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一直沒來有家酒館,玉煙也沒有消息,錦瑟有些擔心。
她給藍府下了帖子,想上門拜訪藍玉煙,卻沒有回應。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的錦瑟,決定親自走一趟。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藍府,藍家處于東街上的最末處。與熱鬧的大街不同,這里寧靜安和。
門前有一株百年的老樹,向過往的人們訴說著世家那古老的故事。
緊閉的廣亮大門外,沒有華麗的彩畫,兩塊反八字影壁在大門前形成一個小廣場,顯出主人家的氣派。
門上一對金鋪門環,獅張大口,怒目而視,很是威風。錦瑟站在門碗,拍響門環。
年輕的小廝很快就打開了門。他上下打量錦瑟,冷聲道:“門外何人?”
“這位小哥有禮,我和你家小姐是故交,今日特來拜訪。”錦瑟提著禮盒,臉上笑的親切。
小廝冷笑輕哼一聲,不耐煩道:“我家小姐不見客!”
他拍的一聲關上了門。
“小哥,我是真的有事找你家小姐,麻煩通報一聲。就說莊錦瑟找她。”錦瑟用力拍著大門,邊拍邊嚷。
“你別白費勁了,我們藍家是什么門第。小姐是不會見你這樣的人的!”小廝在門內譏諷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
藍家不讓那個進,讓錦瑟被受打擊。她以為她在陽城已經算半個名人,可自己在世家貴族的眼里啥也不是。
連個小廝也看不起自己。
錦瑟只得先行離開,等回去撈錢寶過來。俺不信帶著陽城首富之子,還能再把我關在門外,她憤憤的想。
還沒走出東街,錦瑟半路遇到了小蝶。藍玉煙的貼身丫鬟。
“莊姑娘!”見到錦瑟,小蝶也有些意外。
她是藍玉煙的大丫環,無論做什么事藍玉煙都會帶上她。她知道莊錦瑟是藍玉煙在陽城為數不多算的上朋友的人。
“小蝶,見到你太好了。我剛剛去藍府不讓進。”錦瑟很高興,有小蝶在自己肯定進府。
小蝶聽過了來龍去脈,得知錦瑟是特意來看藍玉煙。
“小姐病的很重,我剛剛就是去醫館拿藥。知道你來看她,小姐一定非常開心。莊姑娘你在府外稍等,我進去通報一聲。”
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大門終于打開。小蝶出來帶錦瑟進門。看門的小廝嘴里沒有什么,眼底還是不屑。
比起錢府的奢華,藍府的府邸更加威嚴端莊。穿過大堂,滿眼凈是綠色。園林與亭臺樓閣相互輝映,形成一副美麗的畫卷。
小蝶一路把錦瑟帶到藍玉煙所在的煙雨閣。
錦瑟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藍玉煙,后者未施粉黛,面容憔悴,正在喝藥。
“你來啦。”藍玉煙輕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錦瑟坐了下來:“我才幾日未見你,怎得如此憔悴。大夫怎么說?”
“不過是偶感風寒,你別擔心。”藍玉煙自己并不在意。
一旁的小蝶忍不住插話:“小姐她是憂思成疾,大夫開了好幾副藥還不見好。”
“小蝶!聒噪。”藍玉煙難得生氣,一動怒忍不住咳起來。
“都是我的錯,小姐你別生氣。”小蝶見藍玉煙咳嗽,連忙打了自己一嘴巴,她手上使了勁,白皙的臉上印上了紅印。
“小蝶也是為你好。跟我說說,怎么就憂思成疾?”錦瑟挽著藍玉煙的手,“你可別瞞我,來一次不易。我被你家小廝關在門外半天,都餓瘦啦。”
藍玉煙忍不住笑起來:“你這丫頭,好了好了我說就是。”
原來那日從錦瑟的有家酒館回來,玉煙的身體就有些不適。母親又強制她留在家里。
身體和心理一起打擊,玉煙就病了下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恢復。
“哎,你就是在家關太久。”錦瑟感嘆道,“整天在這屋里子,沒病也關出病。”
藍玉煙苦笑:“沒事的,我已經習慣。”
“我帶你出去玩。”錦瑟忽然笑著提議道。
藍玉煙搖頭:“不能出去,我母親不讓我出門。”
“你自己想出去吧?只要你想,我帶你出去。”錦瑟握住藍玉煙的手。
藍玉煙握緊錦瑟的手,她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向往自由,不想關在這名為家的牢籠。
“走!姐帶你出去!”錦瑟豪氣萬分的說道。
說是非常容易,可是藍家門禁森嚴,輕易出不了門。
錦瑟與藍玉煙換了衣裳:“讓小蝶和你一起出去。她擋住你,你記得擋著點臉,走快些。那些小廝看不起我,不會細瞧。”
“那你怎么辦?”
“我一會翻墻出去。”錦瑟已想好出路。
藍玉煙和小蝶先出發,兩個人避開府里的下人,很快就走到了大門。
“小姐讓我送客人出去,順路出去買點東西。”小蝶對小廝說道。
藍玉煙拿著手帕半擋著臉,她有些緊張,這是她第一次偷偷摸摸出府。
“好的。”小廝沒有瞧藍玉煙的臉,心想一個平民也能得小姐青睞。
他爽快的打開了門。
兩個人剛走出大門,背后有人叫住她們。
“等等!”
藍玉煙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被母親抓到自己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了府。
她抓緊手里的絲帕,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
“小朗哥,還有什么事嗎?”小蝶轉過頭去。
“麻煩小蝶姐路過梁家糕鋪的時候,幫我帶一包桂花糕。我媳婦要生了,最近吵著要,我又一直不得空。”
“小事,我正好要去那附近。”小蝶一口應下。
隨著大門關閉,藍玉煙順利逃出了家門。
她貪婪的呼吸著外面的空氣,這一刻,她是自由的!
而錦瑟那頭,送了走藍玉煙他們。她自己則想辦法走出去。
驚險的躲過了好幾位正在院里忙活的人。她總算來到了外墻邊。
這里是藍府里一處僻靜地,沒有什么人。
看著高聳的外墻,錦瑟犯了難。早知道就搬個梯子來!
她試著爬墻邊的一顆大樹,不過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小看了古代衣飾的復雜。
她抱著樹還沒爬兩步就落下來,穿著布鞋腳底打滑,根本爬不上去!
只有想別的方法,圍著墻找了找,錦瑟也沒在墻上找到一個狗洞。
得,看來錦瑟要代替藍玉煙關在藍府。
不甘心的錦瑟只好用最后的方法。
走后門!
看守后門的是兩位強壯的婆子。錦瑟不敢硬闖,她從懷里錢袋里掏出一把銀子,大大小小有數十兩。
她隨手往角落里一撒,錢的聲音立刻引起了兩個婆子的注意。
“錢!”
“快撿。”
“我的我的!”
兩個婆子生怕自己比對方慢了一步。
在兩人掙銀子的時候,錦瑟已經偷偷開門跑了出去。
老婆子得了錢,出了問題肯定不敢說出去。
費了老大的勁,錦瑟總算和藍玉煙碰頭。
在府外焦急等待半天的藍玉煙總算看到了錦瑟。她害怕自己連累錦瑟正憂心。
“你可算出來。”藍玉煙喜極而泣。
“沒事的,我們抓緊時間去玩吧!嘿嘿。”錦瑟滿不在乎。
小蝶去賣了糕,回府給藍玉煙打掩護。約定好申時引開后門的兩位婆子放藍玉煙進門。
兩人不敢在東街停留,跑去北街晃蕩。
半路錦瑟給藍玉煙買了一個糖葫蘆:“大夫說吃甜的人會更開心哦。”
“你那是什么庸醫。”嘴上是這樣說,藍玉煙還是接了過來,“好甜呀。”
“是嗎,我也要吃。”錦瑟咬下一顆山楂。
藍玉煙無奈:“你這個壞丫頭!”她作勢要打錦瑟,兩個人在大街上你追我趕,嬉鬧一番。
玉煙笑的很開心,她好久沒有這樣的快活。有個人陪她一起玩,一起鬧。
這樣肆無忌憚,這樣沒心沒肺。
她不小心撞到一位正在看畫的姑娘。
“對不起。”玉煙忙道歉。
戴著帷帽的姑娘瞪了她一樣:“哪家的姑娘,如此無禮。當街胡鬧,連帷帽都不戴。”
那姑娘的話猶如一記重重的耳光抽在藍玉煙的臉上。
女子的樣貌怎么能輕易讓外人看見。
她羞愧惶恐,只得連連道歉。
錦瑟想幫玉煙出頭,玉煙制止了她:“錦瑟,我們快走吧。”她央求道。
玉煙的神色不對,錦瑟只好先帶她離開。直到玉煙重新買了一個帷帽戴上頭上,她的心情才平復些。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玉煙對錦瑟道歉。
錦瑟畢竟是個現代人,實在不懂古代女孩的心思。
“為啥你們都愛戴個帷帽?”
“這是世人對我們的要求,年輕女子上街必須帷帽。”帷帽下玉煙的神情落寞。
錦瑟一臉不解:“怎么沒有人跟過我說要戴這東西。”
“你的情況不太一樣。”藍玉煙不愿意傷害錦瑟,只好換個說法,“你要做生意的。”
錦瑟恍然大悟:“也是,戴個帷帽我還怎么做生意。”
古代看中男女大防,講究的人家都會男女分席。
錦瑟這個現代人可不講這個,到哪都是大家一起吃飯。
就在錦瑟和藍玉煙正在茶館聊天的時候,藍家的人找來了!
“玉煙,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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