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那么強烈的心思。

要柳青莐非死不可。

娘的叮囑，那就是讓她坐看柳青莐無辜被冤。

秦素嫻看出柳青瑗的猶豫。

再次叮囑：“記住娘的話，一個字都別說，否則引火燒身。”

最后四個字。

柳青瑗聽懂了。

沈曼蘭的死，遠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或許，里面還有母親的手筆。

和柳青莐比起來，一百個她也不如母親來的重要。

剛剛泛起的憐憫之心，立刻就沒了。柳青瑗重重點頭：“女兒明白。一定緊閉著嘴巴，半個字也不會說出去的。”

“這就對了，離你的婚事越來越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準備你和太子的婚事，別的什么都不要管。”

梁文鑫原本想要拖著。

可沒過幾日出門，又被人在路上威脅了一通。

想他堂堂刑部尚書。

委屈到這個份上，也是郁悶。

正月初十，不得不再次開堂審理柳青莐殺人一案。

柳青莐依舊拒不承認此事。

“大人，臣女要求傳柳青梅柳青霜以及柳青瑗前來問話。”

梁文鑫哼了一句：“這個還要你來教本官嗎，早就問過了，沈曼蘭從你祖母的福壽堂去青玉閣的路上，都是好好的。也沒有吃任何的東西。只有到了你的院中，才中毒的。還說沈曼蘭之死和你沒有關系？”

“請問大人，沈曼蘭在去青玉閣的路上，有說過什么話，或者做了什么？”

“她能做什么，就是拉著你那幾個姐妹說話。”

“拉著誰，都說了什么，大人你可都問仔細了？”

“這……倒是沒問。”

梁文鑫擰眉。

“臣女再次請求大人，傳柳青霜柳青梅柳青瑗前來問話。”

梁文鑫猶豫一下，同意了。

他倒要看看，柳青莐能折騰出什么花樣來。

約莫半個時辰，衙差將那三人帶到。

尋著之前的流程，一一問了一遍。

得出來的結果和之前一樣，并沒有什么不同。

梁文鑫拿起驚堂木：“柳青莐，你自己也親耳聽見了，事實就是如此，你還不趕緊認罪。省的本官動刑，你也免了這皮肉之苦。”

柳青莐仿佛沒聽到梁文鑫的話。

直接問柳青梅：“青梅，我問你，當日在去我青玉閣的路上，沈曼蘭和你們三人，誰走的最近？”

這么一問。

柳青梅的眼光就落在跪在她前面的柳青瑗身上。

抿了抿嘴唇，最后好似鼓起勇氣一般，指著柳青瑗說：“沈曼蘭昨日一直是挽著青瑗姐姐的手，我和青霜姐姐跟在后面。”

柳青莐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柳青瑗身上。

柳青瑗有些緊張，挪了挪身子，怒視柳青莐：“你不會說，是我殺了沈曼蘭嫁禍給你吧，眾所周知，我和沈曼蘭是玩的很好的姐妹，我沒有理由殺她。況且我也沒這個能力，那可是世間絕無僅有的毒藥，不是什么人都有的。還望大人明鑒。”

“嗯。”

梁文鑫點頭：“此話有理有據。”

“大人，不是有理有據，就一定沒有嫌疑，要都是這樣，那這世間也就沒有冤案一說了。”

“柳青莐，你這話到底什么意思。”

“我問你，沈曼蘭在來我青玉閣的路上，當真就是和你閑話家常，沒有說點別的？”

“沒有。”

柳青瑗頓了會，才回答。

眼睛有些發虛，沒有看著柳青莐的眼睛，而是轉移到了別處。

典型撒謊的表現。

“你沒有說實話。”

“柳青莐，我說的就是實話。你愛信不信！”柳青瑗高聲回，繼而轉頭，不再看柳青莐。

看柳青瑗的表情。

柳青莐心里也就有譜了。

沈曼蘭的事，就算和柳青瑗沒有關系，她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若這件事不是東辰堯做的。

最有可能對她下手的，就是秦素嫻。

也有可能是老太太。

或者她們沆瀣一氣，聯手置她于死地也為未可知。

“柳青莐，本官按照你的要求，該問話的也問了，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柳青莐想起昨日。

來獄中看她的黑衣人，他叮囑自己，要再次要求盤問柳青瑗等人。

而且是問的越細越好。

如今看來，還是有用的。

雖然還不知道里面具體隱藏著什么樣的陰謀。

可到底也掀開了真相的一角。

找到一點方向。

“大人，臣女要求傳喚柳相府的當家主母，秦素嫻。”

“什么！”

柳青瑗聽到秦素嫻的名字，聲音瞬間變大。

她指著柳青莐：“姐姐，你現在是瘋了嗎，開始胡亂攀咬，這事和我母親有什么關系。你要拉她下水。這讓別人怎么看我們相府，父親知曉此事，也定會生氣的。”

她都要死了。

還管柳兆淵高不高興。

真是搞笑。

“放肆，這里是刑部，不是你們相府的后花園，要吵架回家去吵。”

柳青瑗立時禁了聲。

但卻依舊瞪著柳青莐。

柳青莐卻提高聲音：“大人，臣女懇請傳喚秦素嫻來刑部問話。”

“這……”

梁文鑫又開始猶豫了。

秦素嫻是相府的當家主母，倘若這事真的是她做的那也就罷了。

可若無事，貿然去傳喚。

得罪的是柳相。

不過，柳青莐的身份，也不能讓他隨意處置。

現在他知道為什么于廣海這么著急把柳青莐扭送到他刑部了。

真真就是一燙手的山芋。

如今接了。

想扔都扔不出去。

“為什么要傳她來，你可有什么證據證明，此事與她有關。”

“回大人，臣女與沈曼蘭有過節不假。但是，臣女與夫人同樣有過節，不能排除嫁禍于我的可能性。”

“柳青莐，你血口噴人，此事絕對與我母親無關。”

“你這么大聲做什么，公堂上不是誰的聲音大，誰就有理。況且只是過來問個話，又不是真的就說夫人有罪。”

“傳相府夫人秦素嫻來刑部問話。”

梁文鑫咬咬牙。

柳青莐現在有云家大公子、蘇妃娘娘、戚國公夫人撐腰，甚至連和她有過節的楚藝馨的母親鎮國公府的世子妃都出來替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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