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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被細碎的聲音吵醒，望向窗外，看到一個大姐姐對著自己笑，手里還拿著糖果。

“小弟弟，想不想吃糖啊？”

看到孩子打開門出來，李素芬忍住心頭的慌亂，裝作和藹可親地跟男孩說話。

“謝謝姐姐，我家里有。”

男孩想起爸爸的教育，咱們雖然窮但是窮的有骨氣，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而且這次過年爸爸送回來好多東西，媽媽每天都給自己兩顆糖。

“這是姐姐給你的，你想吃就拿著。”

“不。”男孩子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家有糖，姐姐你是誰？你為啥在我家？”

李素芬心想，這孩子怎么鬼精鬼精，糖都騙不了。

“我是找你玩的，我在外面發現一個山洞，里面有好多糖果，還有好吃的，這就是我從那個山洞里撿來的。”

男孩畢竟還小，看到李素芬書包里有好多糖，還有餅干，火腿腸，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小弟弟，想吃嗎？姐姐帶你去那個山洞，到時候你就能把好吃的撿回家給你姆媽吃了。”

最后這句話打動了小男孩，每次自己吃糖，姆媽都不吃，說要留給自己吃，如果自己撿回來好多糖，姆媽就有糖吃了，男孩子高興地跟李素芬走了。

下午三點來鐘，村里人大部分都在地里干活，老人們此刻也在家里小睡，加上李素芬這些日子踩點，她帶著孩子悄悄溜了出去。

女人從田里回來，一邊兒洗手洗臉，一邊兒喊娃的名字，屋里卻靜悄悄地沒有動靜，女人有些奇怪，往常這時候娃早都跑出來抱住自己了，難道今天上午玩得太累睡著了？

女人洗了手跑去屋里，挨個房子找了一遍，娃不見了？

女人心頭開始發慌，又把屋子和院子整整齊齊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娃，一邊兒忍著心慌，一邊兒滿村子去找娃。

李素芬忙了一下午，好容易把孩子騙到廢舊山洞里，那個山洞很深很深，說以前是打鬼子挖的地洞，她故意在那里面撒了好多零食，孩子看到好吃的，自然是要下去。

她趁孩子低頭吃零食，悄悄跑了，那個洞沒有人幫忙，孩子絕對爬不上來，而且這個山洞很深，在里面喊外面也聽不見。

回到家李素芬被母親蘇玉蘭一頓劈頭蓋臉地罵，說自己在外面累了一天，回家連個飯都吃不到嘴里。

李素芬啥話都么說，低著頭快速在火房里做飯，很快煮好了稀飯，一盤辣椒炒雞蛋，一片清炒小白菜，還有一碟子咸蘿卜干。

蘇玉蘭不高興，吃上飯還罵罵咧咧，她現在年紀大了，不比年輕時候，現在喊那些臭男人幫個忙，居然不理她，甚至還笑她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張臉。

她知道女人會老，可她從沒想到自己老的這么快，仿佛突然之間老了，前一天那些臭男人還想占她便宜，下一刻這些臭男人就嫌棄她老了。

“一群王八蛋！”蘇玉蘭越想越氣，看著女兒越發不順眼，“你個吃干飯的，長這么大一點用沒有，過兩天我就叫媒婆過來，給你找個婆家把你嫁出去。”

李素芬再也忍不住了，撂下碗筷，“把我嫁出去，你看還有誰給你做飯，誰給你帶孩子，誰給你做家務，地里的活我也干，等我不在看這個家咋維持。

不用過兩天明天就找媒婆過來，把我嫁出去吧，你得一筆彩禮，早晚會花光，等我離開這個破家，別想我再回來，真是受夠了！”

蘇玉蘭望著不同以往的女兒，神色森然地瞪著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拿刀砍了自己，眼里冷冰冰地一點人氣都沒有，看自己的神色中透著鄙夷和濃厚的恨意。

蘇玉蘭渾身一驚，“你、你不是我女兒，你是誰，你不是我女兒！”

“哼！我也想不是你女兒，我只想要個正常家庭，你當寡婦人家也當寡婦，我的臉都給你丟盡了，有你這樣的姆媽，我恨不得你死，你為啥不去死！”

發泄完后，李素芬跑回自己屋里，插上門坐在床上，心里慌亂不已，天已經黑了，仿佛潑了濃濃的墨黑不透光，那個孩子怎么樣了？

自己在大坑里留了吃的喝的，他餓不死，山上也沒有野獸，孩子不會有事。

可她的心沒法安靜下來，漆黑的晚上，那個深深的隧道和山洞，光想想她就害怕，“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同父異母的姐姐田小芽，是她欺負我害我的，我沒想害你，我給你留了水壺和吃的，你好好在里面帶著，過幾天就好了，過幾天就好了。”

不停念叨著過幾天就好了，李素芬漸漸犯困睡了過去。

女人找了一下午，把周邊兒山邊兒的位置轉了個遍，還挨家挨戶地問，都沒有孩子的消息，終于慌了神，哭著跑去找村長，她一個寡婦，如果孩子再丟了，她也不想活了。

得知女人孩子不見了，村長立刻組織村里小伙子們，拿上手電筒，在周圍搜，可大家把周圍的山找了個遍，還有馬路邊兒，鎮子上，全都沒找到孩子。

女人哭得嗓子都啞了，村長組織村里人一遍兩遍三遍翻找，一點消息都沒有。

村長不敢說，可他覺得這孩子肯定給拐小孩地偷走了。

天蒙蒙亮，山坡村勤勞的人們背著竹簍出門干活，只是走出家門沒多久，看到地上一堆紙片，撿起來一看是照片，還沒睡醒的人揉揉眼睛，仔細一瞧，說不出話來。

照片背后還寫著字，田志泉在外面養野孩子！

見到照片的人，顫抖著雙手，拿著照片朝家里跑去。

早上天剛蒙蒙亮，往日寧靜的村子，一大早卻沸騰起來。

很多人撿到了照片，看到照片上的內容和背后的字，大家都是震驚的，村頭小賣部早早就開始熱鬧起來，許多人湊到一起說起照片上的事，大家都說看不出來，田志泉居然在外面養女人還有野孩子。

還有人說難怪張春花要跟他離婚，肯定知道了這事才不過的。

田志泉帶著幾個兒子一大早下地干活，發現周圍的人望著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而且還湊在一起說什么，可當自己望過去，他們又立刻假裝沒事，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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