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人懷疑這只是恐嚇，畢竟當初弟子選拔考核聲勢浩大，后面又投入整整一年的資源培養他們，這中間光出不進的，換誰家都會想把成本要回來的吧？

結果還真沒有，雖說并不常見，但確實也不是特例──內門打成外門，外門被逐出天一門的目前最少也有兩位數，凌冬等人從未隱瞞過這種事情，甚至鼓勵他們這批新加入的弟子有什么不確定的事情都要盡量問。

宗門挑選你們，你們也有權利挑選宗門。多了解天一門的實際情況，仔細思考這里適不適合你們是基本的。萬一進來才發現不合適，精力和修煉都提上來了還得自廢根基重來，傷身又傷心，對你們之后轉換宗門與勢力也會留下不好的紀錄。

就沖著連擎天宗也不敢這么勸弟子別留在本門的情況，做為連天一門結業考核都還沒通過的新弟子們就更加戰戰兢兢，不光找到機會就搶著表現，還主動去找師兄姐們求虐，更拿著小組研究的題目廢寢忘食地全心投入。

以綾小路的話來說就是：這比她當年高考都還認真，尤其連修真界版本的姨媽巾都能弄出來，只能說大家不光是被凌冬給嚇破膽，某種程度來說也是天真過頭了。

“那你難道不該以身作則多表現點嗎？”凌冬對綾小路的反應覺得有趣，忍不住逗著她笑：“說不定這次結業考核會有意想不到的獎勵喲。”

雖然知道大師兄通常會開口的事情幾乎是肯定的結果，但綾小路沒想到天一門這次居然會如此大手筆……尤其以伊然長老和汪槐的性格，倘若安排的‘獎勵’屬于自己可爭取又適合的話，她沒爭上第一回頭就等著吃掛落吧！

“別這樣看我，只要是門內的人多少都已經聽到風聲了。”凌冬如愿以償地看到美人師妹變臉的全過程，接著‘好心’地提醒道：“你也就比別人早半天知道確切的消息而已，要說占優勢那倒沒有，可但凡對這個獎勵有興趣的人，肯定會把目標放到你身上喔！”

美人的名頭盛，之前是因為和大家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所以能相處的好。但現在可就不一樣了，加上綾小路的研究題目掛在海易長老名下，前面也沒怎么和大家切磋，比較多的只有一起上課能了解彼此的程度而已。

普通出身的弟子即便天賦非凡，但除非個別特別突出的，否則很難跟修二代們在比武臺上較勁。而由于名人效應，今年八十個新晉弟子就有超過半數的修二代……光想想這幫人的比拚就特別叫人期待。

“這回又是你做莊了？”綾小路出奇不意地問，似乎對凌冬難得的好心感到懷疑。

“我這是合理的為宗門創收。”凌冬表情絲毫未變，看上去全無帶頭‘干壞事’的羞愧，“反正我不弄也有其他人弄，與其分散了賭資，還不如一起弄更有看頭。”

綾小路覺得自己大概這輩子都沒辦法跟大師兄比臉皮的厚度了。

不過就在她最近接到的比武臺邀約日益增多，更時不時有師兄姐表明會把賭注押在綾小路的身上后，她也多少感覺到一陣久違的危機感──煉氣期大圓滿并不是個可以無視其他筑基期挑釁的萬靈丹，更何況綾小路壓制修為這么久，她其實已經隱隱地感覺到那一絲靈光已經差不多要到時候了。

“時隔一年，很高興可以看到八十位師弟妹一個不落地站在廣場上做義務教育的結業考核。”凌冬當仁不讓地又是主持人，看上去風姿翩翩，乍看那造型很能唬人──只可惜經過這一年的調教，已經逐漸老油條的新弟子們早就明白對方那微微一笑下的精明與可怕，所以大家的表情一個賽一個冷靜，完全不復一年前的暈迷單純。

“你們所有課堂上的考試與表現結果已交由伊然長老評分登記，研究小組的實際情況與結果也由指導的教席們做評比。”凌冬自然也注意到大家的反應平淡，他不以為意地一笑，毫不啰嗦直接快進到眾人最在意的項目，“當然，相信大家有過一年被師兄姐們一對一指導訓練的經驗，現在對自己的實力也更有自信了才對。”

終于來到比武環節，這讓不少本來還昏昏欲睡的新弟子們忽地瞪大眼睛來了精神。

尤其是前陣子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天一門為了補償這一屆新弟子們在難度特別高的入門考核中所受到的沖擊，所以將獎勵前十名不少獎品──尤其前三名更能獲得一個史無前例的大好機會，所以大伙兒早早地暗搓搓較著勁兒。

尤其不少修二代更是警惕地看向綾小路，畢竟后者身上的好東西太多，萬一帶上小雕像跟凌梟的話那誰也都不會有勝算的。

“結業考核的最后一項是實戰對決。”凌冬似乎對現場的火熱視線毫無所絕，依舊笑咪咪地宣布規則與評判標準：“一對一比武臺上抽簽對戰，一次十組人，只允許攜帶主職業的法器、靈氣、符紙等物品。不得攜帶靈寶，除去御獸師其余人等也不允許偕同靈獸作戰。”

“當然保命的那些特殊劍符也請先交給該場的裁判保管，比試中要求絕對公平，不管你們是普通背景的弟子還是修二代都一樣。”凌冬說到最后的時候，也不免語氣略重地強調：“一切皆為自由心證，但如果被抓到犯規的話，請別忘了天一門并不是沒有驅逐弟子的紀錄在前，請大家務必要把這些要求放在心上。”

雖然對這突如的要求感到意外，但想想過往也不是沒有修二代們為了一場小比試，拚得連家底都用上，最終把整個拍賣會場炸掉的經歷，似乎也就不難理解為何凌冬會這般苛刻了。

“以下，叫到名字的人請上比武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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