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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下瓊閨-第二十三章 圣旨下婚事定
更新時間:2020-10-07  作者: 三辰五十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棠下瓊閨 | 三辰五十 | 明智屋小說網 | 三辰五十 | 棠下瓊閨 
正文如下:
“什么?!”

嘉月騰地一下站起,酸喜苦驚混雜在一起,一時竟怔在當場。腦子只覺茫茫然,空落落,不知道該想些什么,又該做些什么。

眾丫鬟見狀,便也不再相勸,服侍著梳洗過,熄燈安置不提。采苓輕輕放下床幔,輕聲溫言道:“小姐安睡,奴婢先下去了。”

說罷,仍是不放心主子的異樣,靜靜退到外間兒去與其余兩個大丫鬟商量了一番,今夜特留了兩人當值。

嘉月一無所知,雙眼直直地望著床頂的青紗帳幕,只覺得心中悒郁悲傷,無限酸澀,無限疲憊,忽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當日答應了謝子桓,會不會才是最好的?

傳話的小丫鬟抬頭飛快地瞟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收了收冷汗聲音微弱道:“宣旨的大人說,等欽天監算好了吉日,就,就上門來提親下聘……”

提親下聘?我區區一個三品文官女,陛下何故會親自下旨賜婚?況且他……他既心里已有了意中人,又怎會同意了這門親事?心中思來想去,竟一絲頭緒也無。

她踉蹌坐下,緊閉雙眼,再無余力胡思亂想。

山月居一片寂靜,進出的丫鬟都保持著小心翼翼的動作和聲音。

嘉月一早便靜坐在窗邊,雙目盯著窗外,怔怔出神。可夏盡秋初,園中百花凋敝,枝葉枯黃,并無可賞之處。

“小姐,小姐……這是我才熬好的燕窩粥,你好歹吃一口,好不好?再這樣熬下去,身子該壞了。”采苓一遍一遍勸著,眾丫鬟素來與她親厚,望著如槁木般呆坐的嘉月,都心急如焚,急得要哭出來。

忽有人掀簾而入,見嘉月一張臉一絲血色也沒有,慘白的嚇人,驚吸了口氣,脫口問:“這究竟怎么了?”

嘉月聞聲眼珠一動,回望過來,聲音艱澀:“姐姐來了?”又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丫鬟們雖不放心,仍端著托盤福禮退了出去。

淑然坐到嘉月身旁,輕輕撫了撫她的鬢角,“母親只說你托病想見我,如今瞧你這般,倒像是真病了。我前兒個聽說你要嫁入辰王府了?如今心愿以償,你不高興麼?”

嘉月一愣,眼中閃過一些茫然又倏然化為清明:“我不嫁,我不愿嫁給他!”

淑然微露意外,似是沒想到她會對這門親事如此抵觸,遲疑了片刻,小心瞧她神情道:“可賜婚畢竟是圣意啊……”

嘉月咬了咬嘴唇,胸口似堵了一口氣,心中滋味難辨:“我若不想嫁,誰也奈何不了我,大不了鉸了頭發去做姑子,實在不行還有三尺白綾呢!”

淑然急道:“你這么個明白人怎么也說起糊涂話了!賜婚之事已定,你若拒絕便是抗旨,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你的父母兄嫂,叔伯姑舅,乃至剛剛出生的小侄兒,滿門都是死罪!”又極力平了平氣息,放緩了語氣:“妹妹千萬別鉆了牛角尖,父母養育一場,如何能說沒就沒,了無牽掛。”

見嘉月微有動容,淑然緩和了柔聲道:”你品格端方,容貌出眾,本非池中之物,若能于辰王爺為妃,那是多少世家高門擠破腦袋求也求不來的!況且,你本就心儀辰王爺,說不定,這是天賜的緣分呀,又怎好違背了?”

嘉月靜了下來,雙目直愣愣的發怔,用手絞住胸口的衣服,淚水一串串滾落下來,“姐姐,你說他既心里沒我,又為何要應了這門婚事,難不成是把我當個物件一樣娶了往家里一擺嗎?”

這份感情來的又朦朧又隱晦,她裹了又裹,藏了又藏,只敢如鏡花水月唯遠觀而已。為何在她死了心后又平白再讓她生出了一點非分之想?難道她從此以后只能仰頭看著個四方的狹窄天空,學會在幾個女人間左右周旋,看著他與旁人情意綿綿風花雪月?

心中悲哀漸生,她淚如珠串:“姐姐,我明明,明明都要絕了念頭……”

淑然見她這樣也覺心里難受,摟著啼哭不已的嘉月,暗嘆了口氣:“快別哭了,仔細外頭天冷,風煽了臉,明兒該嚷著疼了。”說罷,又命小丫頭舀了熱騰騰的清水過來替小姐凈面,讓她安歇下了。

醒來已是日過午后,沈氏坐在她塌邊,見嘉月兩只眼睛紅腫如核桃,好在不再流淚。她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總算瞧著比昨日好些了。

沈氏也不是個多話的人,陪著嘉月靜坐了一響,臨走前只道了一句:“妹妹冰雪聰慧,怎么也癡了?自來世家大族的兒女婚事都是聽父母之命,由不得自己做主,沒有一個例外,妹妹又何必執迷。”

嘉月驟然醒神,不覺黯然苦笑,原來竟是自己糊涂了,她原以為自己已經認了命,孰不知心底還是不甘的。

許是想開了些,她晚間用下了一碗清粥,丫鬟們欣喜壞了,嘴里直念著阿彌陀佛。

正屋。容母舉箸夾了片筍,對岑媽媽問道:“嘉兒那如何了?”

“回夫人的話,大奶奶也去勸過兩回了,姑娘想是聽進去了,漸漸也安靜下來進些飲食了。”岑媽媽回話道。

容母略一思索,又微微一哂:“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也學會藏著心事不告訴我,憋了這么久倒也真沉得住氣。”

岑媽媽沉吟一笑道:“奴婢最知道您的心思。姑娘現今也大了,夫人不總擔心著姑娘心無計算,禁不住風浪麼,現下看來也可安心了。”

“你這老滑頭!”容母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又擱下了筷子,淡淡嘆氣道:“也罷了,姑娘大了有自己的主張。一會去瞧一瞧她。”

岑媽媽笑應:“是,奴婢就知道您面上雖氣著、冷著姑娘,心里是最牽掛不過的。”

山月居門口的汀蘭掀開門簾,容母跨步進屋,一眼就瞧見嘉月神色憔悴黯淡,短短數日,身量都清減了不少,一時心疼不已。

她這女兒素日里聰敏通透,卻在此事上鉆了牛角尖,夫妻兩情相好、對鏡描眉點唇是所有女子都期盼的,但像他們這般的官宦人家,婚姻大事又豈會只為兒女私情?若是相愛,自然是好,若是不愛,也不打緊,相敬如賓也是長久的相處之道。男女情愛,只不過是錦上添花之物,并不長久,畢竟除去所有,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能有多少耐心呢?

容母凝視著嘉月,半響才道:“若無此事,我竟不知你藏著這心思,還藏得這樣深。”

嘉月明白母親是知曉自己的心思了,張口欲言,又一時不知從何開口。

容母見她悵然不語,輕輕嘆息了,語重心長道:“這天下的姻緣,又哪會都是那么順心呢?辰王爺甚么身份?這般品貌又這般家世,未聘公主、郡主,也未娶圣上的信臣權貴,你說是為何?比起手握重權的將領或公侯之家,找一個有名望無實權的三品清流岳家,陛下也是兼權熟計過得了,賜婚,不過是陛下的點綴、手段罷了!”既無懼權貴與皇室子孫聯姻,成為在朝堂上的助力,又可讓其與一眾善于弄權元老重臣互相限制。

嘉月聽了,久久無語,不一會,兩行熱淚緩緩流了下來,哽咽道:“都是女兒不孝,叫父親母親為我操心。”

容母見她想明白了,仍是默默,心思幾經轉折,最終只好俱化為一道嘆息:“……罷了,你自己想通了,便是最好。”

嘉月將頭伏在母親懷里嗚嗚哭泣,仿佛還是那個幼時哭笑隨心的小孩子,淚水打濕了容母大片的衣裳,容母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一下一下。

“哭罷,姑娘家大都要沖昏頭腦,任著性子一次的,你是個聰慧通透的孩子,莫要起了執迷,不然就是害了你自己,哭過了擦干眼淚,要記得你是容家的嫡小姐,未來的辰王妃!”

眼眶忽涌上一陣濕熱,不知不覺間天色已初白,丫鬟們進來伺候,她仍是落落寡歡靜默無語的,極少吃喝,也不說話。

如此熬了兩三日,幾人怎生還坐的住,只得急匆匆稟告了夫人。容母聽后沉默了半響,只讓人去陸府托了陸夫人請淑然回府。

容父雙手高舉接過圣旨,俯身下拜:“臣感激涕零,承謝皇恩!”

一位面白無須的宣旨太監笑道:“咱家先恭喜容大人了,皇上說一切禮儀皆由禮部與欽天監共同操辦,容大人真是好福氣啊。”

容父本在書房看書,忽聽得門房忙忙進來通報,急忙命人更了衣外出接旨。

她猛地把桌上的茶盅打翻在地,“不會!不會的!這怎么可能!”

丫鬟們面面相覷一番,采萍見她木木的坐著,半天沒有反應,輕喚道:“小姐,小姐?”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吏部侍郎容謹之女,性秉溫莊,度嫻禮法,柔嘉表范,著賜婚于辰王為妃,此乃良緣天成,特賜締婚約,擇日完婚——”

采苓急道:“小姐,您可別嚇我。”

嘉月毫無所知,只覺腦袋重如巨石一片虛空,不知為何,眼淚卻是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辰王娶親的消息一出,猶如淬紅熱鐵入了涼水,讓整個京城都沸起來了,京城雖大,熱鬧事卻是一陣風,沒多久就傳開了。且不說平日里往來的往來甚多的世交故舊,官宦同僚,便是皇親國戚,勛貴公侯人家亦且備了厚禮親至容府,道喜祝賀。

容父內心驚疑,面上分毫未顯,口內寒暄告謝了一回,又請眾人去上房吃茶,那太監謙和的推辭了兩下便進了屋。

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從前廳疾步匆匆地向山月居而去。

芳芷、汀蘭忙的跪在地上,拾起碎裂的茶盅殘片。丫鬟們見主子猶自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一時都靜默低頭站著不敢說一句話。

嘉月心頭一跳一跳的,強自定了定神:“往下說!”

天漸漸黑了,桌上碗盤森列,擺好了晚飯。采苓望了主子處一眼,過去柔聲勸道:“小姐,晚膳已經備好了,您用些罷。”

嘉月頭也不回,“我用不下,幫我梳洗安寢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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