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這么一說，萬氏忙說：“是了，是了。二嫂考慮周全，姐妹們都在你們大房住著，吃喝我們不管了，這束脩可是要我們自己交才好。”

何菁華也不推遲，說：“我們一年給這位嬤嬤一千兩銀子。你們到底給多少，回頭我讓人問問嬤嬤，她給出章程，你們再自己交。還有，我們這一位嬤嬤我們是請到了今年年底。因為明年我們一家子都要去京城了。這位嬤嬤不想返回京城。所以，到時候，你們要是覺得這位嬤嬤教導的好，你們直接跟嬤嬤商議著，看看是不是你們直接請回家去。”

牛氏一聽心里有數了。現在家里幾個姑娘只是跟著大房在這里蹭學習。將來，大房都搬走了。他們可以自己請回家。這要看這位嬤嬤愿不愿意教導幾位何家姑娘，也看何家姑娘有沒有從這位嬤嬤那里學到東西。

后來，牛氏萬氏跟那位嬤嬤商議了，她們兩家，牛氏多給了二百兩銀子，萬氏給了一百兩銀子，這樣，兩房六個姑娘都過來大房這邊跟著學規矩禮儀。

后來，大房搬走后，牛氏見幾個姑娘都規矩禮儀漸長，人情世故也懂得很多，行事也有了章法，暗暗跟自己夫君商議了，請了那位嬤嬤到了家里來，也是一年一千兩銀子，教導沒有出嫁的夏華，秋華，冬華她們。教導了兩年后，這三位姑娘出師了。這位嬤嬤又被萬氏請到家里，她家兩個姑娘，所以，一年八百兩銀子。這樣這位嬤嬤一直在江南就耽擱下去了。

這是后話不提，眼下，牛氏和萬氏跟何菁華姐妹商議好了之后，滿心歡喜。

牛氏回到家里跟自己的夫君何江說了一遍這個話。何江倒是很重視，他說：“以往，我們何家一直都是重視男孩，尤其是重視嫡長子。因為我們何家的家業是男孩，嫡長子繼承的。像大哥，打小就讀書識字，學打算盤，做生意，不到八歲就跟著我父親出門看賬，走南闖北，看著鋪子。后來，也接手了何家的家業。不是嫡長子的孩子，要不學一門手藝，要不讀書，不過，我們何家做生意都是好手，讀書都是不行，五代人也就出了明輝一個考上秀才的。”

“像我就是讀書不成，家里就讓學著做生意，最后給我選了一個繅絲的生意，也算是過的富裕。我叔叔他們，要不是做車馬生意，要不是做行船生意，給家里能運送貨物也都日子過的不錯，還能和主家守望互助。”

“女孩兒就差遠了，不過是家里富裕，多給一些陪嫁，結一個姻親罷了。我們何家世代經商，女兒家能嫁到秀才舉人家里就是燒高香了，為此多陪嫁一些也是愿意的。哪里敢想那些詩書仕宦人家呢？所以，這些女孩子給家里的助力也就不大。家里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培養。”

“到了我大哥這一代，他不知道怎么想的。不但把生意越發做大了，還攀上了皇家的關系，當了皇商。這還不說，他的女兒多，比我還多出來兩個。他就給女兒們請女先生，教導琴棋書畫詩書禮儀，還給請了針神娘子過來教導女孩子女紅。那個時候，我就說他，我說，我們家雖然只是商戶之家，地位低下，可是我們家有錢啊。將來女孩子出嫁了，多給一些陪嫁也不會傷筋動骨，哪里就需要女孩子自己做女紅了呢？”

“我大哥說我目光短淺，女孩子也是何家的血脈，也要好好培養。培養好了，那也是助力。我沒有當回事。可是你看看，現如今，何家大房靠著誰撐著？是靠明耀這個從六品官？靠著明揚這個七品皇商？靠著明輝這個秀才？都不是。何家大房現在靠著的是京城里的德妃娘娘。娘娘啊，那可是掌管后宮的娘娘。雖然不是皇后，整個江南一地誰不知道，德妃娘娘受寵？就是京城那些世家大族也都給何家臉面。”

“這還不說，英華那孩子你也是知道的。以前多么驕縱，現在不但改好了，還越發能干起來。如今都當了郡主，還管著西北一地的事務，跟巡撫大人都能平起平坐。這整個大夏朝就一個啊。我們何家出去臉上都光輝。所以，你說，大哥是不是目光長遠。他罵我目光短淺，罵的有錯嗎？”

牛氏重重的點頭。

何江繼續說：“你這一步就走的很對。我們家的女孩子有些已經大了，我們現在再教導她們已經晚了。可是，我們還有秋華和冬華兩個小的。現在教導，將來也一定不差。另外，就是春華和夏華，雖然已經定親了，但是，還沒有出閣，我們讓她們跟著大房去學一段時間，知道眉眼高低，結交大房的幾個姐妹，將來她們姐妹們互相幫助，那可是比十萬兩銀子的陪嫁都好。”

牛氏一臉歡喜說：“可不是。我也是這樣想的。春華是我親生的，我沒有想過教導她那些，只是教導一些看賬本的事情，別的一概沒有學。這一段時間我在大宅那邊，看到菁華，瑩華處理事務果斷利索，生意賬本管理的井井有條。往來跟官家們應對也是落落大方，這一下子就看出來差距了。菁華她們真的是官宦人家的大家閨秀了，不愧是娘娘的親妹妹。我們春華比不上，可是我們還能學，就是學不來那全部本事，能學到十分之一二，也夠受用一輩子的了。再說了，她能跟大房的姐妹們往來的多了，有了交情，對她將來好多著呢。”

“不說娘娘，不說當郡主的英華。就是說這庶出的菁華，還得了嗎？她可是嫁到巡撫家去了。當巡撫大人的兒媳婦了。現在在江南一地，誰不知道我們何家和巡撫金家是姻親，對我們哪個不客客氣氣的？將來就是金巡撫任滿了，走了，他也是大夏望族金家的啊，誰還敢小看？我們春華跟金家的兒媳婦是姐妹，這多大的臉面？將來對她多少幫助？”

何江一臉歡喜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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