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輕一快速的拿了滋補的藥丸給他服下，這邊的動靜也引來了李南等人。

影煞立刻要跟枯月清拼命，卻被素輕一攔下。

“你們護法，讓他盡快調息！”

李南拉住暴走的影煞，護在楚星寒兩側。

枯月清身體完全不能動了，他驚懼交加，狠狠的瞪著素輕一，“你對我做了什么？放開我，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放開你，你一定殺了我，所以你覺得那么笨，會照做？”素輕一立在他面前，明明矮了那么多，可氣勢上卻拿捏得死死的。

“素，素輕一，你，你不要傷害小清。”枯月白緊張的走上前，語氣似有哀求。

素輕一道，“他傷害我們的時候，你為何不說？你們常說自己被不公平對待，那現在那？你們不一樣不公平的對待我們嗎？”

“你們是我們的敵人，何談公平！”枯月清咬牙道。

“敵人？你我素昧平生，何來仇恨？”

枯月清無法繼續反駁，素輕一的確與他無仇，可她是素白的女兒。

“因為我是素白的女兒？”素輕一挑眉，說出他心中所謂的鐵證，“因為他是先帝的兒子？那楚嬌還是先帝的女兒，你為何不殺？”

“他與娘親豈能相提并論？”

“血脈傳承，如何不能相提并論！”

“你，你，你這是歪理！”

“歪理？如何便是歪理？”

“娘親救了所有月氏遺民，讓他們得以安居樂業，是恩不是仇？”

“那楚星寒那？你當真以為，一個皇上對一座城池的內幕絲毫不知，你當真以為你們這些年的安居樂業，只是你們自己的功勞？”

枯月清怔住，素輕一又道，“只有小孩子才會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枯月清，人無法選擇出身，但是可以選擇如何活。難道殺了我們，你便能快活，便能繼續帶著三元城的人安居樂業嗎？答案很顯然，不能。可不能的原因，不是因為我們，而是因為，黑霧蠱蟲帶來的危害還在，只要這個危害還在，你們便永世不得安寧。誰是敵人，你應分得清！”

素輕一抬手將枯月清身上的銀針取下，又從袖子里掏出一粒藥丸直接捏住對方的下巴塞了進去。

入口計劃，淡淡的藥香帶著冷冽的氣息，讓枯月清浮躁的內心緩緩平息下來。

“你看，若我想殺你，你必不能活！”素輕一忽地又說了一句，枯月清一口氣沒有順下來，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

素輕一得意的眨了眨眼睛，沒再開口。

“多謝！”枯月山走上前，沖著素輕一額首道。

“謝什么？謝我不殺之恩？”素輕一錯身走到椅子邊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裙擺道，“我想了許久，黑霧蠱蟲，我應該可以解，雖然那些人的五官體貌無法恢復，可神智能夠恢復。而三元城內所有月氏遺民，也可不再受黑霧蠱蟲的折磨。”

“你，你當真可以？”枯月清一把推開給自己順背的枯月白，急聲問道。

素輕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枯月清沉默片刻，忽地掀起衣擺跪在了素輕一面前。

“你若當真能做到，我便自裁在你面前以示謝罪！”

“你看，他還真是個孩子！”素輕一望著枯月山道，“做錯了事情，不知道該如何補救，反而以更極端的姿態試圖贏得原諒，你教導無方啊！”

枯月清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枯月山低低笑道，“是，是我教導無方。”

“沒事，我大度！”肅清擺手，差點沒把枯月清給氣死。

“你說的，當真嗎？”枯月山追問道。

“當真，但是有個前提。”素輕一望向枯月山，“我需要你給我開啟空間之門。”

“空間之門？”枯月山愣住，“那是什么？”

素輕一環顧四周，倒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了。

“你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嗎？那時候，是我的神思離體，而你能夠輕易進入我所在的空間之內，我想，你定有能力幫我打開另一扇空間之門。”

“你說的是空境？”枯月山驚道。

“空境，那是什么？”

“我曾聽素白講過，那是一種可以跨越時間的橋梁，通過空境，可以去到另一個時間另一個境內。”

“什么？這，這世間還有這等能力？”枯月清只覺三觀被毀。

“我只是聽聞，并不知道具體為何！”

素輕一想起幾次的空間之旅，倒是覺得枯月山的話有幾分道理。

“那你當初進入我所在的空間之內，可是用了這種能力？”

枯月山苦笑道，“我若有這種能力，早就回到巫族出事的那一年，將歷史改變。”

“那你當時做了什么？為何可以自由進出我的空間？”

枯月山道，“是風引卷！”

他說著，緩緩伸開手掌，另一只手咬破食指，以血畫符，片刻后，攤開的手掌內緩緩出現一個畫卷，薄如蟬翼，漂浮在掌中。

“風引卷？這是什么東西？”素輕一好奇湊近，走的近了才發現，那畫卷的外面刻畫著奇怪的符號，看著莫名有些熟悉，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代表了什么意思。

“當年，便是通過這個風引卷才將月氏的人帶走，為了防止有人察覺三元城有怪物，我也用風引卷做了那個暗室水牢。這風引卷是素白給我的，開啟風引卷的血，便是素白的血，所以它才能感知你的出現，我也才能進入你的空間。”

“所以，這個可以稱之為鑰匙嗎？”素輕一大喜，“你能展開讓我看看里面的內容嗎？”

枯月山道，“抱歉，我只懂得一些皮毛，這些年，也只看過素白打開過一次，我并無這個能力，不如，你試一試！”

素輕一詫異道，“我可以試試嗎？”

“當然！”枯月山將手掌伏在素輕一的手掌之上，默念幾句之后，素輕一只覺得自己掌心一沉，那懸浮著的畫卷，竟真的到了自己手中。

素輕一頓覺神奇，這還是她開啟了自己的魔術之后，第一個見識到比自己還要厲害的人。

“那我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素白開啟風引卷的時候并未施展什么陣法或者咒語，所以，我并不知道你該如何去做。不過，這風引卷與你有感應，所以你可以靜下神思，跟著感覺去試試。”

素輕一聞言覺得很有道理，她緩緩閉上眼睛，當真感覺到自己靜下來的神思受著某股力量的牽引，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好像她第一次將神思放逐公主府的時候一般，被同樣的力量牽引著。

片刻后，室內突然疾風而起，霎時間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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