟王爺要頂四千兩銀子，總得讓小女子覺得物有所值才好。”
白云間微微頷首，道：“驍乙，走。”
驍乙在門外應了聲：“諾。”
白云間和楚玥璃分別拿起幕籬，戴在自己的頭上，這就出了門，再次登上馬車。
車輪滾滾，發出細微的吱嘎聲，催人昏昏欲睡。
楚玥璃歪了歪頭，打了個哈欠，對白云間道：“大腿借著枕會兒？”
白云間問道：“鋼刀要不要？”
楚玥璃挑眉，道：“不如王爺明示，小女子哪里得罪了王爺？”
白云間道：“不如你先說說，你可是真的楚玥璃？”
楚玥璃打個哈欠，道：“這事兒你得問問楚大人。哎……其實問他也沒用，我到底是誰，還得問當娘的。”瞇眼一笑，“其實，我覺得，以我的聰明才智，給楚大人當女兒太可惜了。”
白云間道：“你這話是大不孝。”
楚玥璃懶懶地回道：“自古忠孝難兩全。我還是先對王爺忠心耿耿，再考量如何孝順父親大人吧。”話鋒一轉，“有個事兒，還請王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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