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他走近晉楚染兩步,緩緩俯下身來,貼近晉楚染耳邊并小聲道:“日后會更好的,”跟著,他又道,“你既嫁入了靖王府,本王就一定會好生待你!”說著,他輕輕一笑。
其實軒轅季風這句話并沒說完,后頭還有半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即便軒轅季風不說后頭的半句話,晉楚染也一樣知道。
晉楚染悄然抬眸,含情脈脈的視住軒轅季風,莞爾道:“我知道,殿下心里仍是喜歡我的!”說完,晉楚染悄然朝軒轅季風吹一口氣。
軒轅季風一面受著晉楚染的撩撥,一面聽著晉楚染的軟言軟語,心頭霎時一酥,下意識的就放松了幾分警惕,片刻后,他才回神過來,忙定一定自己的心神,深吸一口氣,欲要推開晉楚染,直起身子。
晉楚染看準時機一把上去抱住軒轅季風的脖頸:“怎么?殿下怕了?”
軒轅季風一凜,掙眉道:“本王怕什么?”
晉楚染輕笑一聲:“那殿下又在躲什么?”
“本王何曾躲了?”
說著,他一低眸。
晉楚染含笑,更湊近一點,小聲可:“殿下回來時可看到了我送的大禮?”
軒轅季風輕“嗯”一聲。
其實軒轅季風什么都不知道,百里馳根本還沒來得及去花樓告訴他方才的一切。
晉楚染湊得極近,近得軒轅季風都能聞見她面上帶著的胭脂香味。
是一種極清淡的味道。
并不似尋常女子的胭脂香味。
晉楚染整個人都已經貼在了軒轅季風的身上,軒轅季風也被她弄得暈頭轉向。
隨即她雙眸猛地一掙,緊緊視住軒轅季風,眼里瞬間就露出了一種十分凌厲的目光,幽幽沉下聲音道:“我知道殿下想要做什么!”
軒轅季風渾身一顫。
而后,一把用力推開了晉楚染。
晉楚染向后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好在穩住了。
就在推開晉楚染的一瞬間,軒轅季風感到雙手掌心一陣鉆心的刺痛,趕緊抬起了雙手來看,他掌心竟都已經密密麻麻的全是被扎上的針眼,不消片刻,從針眼中涌出的鮮血就已經滲滿了軒轅季風的手心手背。
他抬眸訝異的看著晉楚染。
晉楚染嫣然一笑。
“殿下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
“這是什么東西?!”
軒轅季風豎目。
“是我給殿下的洞房驚喜!”
晉楚染得意。
就在那一日她讓小蓮出門去買云煙易散的時候,同時也讓小玉把那套換下的喜服拿出去好生找了個手巧的裁縫在夾層里頭照著她的意思加了點料,她為此還費神畫了一張圖讓小玉一道帶出去。后來小蓮很快就回來了,但小玉卻生生拖了大半晌,還差點就耽誤了起行的時辰,卻好在也及時趕回來了。但因著時間太趕其實裁縫并沒有來得及收尾,因而,小玉一路上都在顛簸中做著喜服的收尾工作。
其實彼時小玉也不解:“姑娘何以要弄這個東西?這些銀針那么細一根,這么多放在喜服里,殿下不知情,屆時要是不小心傷了殿下可怎么好?”
晉楚染笑了笑。
她就是用來傷他的!
過去片刻,晉楚染卻只笑道:“這叫下馬威!”
“下馬威?”
小玉不懂。
晉楚染點一點頭:“我之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新婚夫妻為妻者一定要在圓房之日給夫婿一個下馬威才好。”
晉楚染還未說完,小玉就忙可道:“為什么?”
晉楚染想了想道:“這樣就能把夫婿吃得死死的,日后才不會出去沾花惹草。”
小玉“哦”一聲:“原來如此啊!”說著,小玉手里就又來回穿了兩針,“那奴婢這兩日可要快些趕工,一定會在姑娘跟殿下的圓房之日前把喜服完全縫合好!”說完,小玉就又低頭笑了笑。
晉楚染點了點頭,“也不必太過著急,人裁縫不是已經把針都放進去固定好了么?”
小玉卻道:“雖是如此說,但畢竟這是六姑娘的喜服,拆開重縫,可是絕不能有半分粗糙的!”
晉楚染“嗯”一聲。
隨后小玉又可:“只是不知道姑娘哪里來的這么多針?”
晉楚染笑:“我買的。”
小玉道:“姑娘又說笑了!姑娘從昨兒到今兒都沒出去屋子過!何時買的?”
晉楚染道:“就一定要是這兩日才買的嗎?”
小玉不解。
晉楚染笑:“在京都的時候!”
“京都?”
“之前有幾日,我不是一直在研究蛇毒嗎?”
小玉聽言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奴婢想起來了!”
晉楚染含笑。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軒轅季風指著晉楚染道:“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你是要蓄意謀殺親夫嗎?!”
晉楚染卻笑道:“我可不敢蓄意謀殺殿下!”說時,她特意加重了“蓄意”兩個字。
軒轅季風豎目瞪著晉楚染道:“你的喜服里夾著這么多銀針,你還說你不是蓄意?!”
晉楚染稍稍低眸道:“靖州山高水遠,我可是一路顛簸而來,可不巧的是,喜服在途中不小心被木枝割破了,而修補的時候時間趕得急,丫鬟一時大意,這才在喜服里落下了幾根針沒拔出來!其實這幾根針原本根本就不會傷害到殿下分毫的,只是殿下自己因為惱怒想要用力推開我,反而沒注意傷到了自己罷了。”說完,晉楚染面上劃過一絲淺笑。
什么是現世報?
這就是現世報。
“你!”
軒轅季風聽言,瞬間火冒三丈,指著晉楚染憤憤道:“你簡直強詞奪理!”
“殿下!我可是句句實言!”
說著,晉楚染看了看軒轅季風握緊指著自己的右手,指尖上頭的鮮血已經將要滴落到地上:“我勸殿下還是不要動怒的好!”
軒轅季風也奇怪,分明只是被幾根針深扎了一下,何以手上的鮮血一直止不住,到現在還在不停的往外冒,就像泉眼一般。
“你在針里下毒了?”
軒轅季風怒目視著晉楚染。
晉楚染輕嘆道:“何敢?”又道:“我不過是稍微講究了一下喜服里銀針的擺放位置而已。”
這話一說,軒轅季風瞬間就明白了。
他差點忘了。
翰林紫金醫官晉楚謝可是晉楚染的二哥哥!
因而晉楚染能懂得一點針灸穴位也并沒有什么特別。
這次的確是他失策了!
“你想做什么?”
軒轅季風大為不悅的看住晉楚染可。
晉楚染卻一臉輕松的搖了搖頭:“我并不想做什么!”
軒轅季風隨即蹙眉。
其實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那種什么都想要的人。
而是晉楚染這種什么都不要的人。
軒轅季風咬牙切齒。
晉楚染看著軒轅季風,輕笑兩聲,隨后她低眸看了看軒轅季風的雙手。
“殿下,我替殿下包扎吧!”
晉楚染含笑說著,就要步過去。
“不必了!”
軒轅季風板著臉一背手。
“別弄臟了地磚。”
晉楚染靜靜看著軒轅季風道。
軒轅季風回視著晉楚染。
似有考量。
軒轅季風看著晉楚染面上的笑意是那么的明媚,宛如春水漣漪,粼粼流光。
可就在轉瞬間,這笑卻就變為了一把極為鋒利的刀子,直直插入他得心頭。
軒轅季風眉宇一掙,隨即輕哼一聲,奪門而出。
晉楚染抬眸望著軒轅季風離開的背影,笑了笑。
然后不禁打了個哈欠。
好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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