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痕跡，是我弄的！”楚星禮回頭迎上太后難以置信的目光，神色泰然。

太后一口氣沒上來，又昏死過去。

桂嬤嬤哭的昏天暗地，叫的整個坤寧宮的人都知道了。

楚星禮心里的氣也在這個時候徹底消了，可隱隱的又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最終素輕一被趕來的喜兒背回了素安宮，當夜，楚星寒留宿素安宮，整個后宮徹底亂套。

素輕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還有幾個時辰便是除夕夜。

楚星寒依舊走了，今日家宴，很多皇親國戚都會參加，他不能不出現。

喜兒正往爐子里加炭，火光映著她圓圓的臉，煞是溫暖。

“喜兒！”素輕一沙啞著嗓子艱難的喚了一聲。

喜兒大喜，立刻奔過去一把將人抱住，低聲泣道，“太妃您總算醒了，嚇死奴婢了！”

“醒了，去給我倒杯水，嗓子疼！”

喜兒忙倒了溫水遞過來，素輕一咕咚咕咚喝了兩大杯，這才舒服些，可嗓子不知是不是被寒水凍壞了，依舊沙啞難聽。

“好餓啊，喜兒，有沒有肉！”

喜兒破涕為笑，抹了下臉道，“想吃東西就是好了，奴婢這就去準備！”

等喜兒走了，素輕一才將手探進了袖口里，在盒子一般大小的空間里摸了摸，待摸到那株圣靈草時，整個人都煥發出一種明亮的光芒。

還好，沒有白白死了一遭。

這個楚星禮，太壞。

畢竟被寒水侵染多時，素輕一的雙腿又麻又疼，便讓喜兒溫了酒暖身。

除夕夜，外面煙花爆竹仿佛要將天空炸開一般，素輕一讓喜兒扶著做到了靠窗的貴妃椅上，蓋了厚厚的毯子，又將那件紅狐披風搭在上面，暖呼呼的。

“喜兒，一直沒問過你，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喜兒仰頭看著天空，圓圓的臉上鮮少露出幾分惆悵，“奴婢很小就入宮了，這么多年也沒人來看過奴婢，可能奴婢是孤兒吧。”

素輕一一怔，伸手捏了捏喜兒的臉蛋，“無礙，若有一日，哀家可以離開這兒，一定帶著你，哀家便是你的家人，可好？”

喜兒望著她，咧嘴笑的眉眼彎彎。

素輕一頓了片刻狀似無意的問了句，“秋燕，去了皇后哪里？”

喜兒搖頭，沒有說話。

素輕一的鼻子有些難受，沒有再問。

倒是喜兒有些不忍，順著她說了下去，“皇后不肯要她，也不想背上罪責，一顆棋子，最好的結局或許就是死吧！”

素輕一沉默，轉頭看向外面，正好一顆碩大的煙花騰空而起，炸出絢爛無比的色彩，將灰暗的天空渲染的如春日般熱鬧溫暖，可這皇宮，又怎么可能溫暖。

“哀家不會！”素輕一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喜兒沒聽清，“太妃說什么？”

素輕一搖頭，“沒什么，哀家乏了，就躺在這里，你去休息吧，有事哀家再喚你！”

喜兒知她心情不好，起身告退，去了后廚拿了些菜提了一小壺酒去了后院。

后院多半是她種的菜，角落里堆著些酒壇子，有空的也有滿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塊空地，寸草未生，在院子里顯得異常突兀。喜兒提著東西走到那片空地上，盤腿坐下，伸手輕輕撫摸，神情哀傷。

“死在這宮里便是游魂野鬼，今日除夕，也不會有人祭拜，我給你們帶了酒和肉，吃吧，吃飽了或許就有力氣走出這皇宮，外面一定極美。”

有一件事，喜兒沒有告訴素輕一，秋燕死了，被人扔在了素安宮的門口，渾身上下無一寸完好皮膚，喜兒將人殮了埋在了后院這塊空地上。算上秋燕，這里埋了六人，其余五人便是冷宮里悄然死去的妃子，也曾在龍床上春風得意，死后卻連尸骨都沒人收。

喜兒不想素輕一也步她們的后塵，最是薄情帝王家，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喜兒吸吸鼻子，低頭倒酒。

“你在祭拜誰？”一個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喜兒一驚，手里的酒灑了一地。

“誰，誰在哪里？”

“敢一個人跑去太后宮里搶人，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膽量！”李南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依舊一副欠揍模樣。

喜兒放松下來，撇撇嘴沒理他。

李南也跟著喜兒盤腿坐下，拿了籃子里的雞腿啃。

“這是給死人的，你也搶！”

李南絲毫不介意，吃得歡實，“若是世間真有鬼混，小爺早就被五馬分尸了。”

喜兒歪頭看著李南，“你，殺過很多人？”

李南點頭，帶著點得意，“自然，我可是保護皇上的！”

喜兒眼中閃過一抹異樣，隨即低下頭沒有再說話，倒是李南是個話嘮，喋喋不休的講著宴席上的虛假客套，原本寂靜的后院變得有些熱絡起來。

素輕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忽地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她警惕的睜開眼睛，上方一人正低頭看她，目光深邃難讀。

“怎地睡在這里？”

素輕一有些窘迫，掙扎著想起身，雙腿卻有著難言的痛麻感，讓她無法使力。

“朕，抱你！”

“楚星寒！”素輕一忽地大叫，楚星寒已彎下的腰停住，俯身不解。

“哀家，自己可以！”素輕一狠狠捏了一下腿，咬牙站了起來，退后兩步道，“皇上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楚星寒不悅，伸手去抓素輕一，又被素輕一躲開。

楚星寒徹底炸毛，“你過來！”

素輕一皺眉，這才發現楚星寒似乎喝了不少酒，本就被壓制住內力，更容易醉。

“李南，李南……”素輕一急的沖著外面大喊，喊完李南又喊喜兒，可惜此刻的喜兒被李南帶到了屋檐上，用一把劍抵在了腰間，動都動不得。

求助無門，素輕一被楚星寒逼到了床邊。

“你醒醒？哀家可是太妃，你，你要克制。”

“克制？素輕一，你撩撥了朕，又要朕克制，你當朕是什么人？”

素輕一無辜至極，“你，你莫要胡說，哀家，哀家何時撩、撩撥你了？你，你惡人先告狀！”

楚星寒將人逼得退無可退，伸手圈住，醉眼朦朧，微微一低頭，鼻子碰著素輕一的鼻子，呼吸糾纏在一起。

“你不穿衣服不算撩撥？你故意，親我，不算撩撥？你說對我動情，不，不算撩撥？”楚星寒鼻尖聞著淡淡的藥箱，心中越發迷醉，聲音低沉沙啞，帶著蠱惑和引誘。

氣息緩緩下滑，落在素輕一的脖子上，使了力惡狠狠的咬了一口，素輕一疼的皺眉低呼，“你是狗嗎？”

“是啊，你是朕的肉骨頭！”楚星寒無比惡寒的舔了一下，素輕一整個人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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