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實話，不認不識的，總不能因為對方長得丑就開揍吧？

許飛娘也笑了：“道友可能誤會了，一、兩個人的行為可代表不了修行界。不過，貧道倒是要恭喜道友。”

“哦？喜從何來？”雁千惠不解。

“道友大概不知道，”

許飛娘的臉色有些古怪，“那才那位在中原也不是無名之輩，乃是寒山修士鐘量，非常邪惡歹毒，死在他手上的普通人和正派修士不計其數，這一次道友為修行界剪除此獠，雖然未竟全功，但也大傷其元氣，功德不小。”

“許前輩客氣了。”

“正是。”

許飛娘又開始鬧心了，大弟子薜蟒貼心，但品行不端，屢屢生事；二弟子司徒平品行倒是不錯，但與餐霞門下來往密切，至于三弟子……好吧，紅藥那孩子資質不錯，就是收她的時候生了點兒波折，現在還不敢立即帶回黃山：“可是他們有什么事？”

“恕小妹無禮。”

雁千惠神色肅穆地說道：“其實相信師姐對幾個弟子的為人都很清楚，如果師姐在其它地方開府，弟子間縱有不和，也沒有什么，可是在黃山開府，弟子間本來不和，師姐又長年在外，豈不給了對手可乘之機？”

“那……你是說司徒平？”許飛娘心情頓時復雜起來。

“如果他是你二徒弟，那就是了。”雁千惠說道。

“那……千惠，你可有什么辦法？”許飛娘急忙問道。

“一看師姐的神色，便知道也是個惜才、心善之人。”

雁千惠又掐算了一下，說道：“小姐有上中下三策，師姐可愿聽？”

“千惠，你快說。”許飛娘連忙催促。

雁千惠篤定地說道：“下策，立即返回黃山，不問緣由、不由開口，直接一劍斬之。事后盡可述其與敵門勾結之罪，或者‘莫須有’之罪。

中策，刑訊逼供，讓其承認罪責及幕后主使，既可除去心腹之患，又可栽贓對手。不過，你這二弟子亦是心志堅定之人，恐怕到最后，也是雞飛蛋打。

上策，直述雙方性格不符，將其逐出師門，一別兩寬。將來相見，亦留香火之情，但據我估算，一旦他獲得自由之身，必定會投向峨嵋。”

“這個……”

許飛娘也猶豫了，如果不是喜愛司徒平的資質和為人，她早在其與峨嵋門下交好的時候，將其按門規處置了。可現在，如果真動了殺機，恐怕這位剛剛認下的姐妹就要對自己另眼相看了。

腫么辦？挺急的。

太清神算、麻衣神算什么的，這類占卜類神通法術很多，是否精通那就要看個人了，畢竟每種占卜類法術都有其傳承之秘，不能一棍子打死，斥其無用。

“你可有三個弟子？”雁千惠又問。

一名身穿黃色道袍的道姑從一株古松后面走出來，駕馭著遁術飛上半空，向雁千惠稽首一禮：“黃山修士許飛娘見過道友。”

她來了有一段時間，雖然雁千惠的年齡看起來不大，但表現出來的戰斗力卻不輸于那些成名的人物。剛才被擊敗的那名老道她也是認識的，雖然她自認比老道的實力強，可若想打敗他，卻絕對沒有這么干凈利落，而在她的印象中，無論是海內外修士，都不曾有過雁千惠的消息，這讓她非常的驚訝，也有幾分竊喜。

“萬妙仙姑？”

要換了雁千惠，不說是日行一善吧，至少那也要老老實實的結廬隱居，許飛娘每天東奔西跑的，其實全天下也就瞞了她自己，連金蟬那個小破孩都知道她有問題，可想而知她做事有多失敗。

寒暄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許飛娘已經和雁千惠以‘姐妹’相稱了，稱呼一聲‘前輩’，那是客氣，再熟悉，稱呼的時候就要吃虧，所以雁千惠也不反對以‘妹’自居。

雁千惠挑了挑眉：“呵呵，沒想到在這里遇到許前輩，幸會！”

萬妙仙姑是個申公豹式的悲情人物……不，她比申公豹還悲情，至少老申還知道自己做什么，這位卻是掩耳盜鈴，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孰不知腦袋上的紅名早已經將她的底細出賣得干干凈凈。不過，雁千惠倒是挺喜歡她的，傻是傻了些，但人生有目標，為了目標而努力的人，是值得尊敬的，只是她硬是遇到一群豬隊友，不斷地給自己挖坑。

那才叫不講理呢。

不過，在她的記憶中，無論是青城還是峨嵋，都有幾個顏值控，以貌取人，沒少得罪人，但多半都是看在峨嵋派這張虎皮的面子上，不得不了之。

萬妙仙姑的‘妙’，可不僅僅體現在她的容貌上，嘴皮子那是賊利索，要不能左右逢源呢，只不過《蜀山》里的正派人物都講究的是根紅苗正，她是混元祖師的人，先天上就很難通過審核，再加上一群豬隊友……嗐，沒法說了，她其實也是其中的一員。

當然，她自己也沒少給自己挖坑，收了仨徒弟，兩個好的被她逼走，被人搶走，只剩下一個不怎么樣的，卻跟五毒俱全似的，不被人待見……說一千道一萬，許飛娘這個人還是有些志大才疏了。

許飛娘驚恐了，她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自己，“貧道聲名何足掛齒，請教道友如何稱呼？”

雁千惠笑了笑，“蓬萊仙宗雁千惠，剛剛從海外而來，沒想到大陸的同道如此熱情，接二連三的伏擊我。”

許飛娘則是深感滿意，雁千惠言語間似乎與峨嵋派關系不睦，而且對其行為也頗有微詞，這就是潛在的盟友嘛，所以她越發的熱情了。

許飛娘……雁千惠盤算了一下時間線，忽然說道：“許師姐，小妹略涉太清神算，你此行是不是想回黃山？”

“不錯，愚姐正是要回黃山，可是有什么不對嗎？”許飛娘略為凝重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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