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伊人近在眼前

那時的蕭澈不好意思地撓頭：“這是當初你不辭而別時，我偷的玉佩。當時真以為再也見不到了，留個念想也好。”

荀澍調笑著道：“原來你是個賊！”

蕭澈道：“你不知道，你才是賊。”

荀澍在這種曖昧不清的氣氛中跳脫出來：“我不是，我是女將軍。”

“一月之期只剩幾日，不知舅舅是否為自己出山。”荀澍心道。

侯原走過來，恰好看見滿臉愁容的荀澍。

侯原道：“我知道你憂心什么，不妨將這選擇交給吳王殿下自己。”

荀澍聽出來侯原的話外之音，她皺眉：“侯將軍多慮了，吳王是王，也是良臣。他的選擇只有一個。”

侯原：“我當你是兄弟才這么說的。太子未及弱冠便登基，正是反叛最佳時機，副統領應該知道平陽王與吳王關系匪淺。”

荀澍：“有話就直說吧！”

“若是他決定反叛，到時梁國恐內亂，內耗不止。”侯原：“你如何打算？或者你打算幫誰？”

荀澍苦笑：他要是知道整個荀家都是他眼中的反賊不知會作何感想。

荀澍：“云林軍自成建制以來始終忠于的不是某個人，而是這個國家。”

荀澍長嘆道：“若是沒有邵陽郡主與昭明太子的悲劇，也許他會是明朗的少年郎。或許也會成為一個好君主。”

侯原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道：“當初我們折沖營被稱作叛軍時，我覺得侯家世代的忠良都遭到了抹黑。幸好將軍和吳王殿下帶我們折沖營戴罪立功。”

荀澍：“是啊，白駒過隙，已經幾年時間了。”

侯原忽然抱拳，單膝跪下，“無論副統領如何抉擇，我侯原都誓死相護。”

“徐青怎么樣了？”荀澍問白團道。

白團搖搖頭，“他傷勢太重，身上大片皮膚被燒焦了，不過臭小子還挺皮實的。從鬼門關拉回來了，只不過，容貌毀了。”

荀澍進帳看徐青，后者掩面，“副統領別看，太丑了，只怕是回鄉之后也討不到姑娘了。”

“這是男子漢的傷疤，是勛章。”荀澍豪氣干云地道：“喜歡哪個女子，本將親自出馬給你說媒。”

徐青玩笑道：“那我喜歡副統領。”

郎中聞之色變，小聲叮囑道：“這是以下犯上之罪，要挨板子的。”

“無妨無妨，”荀澍哈哈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荀小七小聲道：“又開始自戀了。”

荀澍耳力非凡，捕捉到這句話的同時給她翻了個白眼。

荀澍對徐青道：“好好休息。”

她轉身拍拍白團的肩，徑自走了，待白團望向她時，她腳步停住，背著身道：“又讓公輸舅舅費心了。”

白團道：“果然瞞不過副統領。”

巴郡，蕭澈握著一卷書。

小吏將大摞案卷送到了蕭澈面前。

小吏擦擦汗，氣還沒喘勻便說道：“這便是此次袁氏通敵案的所有案卷，涉事人員大多數已經關押。”

蕭澈疑惑道：“大多數？”

小吏解釋道：“還有一部分出逃，入了南楚。”

蕭澈拿出手中的卷宗，“一年前，金陵的輜重營給西南撥了一批三重強弩，每隔三四月便報損一臺，這頻率未免太高了些。我去看過軍需哭，火藥的損耗也是無法與這賬目對上的。”

小吏道：“這就是吳王殿下有所不知了，西南邊境人員流動復雜，時常有小規模的械斗。軍隊鎮壓便時常用到火藥。”

平陽王的火爆脾氣上來了，大聲呵斥：“這些為何都不見上報？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小吏嚇得腿軟，晃悠了幾下才站穩，小心翼翼道：“我等都是盡職盡責，只不過，底層官員奏報要經過層層審查，而那些能夠送到金陵的奏書都是被袁家門生篩選過的。”

蕭澈心中冷哼：還真是墻倒眾人推。不管這些官員到底有沒有盡到職責只要一推二五六就萬事大吉。

蕭澤：“那個唐刺史的謹慎果然是有道理的，西南的天已經被袁氏的手遮住了。”

蕭澈埋在紙堆里皺眉。

蕭澤疑惑：“怎么了？”

蕭澈：“損壞的重弩是要送回金陵的，涉及武器制造機密，可送武器的船在南渡河沉了。”

蕭澤早就將地圖印在腦子里，當即便想到：“南渡河不是……”

蕭澈：“就在大南關以北。荀澍現在所在。”

“想她了？”蕭澤面露不明的笑意：“大南關附近的駐軍是鄴王叔的軍隊，不過他是個閑散王爺，帶出的軍隊，估計幫不上荀澍什么忙。不過，南楚不通兵法，在一座孤山上，只要荀澍圍山，南楚軍隊來不及馳援，我軍必勝。”

蕭澈：“可，我心中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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