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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君姝-第176章 變
更新時間:2021-01-05  作者: 紫糖米糕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問君姝 | 紫糖米糕 | 紫糖米糕 | 問君姝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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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昭身上帶著一些血氣。看上去平整的上衣卻在脖領處有些明顯翻折,似乎是他剛剛整理過,卻遺漏了一個地方的證據。

林茜檀仔細想來,從他到京城以來,身上就越來越頻繁有這樣的氣息了。甚至于她還眼尖地看到王元昭袖管里黏鉤住的兩根稻梗。

林茜檀說完話,少年才敢抬起頭來,像是在嘆了一口氣似的,看向林茜檀。眼睛里一瞬的驚艷閃爍,旋即恢復平靜。

王元昭說他剛從城外回來。

白日里,大家都只知道他在屋子里“不舒服”著,倒是沒什么人去他那里看望。這會兒,他剛從地道底下爬上來,還沒來得及回屋看看,就過來了。

“我去遲一步,”王元昭在繡墩上大馬金刀地坐下,燈光打在他臉上,把他臉上的胡渣也照了出來。讓他看起來,更老氣一些。

白馬寺一間用來收納雜物的倉庫里,有一個暗門,王元昭花了好些工夫才找到。又花了一些時間,才混入其中,打探虛實。

林茜檀給他倒了一杯剛煮的茶,熱氣熏得他眉目立刻就變得柔和了一些。

他道:“……兵器庫被搬運一空,只留了一些老弱看守,看來這城中所謂的夏軍,就是這批兵器的使用者了。”

這些物件倒不說,更讓王元昭在意的,還是那個出現在亂軍之中的人。他對那個人莫名其妙就是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覺。

說完了事,王元昭照例離開,趁著他那一只比她大了一圈的手掌還沒有觸碰到門把手上,林茜檀提醒他:“這畢竟是晏國公府的地方,多得是人盯在你身上,這幾日,你且別來。”

王元昭胡亂點頭答應了,最后轉身出去的時候,像是才想起來什么似的,把兜里一樣東西掏出來遞給了林茜檀,林茜檀一看,竟是她在蕭太妃手里的那一枚京華夢景圖的碎片。

她自然要問一問,那是哪里弄來的。

王元昭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出身?怎么還問這樣的問題。”

林茜檀微愣,兩人自從認識以來,王元昭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一絲明顯的情緒來。

王元昭自己也像是不知道為了什么緣故在生的悶氣,明明托了這場動亂的福,他和魏家的親事不得不另外選擇好日子,但他心里卻有一股無法抑制的惱怒。

尤其是在看到林茜檀的時候。

林茜檀現在已為人婦,并不再是以往那樣梳著一些姑娘頭。一個沉穩不失年輕婦人俏麗的百合髻,將她身上的美感都給勾勒了出來。

而這個女人,他連爭取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他想到自己前幾日在山頂上看見底下一條長蛇似的隊伍前面,楚絳那意氣風發的身影的時候的一幕來。

他沒有再猶豫地一腳踩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沒了身影。林茜檀則是起身悄悄去看了一眼就睡在隔壁的江寧娘和江芷悅,這院子又不是她自己的地方,在這種地方和丈夫以外的男子見面,她加倍心虛。

打殺聲一直持續到了七月十六,將中元直接就給一筆帶了過去。七月十六這天的中午,一股兵馬突然進城,和城防軍合流。自稱是大夏兵馬的那一批人,寡不敵眾。不多時便都從西門破防而出,往北而去了。

戰后清點尸首,敵我雙方死掉的、再加上那些事情鬧騰起來的時候躲避不及時遭遇飛來橫禍的無辜百姓,零零總總死了少說兩萬的人。京城中太平了許多年,什么時候這樣過了。

即使打完了,京里的人們也還是觀望著不敢出來,林茜檀叫了霽月去看,霽月說,城里已經有負責清理戰場殘余的,是一個姓魏的小將軍。

姓魏的人?

那就多半是魏氏家族的族人了。

王魏兩家本來的打算,是在七月十二這日就舉辦婚禮。被這么一折騰,這事情自然辦不成。林茜檀再一次松了一口氣。有些事情,她實在不想去面對,就只能像鴕鳥一樣,期望著推遲些、再推遲些。

王元昭送來的京華夢景圖碎片被她貼身擱在胸口最隱秘的位置,只等著找個機會回到楚家她現在居住的院子里親自放進那個在定制家具的時候特意做起來的暗格中。

又想到王元昭可能是私自進去宮中順手牽羊,她有些后怕。

不知道他身上是不是又受了傷?

城中亂,皇宮里也不乏些渾水摸魚的。

林茜檀之前聽說,蕭太妃的寢宮里進了偷盜的小太監,這小太監洗劫了不少東西。林茜檀本來還在想著那人是誰,現在知道了。

京華夢景圖的碎片對于蕭太妃來說,同樣也是重要的。林茜檀心想,蕭太妃會不會認為,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

這天夜里,江寧娘跟著王家一起,組織了幾個膽子大又機靈的,出去街道上看了看是個什么情況。

回來的小廝說,帶著兵馬去追擊那支突然出現在城里的兵馬的,是廣寧伯家的公子,陳方。

陳靖柔這個同父同母的兄長,也是廣寧伯府唯一的嫡子。今年也不過二十三歲,還是個小將,這就擔當重任了。

林茜檀叫屏風和屏浪也走了一趟。問了問,這事還是陳家公子自己爭取來的。但根據林茜檀所知道的,陳大公子一向只是在京城軍中掛一個虛職,怎么會突然成了領軍的主帥?!

都說窮寇莫追,林茜檀一個不懂得用兵的人都知道這差事沒有去爭的必要,難道陳家公子是為了去撿這軍功嗎?京中四品的虛職,陳大公子確實坐了好幾年了。

“柔姐姐怎么說?”林茜檀問道。

屏浪想了想,道:“她說,她大哥為了這事,固執得古怪。”

也就是說,陳靖柔可能也不清楚為什么了。

又或者是,她知道,只是不方便說。

她印象中的陳家公子陳方,是一個十分穩重的人,也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追擊夏軍,雖然功勞來得快,但風險同樣高。

會不會和他妻家有些關系?

陳方的妻家,也是來自魏家的人。

可陳家那些不得不說的故事,和丫頭們可沒什么好說的。林茜檀把這事情暫且摁下,也為陳靖柔祈禱起來,期望陳大公子一切順利。

陳家和楚家相比,算是一個半斤,一個八兩,陳家的公子陳方,是廣寧伯府唯一的兒子,他是穩穩的世子,但也正是因為是獨苗,所以彌足珍貴。陳家的子嗣傳承,全部靠他一個人。

陳靖柔有時也跟林茜檀說,他大哥陳方,對自己要求太高,給自己的壓力太大。

他有雄心壯志,偏偏在太平年月里,家里從來不讓他去往邊關爭取軍功。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也沒幾個人能夠輕易免俗的。陳家人同樣不行。

隨著兵馬遠去,京城之中又恢復了平靜。

過了兩日,大馬路上終于陸陸續續有人開始出來清理道路上的狼藉。那些尸首,能有人前來認領的,便發還家屬,給予撫恤金。即使是那些無人認領的尸首,也早就被一并安葬到城外群葬墓里去了。

這一年的中元,當真成了鬼節了。

祭祀先祖是大事,不可輕忽。

楚家也不例外,在中元過后,外面的風聲稍微平靜之后,補辦了祭祀。只不過由于城中一場騷亂,中間七砍八砍的,這其中流程被省略了不少。

去完宗廟回來,就是晏國公府和魏家的親事了。

日子雖說又推了幾天,但那也是個不錯的好日子。批示批語的天師也說,好事多磨,這也不是壞事。

可這些話,不過是騙騙人再騙騙自己罷了。

七月十九,京城里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魏嘉音成親前夕,林茜檀叫人去給魏嘉音送了一份獨立于楚家之外,以她個人名義贈送的禮物。

魏嘉音收到禮物之后,回過頭來也回贈了幾盒糕點給她。禮物分量不重,只是勝在心意。

魏嘉音不太高興。

本來應該喜慶的氛圍,因為外面亂了幾天而大打折扣。

說來也巧,林茜檀和江寧娘姑侄那天臨時居住的屋子,其實就在用來當作新房的那間屋子后面的不遠處。

張穎如無心插柳柳成蔭,將新房后面的那一排倒廈給了林茜檀她們。

再過兩天就是婚禮的時候,這新房的位置也漸漸布置了起來,看著滿屋子的紅綢喜字,王元昭心里排斥,便有一些不樂意回晏國公府了。

眼下外面時疫正是厲害的時候,王元昭也樂得以執行朝廷布置的任務做借口待在外面不回去。但再怎么躲,也就是躲那么一兩天罷了。

張穎如感念王元昭在張家的事情上出的力氣,在布置新房這件事上,她便十分用心。

到了七月二十五的時候,王元昭還是不能不返回一下王家,做他的新郎官。

最好的料子、最好的手藝做成的喜服,將王元昭的身材完美地烘托了出來。但穿著它的人卻一點也不高興。也不知道這叫什么事!

王家和魏家的婚禮,就比隔壁的楚家熱鬧得多了。

零零總總的也來了許多賓客,楚家就在旁邊,過去自然是十分方便的。

林茜檀以楚家兒媳的身份上門,也是第一次正式在人前亮相,只是扶著江寧娘身邊的人,卻不是她,而是江芷悅……

林茜檀一副不在乎丟臉的樣子。江寧娘的脾氣時而上來,時而不上來,誰也摸不準。

女人到了她那個年紀,就是那個樣子,大家倒是也清楚這個年紀的女人會有的癥狀,林茜檀也沒有和她計較。她自顧自地帶著江芷悅,也不管自己的兒媳婦會不會尷尬。

張穎如有心給林茜檀找一找面子,因而將她叫到身邊,殊不知林茜檀根本不在意這些。

心思也不在這上面。

魏嘉音成親,那就是王元昭成親,她心里,有些難受……

王家在中庭擺了大約五十桌的席面,邀請的也都是一些和他們家交情不錯的人家。迎親的步驟被省略掉了,但宴席的部分卻很盛大,就像是刻意彌補。

宴席上來的也都是一些十分有分量的人物。林茜檀和一群年輕的女眷一起,待在廊下說話。

那些做婆婆、太婆婆的人,則是等到女眷這邊宴桌散了之后,進了暖閣說話。年輕的媳婦們三五成群,同一個交際圈子里的人,當然也都是相互熟悉的。

新娘子被抬進來,經過一系列繁瑣的禮儀之后,很快就被送去了新房。新郎照例是留在了宴廳里,招待大家的。

一整個晚上下來,王元昭便跟一個陀螺似的,這邊桌子轉轉,那邊桌子轉轉,他會交際,就算是一些不熟悉的人,他也能夠很快就和對方打成一片,整個庭上的氣氛還算不錯。

喝得多,也就需要方便,王元昭借著尿遁,從正庭上面出來,去茅房,在茅房的門口碰上了從隔壁女用凈房出來的林茜檀和江芷悅。

林茜檀當然和江芷悅談不上有什么交情,不過是在宴席上做做樣子。她要用凈房,江芷悅擅自跟了過來。

兩人碰上新郎官,林茜檀沒覺得怎么樣,她本來就習慣和王元昭相處。江芷悅卻訝異新郎一副和她十分熟稔的樣子。王元昭也是到林茜檀剛剛那一桌子敬酒過的,那時候兩人之間一片尷尬。王元昭也許是因為喝了酒,這會兒雖然看上去也是清醒的,但明顯的,話比較多。

幾人在路邊寒暄了那么一會兒,各自分開,不多時,有人正好看見了這一幕,便傳去席上,不知怎么就成了王家公子調戲江家小姐了。

林茜檀啼笑皆非的。王元昭都不知道江芷悅是哪塊地里的哪根蔥,憑什么就勾勾搭搭了。王元昭又不是那些隨隨便的公子哥,見到個女人,就走不動。

兩人心里都有那么點意思,彼此也有些心照不宣的。可到了這會兒,男婚女嫁的,反而各不相干了。

這些小事,有眼力的根本也不會把它傳到里面新房去。但王元暄并不是這樣的人。

在王元暄看來,魏嘉音本來應該是配給他的妻子,結果一來二去,被搶走了而已。這奪妻之恨,不可不算。

魏嘉音本來在新房里好好坐著,偏偏就有那么兩三個丫頭正巧從新房前面路過,嘴里嘀嘀咕咕就說到了外面的事……

這不算什么事,卻足夠惡心人的。本來這婚禮就已經不像樣子了,外面還有那起子的狐媚子和這嚼舌根的奴才……

魏嘉音畢竟有良好的世家教養,心里怎么想的,是一碼事,還是安安靜靜地在那兒等著王元昭從外面回來。

一邊又叫人去盯著王元昭,別叫他喝得太多了。

王元昭到了將近三更,才滿身酒氣地回到了新房里。

人還沒進屋,外面院子里便已經有了嘈雜的動靜,旋即,王元昭走了進來,魏嘉音便叫人幫他洗漱,他五分清醒的腦子里,想到的卻是剛剛他去敬酒的時候,敬酒敬到了林茜檀那里去……

想到當時林茜檀那個淡定模樣,心里那股悶氣就忍不住上升了起來。

魏嘉音服侍他躺下。

他于是壓制了心里的郁悶,看向這個據說已經成了自己妻子的人,有些迷茫:“你不用忙,你也累了一天了,怎么還來幫我做這些?!”

想娶的人娶不到,娶到的不是想娶的,但他不是不講道義的人。他不想娶,對方也未必就愿意嫁給他。既然都成了親,他最起碼還是要給對方基本的尊重。

魏嘉音卻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婚前對這個男人的排斥,在這時候看起來尤其可笑,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跳可以那么快!

王元昭無心插柳的舉動,看在魏嘉音眼里卻成了溫柔體貼。她要蹲下給王元昭拖鞋,伺候他洗腳,卻被王元昭給扶了起來。

喝了酒的青少磁性,配上夜晚的安靜,無比撩撥人心,“你坐下,這些不該你來做的。我自己來就好。”

于是,他自己收拾了自己,又熄滅了燈,最終還是沒有臨陣脫逃,從新房逃出去。雖說也沒有碰過魏嘉音,但好歹還是和她躺在了一張床上睡覺。魏嘉音看他悶頭就睡,只當他是喝多了,正醉著,便也將就著過去了。

可王元昭酒量好,哪里會醉,不過是閉著眼睛裝睡罷了。等到魏嘉音沉沉睡了過去,他睜開透亮像是黑寶石一樣的眼睛,悄無聲息地嘆了一口氣。

一夜過去,兩人什么事也沒有發生,可那鋪在床榻上的白色帕子,卻分明需要交代。王元昭眉頭也沒有皺上一下,割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蒙混過關。

一大早的,晏國公府門前放響了鞭炮,響了足足一百二十八下。這是中原人一貫的婚俗,新嫁的新娘子如果是完璧的身子,第二天夫家就會放鞭炮,告訴眾人他們娶到了貞潔的新娘……反之,亦然。

林茜檀就在隔壁,一大早起來,就聽見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了。

新婚夫妻洞房順利,可喜可賀——林茜檀心情復雜,這么想到。接著,晏國公府又按照傳統的習俗,給左鄰右舍送了幾樣代表吉祥如意涵義的點心,楚家也收到了。

和晏國公府的點心一起被送到楚家的,還有楚絳的家書。

楚絳說,他已經平安地抵達目的地,只等著迎接到天隆帝了。

書信往來總是需要時間,林茜檀從信上的語氣判斷,楚絳寫信送出的時候,恐怕根本就并不清楚京中發生的那些事。

而與此同時,從時間上又可以判斷,她收到信件的時候,楚絳應該已經接到了天隆帝。

陳大公子已經帶著人追出京城去好幾天了,至今沒有個動靜傳回來。

林茜檀隨時叫人留意打聽。

王元昭成親之后三天過去,陪著魏嘉音返回娘家。小夫妻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就是一些剛開始不看好他們的人,也真心說起這樁婚事結得好了。

之后,兩家再次設宴,表明兩家已經正式締結了婚姻,夫妻“琴瑟和諧”。

但是沒有人知道,現在被人稱呼一聲王家二少夫人的魏嘉音,成親三天,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而同一個時候,京中的訊息才慢了一步,被送到了凱旋而歸的北地兵營之中。

知道京中劇變,軍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十分驚訝,天隆帝更是尤其憤怒。就在大家以為他有可能會借此與陰韌問責的時候,他卻雷聲大雨點小地放下了。

但也因為這樣,他們加快了行程,往京城去。

與此同時,廣寧伯家的陳大公子,剛剛好追著夏軍到了一處地勢險要的山地處。陳方急于求成,中了埋伏,損耗兵馬雖然不多,他本人卻受了不輕的傷。

消息送回廣寧伯府,陳家人怎么擔心是一碼事,之后那被追擊的夏軍,卻憑空不見了。

陳方被連夜送著往京城走。還沒到京城,傷勢就變更重,一度還昏迷了過去。雖說有軍醫搶救,但傷勢不輕也是事實。

他到京城的時候,七月都要過去了。

怎么醫治陳方的傷勢,這是陳家的家事。

人們或許更加關心那支打出光復夏朝做旗號,在朝廷的追擊之下,消失在了哪里的萬人之師。

林茜檀也去過陳家,看望了陳方。陳方膝蓋骨上中了毒,京外的郎中,京中的太醫雖然全力救治,卻還是免不了陳方下半輩子走路不便的命運。

陳靖柔笑得豁達:“活著便是好事了。”

陳大公子一向是十分穩重的。這一次一系列的舉動,就連林茜檀這個外人都忍不住有疑惑,更別說是陳靖柔這個親妹妹。

那個從魏家來的陳家少夫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實在是太不好了。

陳靖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雖然哥哥沒說,但我想著,他也是為了用功業挽回嫂子。”

陳魏氏認為丈夫不思進取,終日就是在家待著,不如她偶然因為宴會認識的某位小將軍——她兄弟的同僚吸引她。陳魏氏受大家教養,原本忠貞,但水滴石穿的,終于還是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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