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先生，夫人，我們干一杯。”

柯林斯看著一臉難受的賽琳娜，似乎這樣的談論對于她這個剛剛從底層一飛沖天的女人來說，太過于刺激了，因為這些事情是底層的人想破腦袋也無法知曉的真相。

關于這個世界的真相，此時的賽琳娜很難受，湯米也看出來了。

“親愛的，待會我還要去參觀工廠，你要是累了就早點休息。”

賽琳娜點頭，柯林斯馬上說道。

“已經為兩位準備好了房間，夫人你可以隨時去休息的。”

賽琳娜點頭，喝了一口酒，柯林斯又給兩人倒了一些酒，他看出來了湯米還想要繼續聊點別的。

“對了，柯林斯先生，你想過一個問題么？”

“請直說總統先生。”

兩人喝了一口，賽琳娜有些醉了，她靠在湯米身上，柯林斯起身拿了一條毯子遞過來，今晚注定會聊得很晚，湯米也想要和這個家族繼承人好好聊聊，畢竟很多事情不是嘴上說說就行了，得確認一些東西才行。

“如果財富某一天，一直以均勻的姿態分配，你覺得會如何？”

柯林斯先是一愣神，隨后笑了起來。

“這個問題很有趣總統先生，如果這樣的話人類社會會完蛋的。”

湯米雖然不想要承認，但確實如柯林斯所說，這樣的平均會讓人類社會徹底的完蛋，因為會激發人類的惰性，從而開始出現社會停滯的情況，因為世界還未發生毀滅之前就有不少機構做過類似的實驗，結果是一團糟。

“畢竟人類這樣的物種，始終會在大部分時候，選擇放縱自己，沒有人愿意每天工作，更加沒有人愿意每天沉溺在娛樂里。”

柯林斯說完，湯米笑了，他認同的點頭道。

“確實財富永遠不可能均勻的，因為每個人的出身能力，以及經歷截然不同，人類并非是機器人，沒有辦法統一產出和創造，所以自然沒辦法平均分配。”

柯林斯問道。

“總統先生，你提出這樣的問題，想必是想到未來應該怎么樣去分配我們家族的財富了吧。”

湯米也沒有避諱，點頭道。

“想要讓財富能夠長久的分配，讓社會更加的安定，必須得改變整個社會的結構才行，得讓權利集中起來，而不是一人一票，派系間相互的爭斗。”

柯林斯笑了起來。

“湯米先生你的想法很棒，但要做到很困難，因為我們國家不單單只有我們一個財閥，還有非常多的財閥。”

“但總得有辦法是吧。”

湯米說完，打量著柯林斯的表情，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擬定了很多套不同的計劃，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的長治久安。

“我們確實有一些計劃，只不過得根據接下來的國家情況來一一開始，但這些計劃并非是百分百奏效的，很多時候必須得總統先生你把握住某個點才行。”

湯米嗯了一聲。

兩人干了一口，湯米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柯林斯起身。

“請，總統先生，夫人。”

小睡了一會的賽琳娜還是暈乎乎的，湯米抱起他，房間開始緩慢下降了，直接沒入了天花板，隨后很快在一處地方停下，金屬小門打開，里面是一間豪華的房間。

“在這里等我，親愛的。”

賽琳娜嗯了一聲，親吻湯米，和柯林斯握手后進去了。

“這部中央房間電梯可以直接抵達工廠，只需要半小時左右。你可以休息一會總統先生。”

湯米嗯了一聲，點燃一根煙說道。

“咱們接著回到剛剛的話題。”

柯林斯點頭。

“請說吧總統先生。”

“在我看來，整個社會一直在培養人類的惰性，培養出懶人，制定好讓他們餓不死也上不去的工資，給與他們更多的娛樂化產物，安撫他們的內心。因為整個社會需要更多的窮人，這樣富人才能永遠不會落下。”

柯林斯點頭。

“再喝點么？總統先生。”

見湯米點頭，他起身給湯米倒了酒。

“資本就是這樣的怪物，它存在的意義便是壟斷一切，然后把財富全都收歸己有。所以我們需要窮人們日以繼夜的付出勞動力，最后產出我們的財富和社會價值，甚至為了讓他們不太聰明，我們會從教育上入手。”

湯米哈哈笑道。

“確實，為了能夠讓窮人無法意識到自己為什么窮困潦倒，資本總是會煞費苦心的去經營一些概念。然后擴大放大這些理念，從而控制大部份人的思維，讓他們的思維倒向錯誤的地方，很多人的人生無論怎么去選擇，都離不開這些資本編制出來的信息，最后做出錯誤的判斷，錯誤的選擇，一輩子碌碌無為，窮苦的過完一生。”

柯林斯舉著酒杯，湯米喝了一口后接著說道。

“但如果有一天混亂來襲的時候，你覺得會如何？”

“只要手里握有足夠多的資源，以及足夠多的武力，一切混亂都能夠最終塵埃落定，最后我們還是.”

湯米搖頭道。

“我所說的混亂，是對物質毫無需求的混亂，當這樣的混亂來臨的時候，或許資本已經毫無意義了，沒有什么能夠獨善其身。”

湯米想到的是吉恩在那個街區里所做的一切，那便是混亂，不計代價不計得失的混亂，看似有著明確的目的，但那目的不過是隨機性的。

“我不太理解你說的事情，總統先生。”

湯米點頭吐出煙氣。

“未來會有那么一天來臨，無論你們擁有多少食物，多少的武力，都無法解決的混亂。”

湯米一臉憂愁，柯林斯感覺不對勁。

“總統先生你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了么？CAN聯盟那邊，是不是已經準備開戰了？”

湯米笑著搖頭。

“放輕松一些，CAN早已日薄西山，他們唯一的機會早已在資本的聯合絞殺下灰飛煙滅了不是么！”

柯林斯笑了起來，20年前，CAN聯盟曾經發動了大規模的侵襲作戰，世界合眾國本就千穿百恐的體制，根本無法應對，戰爭幾乎一面倒。

甚至國家還來不及出動武器庫，有不少州都已經被占領，一些州甚至公開宣稱要獨立。

但很快資本們就聚集了起來，切斷了一切供給，最終CAN聯盟失敗了，因為物品補給供應不上，最后被合眾國的軍隊輕而易舉的消滅，他們當時的計劃是占據合眾國一些糧食重州，然后緩慢發展繼續推進。

然而資本們打亂了供給平衡，導致他們很快從內部就開始崩潰，從而被合眾國的軍隊擊潰。

此時前面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門，玻璃屋緩慢的移動了起來，大門緩緩打開，柯林斯微笑著起身，湯米心情凝重的看著門口面站著的機器人士兵，一個個2米左右，有著類人結構，沒有臉頰，只有一個視覺系統紅點的機器人，全身上下都是武器。

“怎么樣，我們公司的最新機器人，實戰能力很強，可以適應各種各樣的環境，而且故障率很低，成本也是很低的，最主要是能源成本。”

湯米的視線停留在了一些鐵絲網后面的白色身體，怪異臉頰，有著蜥蜴一樣腳指，藍色血管的生物身上，他們很多人都有著黑色或者綠色的眼睛，還有一些有多種顏色。

湯米吞咽了一口，兩側的鐵絲網后面，全都是這些生物，湯米敏銳的感覺到他們不是人類，柯林斯笑道。

“這就是新能源的真相。”

湯米不太理解，柯林斯說道。

“它們叫斯特卡，是硅基生物。”

湯米驚訝不已，此時玻璃屋子停下，機器人就在鐵絲網的外面活動，里面的斯特卡一個個眼神麻木，看起來十分疲憊，地上放著一些怪物的尸骸。

“他們可以靠這些野外的怪物生存下去，并且能夠通過身體里的特殊能量轉換，產出新能源來。”

湯米看著這些無精打采的斯特卡，忍不住問道。

“他們究竟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很早以前就存在于高墻后面的廢墟國度里。”

湯米反應過來。

“MX么？”

柯林斯點頭，此時屋子緩緩的上升了，上面還有一層房間，有不少管道，柯林斯說道。

“接下去的畫面可能會有些殘忍，但這是沒辦法的，總統先生，新能源就是這么來的。”

隨著玻璃屋緩緩升起，湯米看到了玻璃后面的一切，一個穿著機械防護服的工作人員，舉著一名看起來是女性的斯特卡，把她按在一名男性的面前，似乎在威脅著。

男性斯特卡就被關在一個小玻璃空間里，他看起來十分悲傷，隨后這名男性斯特卡哭了起來，那藍色的淚珠從眼眶中落下，然后結晶化，這些淚珠落地后很快玻璃籠子就傾斜了，淚珠滾落到了小孔里。

“這是怎么回事？”

湯米無法理解，因為上面房間里，這些工作人員都在用各種各樣殘忍的手段，在威脅玻璃囚籠里的斯特卡們，他們很多都表情悲傷的哭泣起來。

“新能源便是他們的淚珠，我們可以從這種攜帶巨大能量的淚珠里提取到足夠多的新能源。”

湯米震驚不已，他現在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新能源不會枯竭，可以源源不斷的在市場上供應，而且還非常的穩定，并且從來沒有斷供的跡象。

“我們幾個大的新能源公司早就瓜分好了市場，互不干涉。大家幾乎都是一樣的做法。”

湯米臉色凝重，此時玻璃屋開始移動，移動到了下面，湯米按著腦門，剛剛那些殘忍的畫面，讓他難以置信，那些絕望的嘶吼，以及哭泣，讓湯米心情沉重。

“你們是把他們抓到這里來的么？”

湯米問道，柯林斯搖頭道。

“還記得之前有軍隊在高墻邊境集結消滅怪物的新聞么？”

“什么意思？”

柯林斯笑了起來。

“這一點你得去具體詢問軍方的高層們，因為他們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據我所知的是，這些斯特卡雖然原始但卻又他們的帝國和社會，之前他們曾經襲擾了邊境，而我們開始與他們建交后，摩擦不斷，最后是某個科學家研究出了對付他們的武器，成功的克制住了斯特卡帝國，從而他們臣服，每年都會送一些斯特卡過來，作為我們的能源奴隸，而我們則回饋他們豐厚的食物。”

湯米難以想象，現在他整個人的思緒都是混亂的，因為眼前的一切出現的太過于突然了，柯林斯問道。

“你還好吧，總統先生，還好沒有把夫人帶過來。”

湯米點頭后拿出煙，手都在微微顫抖，柯林斯并未嘲笑湯米，而是說道。

“我曾經知道真相的反應也和你一樣總統先生，甚至不如你，那天我哭了很久，覺得太過于殘忍，最后甚至暈倒過去，但漸漸地我麻木了，因為他們不是人類，把他們當做雞鴨會好一些。”

湯米嗯了一聲，隨后問道。

“他們能溝通么？”

柯林斯點頭道。

“可以的。軍方研究的結果，這些人是人類遭遇到特殊物質后，發生了變異產出的新物種，已經完全不是人類了。”

柯林斯繼續說了起來，關于斯特卡的一些事，因為這是新總統必備的課程，他必須得詳細耐心的解釋清楚才行。

湯米吐出了一口煙氣，隨后問道。

“他們有多少年的壽命？”

柯林斯笑了起來。

“只少不會比我們人類短就是了，所以這新能源是永遠不會枯竭的。只要我們能夠維持他們社會的存在，我們就能夠一直使用這些新能源。”

湯米苦澀的笑了笑，他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只能無奈說道。

“這就是資本吧，找到了一個超高效永久盈利的點，便會把一切都踩在腳下，哪怕是這種殘忍至極的事情，也毫無任何的違心和悲傷。”

柯林斯點頭道。

“可以這么說總統閣下，這件事你以后可以通過一些文件慢慢了解，以及軍方會告訴你一切，在你在任的四年時間里應該會知道更多的事情，甚至是過去延續到現在的一些事。”

湯米疑惑的看著柯林斯，他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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