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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開始亮起了,謝盈還窩在他的臂彎里,“五哥,你還撐得住嗎?”
蕭珂咳嗽兩聲,“尚可。”
她輕輕撫著他的胸口,“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我不求。”
“好。”
大殮當日勢必還會有繼任大典,從昨日的情形來看,桓王必然是未來的君王。那五哥將置身何地?
無論如何,她只要他的平安。
換好衣衫謝盈已經去到了拜位,蕭珂便往宣政殿去了。
正好蕭珂和謝侯爺碰上,“五大王一切可好?”
“侯爺掛念,”蕭珂微微作禮,“吾一切都好,不知侯爺如何?”
謝遠這樣上了年紀的人若是徹夜不睡,眼下烏青會重許多。蕭珂不止瞧見了這一樣,還有謝遠瞳孔中的哀思。
“陛下待我數十年的友誼,自然難過。”謝遠嘆了一聲。
二人都沉默了,好一會謝遠和蕭珂又不約而同的開口。
“盈兒如何?”
“盈盈還好。”
謝遠長吁一口氣,“這個時候特殊,但愿盈兒莫要出錯。”
說著謝遠又看向蕭珂,只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從他身側過,耳畔落下了一句輕飄飄的話,“陳王莫要辜負了陛下。”
蕭珂回首深躬,再有李慎扶著他,踏步走進了宣政殿中。宣政殿東側已經設立皇帝繼位的禮器,而西側便是大殮的地方。
陳玉榮見到他來,身側還帶著李慎,趕緊迎上,“五大王可安?”
“陛下過世,吾甚痛心。”李慎往后撤了撤,陳玉榮便看向他,“平日里陳王身邊都是李淳將軍在伺候,怎么今日換了一個人?”
“宮中不便,我身子不好,便尋了一人來。”蕭珂低聲說著,李慎也不敢出大氣。
陳玉榮輕輕點頭便離開了。
李慎低聲道:“陳侍郎不常出入陛下所在,可諴國公卻是有的。”
“一會你避著些。”蕭珂低聲道,便松開他的手,李慎便趕緊退到外頭候著,諴國公早已身在其中,而后趕來的眾臣,尤其皇帝之前培養的人見到他并不會指出。
約莫等到太陽亮起,大殿之上所有人都肅穆的站在原地。
桓王更是穿上了皇帝的冕服,繼位之事已經呼之欲出了。諴國公身為從一品就站在親王之后,一直默默的注視蕭珂。
似乎是想從他的眼角眉梢捕捉到一絲的嫉恨。
李元侍者別兩位侍者顫顫巍巍的攙扶出來,跛著腿,眼中滿含淚。蕭珂微微抬眸,李元也沒有看他。
“諸位受累了。”李元拿著詔令走向了中書令。
“按照陛下的意思,中書令此刻可以讀了。”中書令看著李元拿著詔令的手抖動著,諴國公的目光也落在了上面。
蕭珂側目看了一眼,正逢諴國公的目光。這下諴國公比他更先晃了神。
中書令走到階上,看著那折子雖微微蹙眉,依舊是照著讀了下去:“朕贊桓王中庸之姿,處事穩妥,未有偏頗,今天傳位于你,望爾勵精圖治,莫負朕意。”
眾人雖不動身卻還是有微笑的議論之聲,陛下口中的言語說的當真是桓王么?
目光落在陳王處,蕭珂一臉淡然,并未見他露出絲毫的懷疑。
中書令讀此詔書也是擦了一把汗,只是眾人皆在自然不能瞥向陳王。
“加西北侯謝遠從一品驃騎大將軍,周氏冊命西郡夫人,一切事務皆有禮部接手。”
這倒是昨日眾人便知道的事情,只看見謝遠走上前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下,聲音在安靜的宣政殿回響,像是這宣政殿在顫抖。
“臣謝恩。”
中書令微微頷首便繼續道:“望爾繼續加固西北防線,突厥禍亂,需穩邊疆。”
眾人微微愣了愣,一直在謝遠身邊的鐵將軍趕緊站出來,“等新君臨位再行稟明。”
殿中再次安靜了,中書令還在讀,“朕身后,使陳王出京往南,為淮南刺史,掌江淮鹽鐵軍務。”
諴國公瞳孔微縮。
陳王已經站了出來,“臣領旨。”
此刻也由不得諴國公質疑,馬上就是桓王的繼位大典。
蕭珂站回原來的地方,看著身著袞冕的桓王起身,手中拿著圭一步一步的上前,沒有人能透過那十二根彩珠看到他惶恐不安的眼眸。
直到蕭玟坐上了那個位置,已經戰戰兢兢。
新帝雖有可下站的人多有不安,最安心的便是諴國公,他微微抬眸,目光便穿過了彩珠看向蕭玟。
蕭玟剛要看去,有被狠狠的恨視回來。
“朕即遵詔令繼位,眾臣必行。勞大行皇帝尊號還親諸臣速速決議……”他的手心冒著汗。
蕭玟趕緊咽了一口繼續道:“尊皇后為太后,冊王妃陳氏為皇后。然一切事務以大行皇帝喪儀為要。”
這個時候眾臣總是要回應他一句,“臣已經擬訂‘睿’字,可為大行皇帝加尊號。”
他借這個機會長長了吁了一口氣,“就依你……卿所言。”
“時辰到,為大行皇帝舉行大殮。”這是諴國公交代給他的最后一句話。
之后的事情便有太常寺卿的指導完成。
蕭玟手捧祭文,顫抖不已,讀來更是痛哭流涕,眾臣也跟著哭。
他在哭他自己被推到了這個位置,他沒有帝王之才,所有的所有都是他所謂的“母親”強加給他的。
隨后是殯儀,隨即停靈成服,宣告天下。
長安城的大小寺院都響起了鐘聲,足足三萬下鐘聲。
諸事停妥,蕭珂便要離開大殿回清思殿帶著謝盈出宮了。李慎才走上來,諴國公卻走到他的身側。
“陳王,此去江南,一路安好。”陳寔口中露出的些許傲氣,讓蕭珂的手瞬間捏緊。
過了好一會,蕭珂才嘆了一聲,簡短的說了句:“去江南也好。”
諴國公發出的輕哼,讓他即刻又補上一句,“遂有江淮郡事務要接手,還是該為先帝在京中盡孝二十七日,才可離去。”
“停留多少日也無妨的。”諴國公附和著,隨后卻發出了警告,“莫要是三年就行。”
蕭珂咬牙,還沒等他說話,諴國公已經注意到他身側的宦官,“陳王身邊什么時候換人了。”
“這是從前在清思殿一直伺候我的。”
“哦。”恰逢陳玉榮喚他,蕭珂才得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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