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素輕一指著枯月山剛要說什么，就被枯月山一把攥住了胳膊，“出去再說！”

一股大力拉扯，床上的素輕一猛地驚呼一聲，神思回來了，周圍也不再是恐怖的水牢。

“小姐，你，你怎么了？做惡夢了嗎？”喜兒趕緊道。

李南和影煞也沖了進來，素輕一大口大口喘著氣，忽地掀開被子往外走，李南趕緊攔住她，“素輕一，你去哪里？”

“李南，跟上！”素輕一神色淡淡，帶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李南愣住，素輕一便從他眼前了出去。

喜兒急的追了出去，李南愣了一下，忽地面露喜色，拉著影煞也追了上去。

四人很快來到老夫人的小院前，這里依舊一片黑暗，素輕一凝視著這片黑暗，緩緩閉上了眼睛，抬手在半空不停的畫著，碩大的符咒再次籠罩在小院上空，吱呀一聲，一扇小門打開。

幾人剛要進去，就看到枯月山和楚星寒并肩走了出來，跟在他們身后的是楚嬌和枯月清。

陡然看到楚星寒，素輕一眉心皺了皺，剛剛神思回體的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眼花會在這里看到楚星寒，沒想到竟不是夢。

“水牢里的怪物是怎么回事？”素輕一將目光移開，轉向枯月山，神情冷冽。

枯月清在素輕一出現的那一刻就目不轉睛的盯著，此刻對方開口詢問，他不僅有些失望。難道黑霧蠱蟲還未發作？為何此刻她還如此冷靜理性。

枯月山凝眉看著素輕一，片刻后道，“你醒了？”

素輕一點頭，枯月山的眼眶忽地紅了，他扭過頭，雙手捂著臉雙肩微微聳動，看上去異常的悲痛。

楚嬌側過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這么多年的愿望終于要實現了，你該高興的。”

楚星寒緩緩走向素輕一，眼中柔情如水，素輕一卻沒有看他，錯身走到枯月山面前，“有什么事情，不如開誠布公。那些怪物，應該是你養的吧？京城鬧出的事情你也有參與嗎？還有，楚星寒出現在這里不要告訴我是巧合。枯月山，你到底在圖謀什么？復仇還是復國？”

枯月清猛地一把將素輕一推開，擋在了枯月山的前面。

素輕一踉蹌后退，被楚星寒伸手攬住，目光冷厲的看向枯月清，“你敢動她？”

“動她又如何？”枯月清冷笑，“你以為這里是你的皇宮嗎？我告訴你，我不僅要動她，我還要動你。你們兩個，誰也別想安生的走出三元城。”

“小清，住嘴！”枯月山厲喝道，“平日我是怎么教你的！退下！”

枯月清臉色陰沉，絲毫不動。

“你現在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枯月清緩緩挪動腳步，退開少許。

枯月山情緒激動，捂著嘴急促的咳嗽起來，臉色越發顯得蒼白。

“這里陰寒，皇上，我們移步前廳吧！”楚嬌淡淡道。

素輕一不動，目光停在楚嬌臉上，“你是三公主？”

楚嬌點頭，“見過素太妃！”

素輕一扯了扯嘴角，“素太妃死了，你會不知？”

楚嬌眼神微微閃爍，“那，素姑娘，可否移步前廳，你想要的答案，我解釋給你聽。”

楚星寒低頭看向素輕一，“我在皇陵遇險，是公主救了我。”

“所以，你認為，她不會害你？”素輕一仰頭看向楚星寒。

楚星寒忽覺現在的素輕一有些不同，太過尖銳，和素安宮里那個安于使命的素輕一太不同。

一時間，他不知如何開口。

素輕一卻從他懷中退開，轉身率先往前廳走去。李南和喜兒立刻跟上，影煞則停在了楚星寒身邊。

前廳的仆人安靜的追被了茶點便悄聲退下，眾人沉默，一時間竟沒有人開口。

素輕一飲了茶，吃了點心，空空的肚子，得到了滿足，情緒也不再那么激動，“說罷！”

楚嬌想開口，卻被枯月山伸手攔住，“這事是月氏和天女之間的事情，讓我來說罷。”

楚嬌點頭，“不要再激動了，你體內的黑霧蠱蟲，會蘇醒的！”

枯月山蒼白的臉上浮現幾絲笑意，“好，我知道。”他轉向素輕一，深吸一口氣道，“那些怪物的確是我圈養的，不過他們從未傷過別人，京城的事情我也從未參與。唯一一次命他們前去京城，就是為了救你。”

素輕一想起祭祀那次，微微額首，“我知道！”

枯月清忍不住冷哼一聲，“如此涼薄，何必施救。”

“另有目的，不救也罷！”素輕一反駁，枯月清忍不住又想殺人。

枯月山又道，“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另有目的。當年月氏大祭司臨死之前，將圣物丹黃王交給我，我雖沒有接受祭禮，可丹黃王并不排斥我。以丹黃王的能力，遏制黑霧蠱蟲應該可行。這一點，素白，也就是天女也想到了，所以，她將丹黃王借走，說是要滌清黑霧蠱蟲，還月氏清白。我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丹黃王被送回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丹心，能力大減。素白愧疚此舉，卻也無能為力，承諾五年后給我一個交代，可是五年后，我等來的是她的死訊。我一度絕望，是你父親，素回江告訴我你的存在，還有素白在皇室做的一個實驗，說是可以補救當年的事情。我滿懷希望，可你知道嗎？素白臨死，封印了你的能力，也沒有告訴我那個實驗究竟是否成功。她給了我一個希望，一個虛無縹緲，無止境的希望。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你的能力復蘇，等你給我們一個痛快！這就是我們的目的，我們的另有所圖。”

他緩緩閉上雙眼，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楚嬌伸手撫著他的胸口，一臉痛惜。

枯月清陰森森的笑道，“素輕一，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還有更多，你要看嗎？”

素輕一將目光轉向他，就見他緩緩解開了自己的外衫，在她微微怔愣之事，一把扯開前襟，猙獰的黑色傷疤遍布肌膚，有些還帶著一些類似于野獸的鱗片，配著那樣一張絕色的臉，反差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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