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上還有另一片劍修修煉的地方，我剛剛找了孟長老問過，剩下的人就在那邊把結業考核的最后幾場比試比完吧。”凌冬雖然也同樣擔心綾小路的情況，不過他的身份上角色最重的依舊是天一門的大師兄。

所以作為年輕一代的領導者，誰都慌了就他不能慌，還得在大家茫然無措的時候負責把導航給帶回來，并且將所有事情井然有序地安排下去。

“是！”風婉玲等人也曉得這邊的事情他們幫不上忙，所以很快地就安排剩余的弟子們轉移位置。屬于綾小路等人的位置直接留空，該抽簽的時候他們的名額照舊，只是就算做缺席刷下去。

雖然這樣或許對他們也算不上公平，但以前面的表現，還有臨場突破的標準來看，只要可以順利晉境，即使結業考核的比試這一段沒有參加，他們肯定還是最耀眼的一波。

“那、那咱們這樣還怎么打啊？”吳雨幾個面面相覷，總覺得事情有點兒尷尬。

畢竟他們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水平，以及之前在那邊一同入定與準備突破的人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剩下的人能比的......要說讓他們用盡全力打半天獲得名次，但往后人家問起來難不成吳雨幾個還敢厚臉皮說自己真的實力有到最強的一波嗎？

“想那么多做什么？不如先等真的贏了再說吧。”郝盛接連被吉冶嘉和兵倚簿幾個打臉，臉上的表情已經夠不好了。倒是他似乎因為剛剛的那場意外想開很多，這會兒竟然還對其他人皺著眉頭道：“他們突破了是收獲，我們這邊獲得名次與獎勵也是該得的，怕什么？”

就算真的名不符實，但好歹也真刀實棍努力過。那么多長老跟師兄師姐看著，難不成最終的結果還會有假嗎？

“這倒也是......”郝盛這人脾氣不好，不過他平常也就單純針對那幾個人而已，其他身份完全夠不上或是沒有沖突的，倒是和他相處得平平，現在聽到郝盛這么說雖然意外，更多的卻是釋然：“大師兄都把后續的流程安排好了，咱們不過連正式弟子都不是，還不如先乖乖的配合吧！”

他們這邊被安撫下來便發現新的場地屬于劍修的領域，周圍一草一木留存的殺氣與劍意可有不少──真的要比，最后一波可以比試的弟子運氣也不見得就比綾小路等人差到哪里去。

出洋相是肯定的，因為有最少半數的弟子是靈植師或是煉器師等輔助職業，身體的素質雖然有鍛煉，可這片山崖卻有著上至元嬰下至煉氣的劍修殘存的氣息。

但只要他們能適應好便能在往后獲得更好的基礎，并且發揮得足夠穩定，能在最后搶占好名次的話，這也證實他們有資格得到更好的資源與師父......這么說起來大師兄緊急把他們轉移開來并不是想排斥他們、又或是更重視綾小路等人。

實際上天一門對每一個弟子都還是非常看重的，頂多是采取的方法不一樣，所以如果對這些了解得不夠深的人可能會曲解他們的意思。

“柳絮，你的表情怎么這么糟糕？”另外一邊，一名還算好心的弟子側頭看向沉默不語的少年，忍不住小聲地問，“是不是也受到影響所以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跟大師兄他們說一聲？”

萬一柳絮也被影響的話，晉級或是入定都不是鬧著玩兒的。有多少人對這些狀態可遇不可求，錯過任何一次都是巨大的損失啊！

身材高挑的柳絮提著自己的劍，表情相當難看地走在人群后頭，看上去狀態有些糟糕。尤其是在郝盛帶頭吹起了凌冬的作為，更有不少弟子開始討論綾小路等人突破需要多少時間之后，他的表情看上去就顯得更加可怕了。

“不用你多管閑事！”柳絮本來還想著自己要堂堂正正地在結業考核上好好表現，讓大家都能看到自己的進步和努力，并且藉此選擇一個足夠好的師父，從此翻轉自己的命運。

誰曉得綾小路等人根本天生就是來克自己的！

先是抽簽對戰的組別，又是臨場突破，現在剩下的人根本沒幾個能打的，柳絮就算表現得再好，有珠玉在前又有誰能看得上自己？

“......是說你們不覺得最強的一批都被留在那邊了嗎？”前面有兩個女弟子正巧小聲地嘀咕著，可那內容卻更加讓柳絮感到臉上火燒般的疼。

“哎聽你這么一說也是啊？也是我太笨了，連一點頓悟的契機都抓不到......不過也沒關系，只要能夠順利留下來，慢慢地總會進步的。”

“就是，反正我們之后也還能跟美人他們待在一起，萬一有不懂的還可以就近問呢！”

“嘻嘻，光這點好處，不曉得就有多少人羨慕咱們要命。”

又是綾小路！又是天一門的修二代！

他柳絮也不差，怎么就沒有人想到自己呢？

“......結業考核第一，柳絮。”而這份不甘與擔憂也正如柳絮所想地一路延續到他最終千心萬苦斬獲第一之后，當凌冬宣布他的成績時，周圍稀疏的掌音與大家交頭接耳的模樣，都一再地如同無形的巴掌打在自己臉上。

──這是一份尷尬的第一。

只因為最亮眼的那一批沒有人出現，不管他柳絮表現得如何也沒有半個師長有仔細看的。前面準備那么久，最終卻落得為不在場的人的陪嫁，怎么想都讓人腹內火燒。

“恭喜你。”凌冬就站在柳絮面前，自然不可能沒有注意到對方焦躁高漲的情緒。他幾不可查地皺起眉頭，語氣溫和而客氣地安撫道：“姑且不論中間有過什么樣的波折，希望柳師弟都要為自己的結果感到驕傲，這份第一是你辛辛苦苦爭取而來，實至名歸。”

尷尬又如何呢？最終這個第一的名頭依舊落在柳絮的頭上了。

只要后面的弟子翻到他們這屆的考核結果，柳絮的位置永遠不會有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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