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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侍-第三十八章 鏡子里的花,能折嗎?
更新時間:2020-12-28  作者: 編劇陳綠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妃侍 | 編劇陳綠 | 明智屋小說網 | 編劇陳綠 | 妃侍 
正文如下:
蓮意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金北,仿佛他就在殺人放火。

當然沒那么夸張,不過本質上也差不多。

可是他面色如常,還拿撥火棒子攪拌著,唯恐燒得不夠均勻——最后的效果是,有些字紙燒化了,有些留了些,斑駁陸離的。

然后,金北看著一直沉默的蓮意和衛齊,開始囑咐。“衛齊做個證人,就說是我惹了小徐妃殿下氣惱,自己心緒也不寧,錯把蠟燭打翻了,毀了這些東西。到時候挨罰都是我的。而這東西很重要,全天下都不能接受選策官徐荷味跑了,時策相關的文章就燒了的事兒。實際上,這些文章,恐怕除了那些太學生,只有殿下您讀過。讓那些太學生們重寫?那不是荒唐嗎?所以,您哪怕吐了血,也要再把所有文章,大概復原出來。這樣日夜操勞,恐怕無法侍寢。”

“那他,會打你嗎?”蓮意問。

金北笑了笑,“您先想想您自己的事兒。臣,任何情況下,不需要您擔心。”

“我?我看過的東西都記得住,雖然不能說一字不落,大概重寫出來沒問題。”

金北笑意更深了,但是笑容里仿佛都是凄楚,“沒問題最好,就是累點兒。但是臣要叮囑的,是您對太子爺的態度。您必須一幅幡然悔悟、痛改前非、特別想立即寫完了好侍奉他的態度,他才高興。他高興了,咱們都好,您懂嗎?”

蓮意點了點頭。

于是,衛齊也點了點頭。

金北站了起來,“吃的喝的我們去操持,您現在就寫起來。”

衛齊親自出宮去買吃食了。金北替蓮意預備好了浴桶、炭盆子、要換的衣服,點了香,輕輕給她的腳踝拴上了紅繩子,站在屏風外,聽她進了水中。

她洗澡靜靜的。從來都這樣,不知道她是怎么洗的?

金北不敢想下去,走了幾步,離屏風遠了些。

手腕子上的紅繩忽然動了動。

“殿下叫臣?”

“嗯。”

“臣在。有事嗎?”

“你背上肯定疼,是嗎?”

“沒事。”

“我聽說有人在路上被馬車撞了,起來活蹦亂跳的,結果回家就死了。”

金北被她逗笑了,“臣沒事,剛才還吃了藥。”

“你是神仙嗎?金侍衛,你哪里找的時間吃藥,我都不知道呢!”

“那您就賜給臣一個外號,叫金神仙吧,比衛妖精好像厲害些。”

“偏不。你只能叫金侍衛。”

她似乎為了強調這句話,還在浴桶里制造出來“撲騰”一聲。

她不說話了,金北聽到了幾聲撩水的聲音,屏風內就安靜了下來。

“金侍衛?”

“臣在。”

“我是不是變成了他?太子爺脾氣暴躁,我也脾氣暴躁。他欺負了我。我就欺負了你。”

“您覺得欺負臣好玩嗎?”

“不好玩啊!我也知道不對,但總想對你為所欲為。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心魔?”

金北沒說話。

“金侍衛?”

金北清了清堵住的嗓子,“殿下,您是可以對臣為所欲為。”

屏風里頭,蓮意“嘻嘻”了一聲。

金北臉紅了。

他自己才有心魔。

她真是個少女啊。自己那么不要臉地說出了那么誘惑的話,她像個無心人一樣傻笑。

但她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忽然又問了金北一句話,“你知道嗎?我被李太監帶到東宮來,第一眼看到你,以為你就是太子爺。”

“嗯。”

“在路上我嚇死了,看到你,我松了一口氣。覺得,就這樣了卻一生,也好。”

“可惜,臣不是。”

“金侍衛,鏡子里的花,能折嗎?”

金北給了個不是回答的回答,“殿下,無論何時,臣在。”

洗完澡,蓮意一連串嚷著“怕熱”,不肯好好穿衣服,金北好勸歹勸,只穿了一身撒金花兒梅子紅的睡褲睡褂子,披了個緋紅色小薄片子大馬甲,就出來了。

衛齊按照側妃的份例,買了八樣菜,都是騎了馬去最好的樓上選的,又干凈、又精致,現在就擺在吃飯的屋子里。蓮意讓金北和衛齊同她一起吃,兩個人讓了讓,看蓮意執意如此,就告罪坐下了。

蓮意吃了兩口,覺得合口味,卻又嘆了口氣,“這凄涼勁兒,還要出去買吃的。這就是沒有位份的人。”

“多新鮮呢!宮里頭多少嬪妃趕不上咱們呢!”衛齊說。

蓮意又嘆了一口氣,“我這又花你們的錢。我要是不能爭氣,帶你們飛黃騰達,就沒臉見人了。”

“您又鉆牛角尖。多吃點兒,晚上有力氣寫字兒。”衛齊說。

“要不,你們去我家拿點兒錢吧。”蓮意還在糾結這件事兒。

金北一直吃著,沒說話,看衛齊和蓮意說說錢,說說飯菜,倒覺得吃得很香甜。

吃完飯,蓮意命令衛齊把挨了一腳的金北押送回房,順便連衛齊也養養“鞭傷”,把值夜的事兒,交給了別人。她正好靜心屏氣,在燭光里奮筆疾書,一直寫到后半夜。

金北在自己屋里,睡到后半夜,醒了過來。

他夢見了蓮意。

那個夢,讓他挺不好意思的。

又讓他挺留戀的。

夢里,蓮意穿著今兒沐浴后穿的那身,坐在床沿上,而他,就托著腮,趴在她旁邊兒。那張床是在哪兒呢?熟悉又陌生。

哦,是他童年時睡的地方。

10歲就到莊王府當兵,他再沒有在家里睡過。

夢里,他們在說什么呢?不記得了。最后,蓮意撒嬌,讓他下床去拿衣服給她。他抬頭一看,不遠處的地上,散落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穿的衣服。

那一天他和衛齊匆匆被從城防營里召集到東宮,接受了太子爺的訓話,又做了些準備,然后,夜色降臨了,他們點燃了火把,等著李太監把那個倒霉的女孩子帶回來。

當時,她穿著橘色的大寬裙子,點綴滿了黃色花朵兒,外頭罩了件夜色里分不清是藍是綠的褂子,頭上戴著金步搖。

就那樣闖進了他的世界。

他從夢里醒了過來。聽了聽更漏,起來披上衣服,想去看看他。

結果,衛齊就站在門口。

金北冷著臉,看衛齊嬉皮笑臉進來,“我癢死了,再給我照照后背。”

他說的是鞭痕。

“剛才不是照過了嗎?”

其實余明、惠久確實人不錯,那天也沒真動手,不過是裝模作樣弄出了些聲音,真正的傷痕根本沒幾條,也不深。

衛齊抱著胳膊上下端詳他,“怎么?你很忙啊?”

“我去查查崗,而且還要看看殿下。你要一起嗎?”

“你對殿下怎么比對我還好呢?”

“放屁!拿什么人和自己比呢?你是我主子嗎?”

“她是你主子嗎?”

“你對她也不錯。”

衛齊撇撇嘴,“那是我人好。”

金北向外走去,“你喜歡我屋你就呆著吧,我出去了。”

衛齊連忙跟過去。和他出了后樓,依次去查崗,并且專門挑金北不愛聽的說,“你對北境那幾位姑娘也那么好嗎?”

金北不理他。

衛齊自顧自地說下去,“來了大桐兩年,多少也有幾個相好的,你也都那么上心嗎?”

金北一直沒理會衛齊,但不知道因為什么,也沒進書房,而是遠遠地把門口的一個軍人叫了過去,“殿下好嗎?”

“好著呢。”軍人說。

“說什么了嗎?”金北又問。

軍人撓撓頭,“哦,好像在里頭算數目字兒呢,總之后來說,什么民生多艱,還有什么,民間根本用不起蠟燭,哦,對,她說,她一晚上點的蠟燭,夠養個孩子了。”

衛齊“噗嗤”一笑。

金北還是那么嚴肅,“行,辛苦了,回去吧,驚醒著點兒。”

那軍人答應了一聲“是”,走了回去。

金北繼續繞著東宮轉。衛齊繼續挑他不愛聽的說。

“話說莊王世子妃高氏,好看嗎?溫姑娘呢?那個伊璧娜朵,聽說是黃頭發,跟金子似的,好看嗎?”

金北終于開口了,“都沒有徐蓮意好看。”

“說實話了。”

“我只是擔心殿下而已。她太單純了,不適合呆在宮里。”

衛齊又做起了引導人參禪悟道的高僧,問了下去,“那她適合呆在哪兒?”

金北皺了皺眉頭,“呆哪兒都讓人不放心。據說她書讀的好,可你看明白沒有?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沒用。你看看她,是懂得察言觀色,還是巧言令色?”

“那怎么辦呢?”

“我保護她。”

“太子爺并非真的厭煩她,還是對她有意思的。在這個前提下,你保護她。但如果她惹出更大的麻煩來呢?你也說了,她太單純了,可是如今,她好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別的不說,你能從皇上手里保護她嗎?”

是的。

事到如今,每次金北教蓮意討好太子也好,背著太子搞小動作也好,都在一個范圍內:無論如何都是為了她和太子保持和睦。

超出了這個范圍呢?

“我也保護她。”金北回答。

“哦,”行。衛齊一本正經了起來,“我知道你的意思就行。”

金北倒是微微吃了一驚,“你不說我?”

“這又什么好說的呢?不過嘛,略微有些好奇,打什么時候起,你起了心思呢?”

金北笑了笑,心里又疼又甜。

打第一眼起。

但他對衛齊說,“如果哪天,她能問我這個問題,我只講給她一個人聽。你嗎,滾開,沒資格知道。”

第二天一早,陳輿從承瑞殿回到小院兒門口,就看到了齊刷刷跪著一院子的人。

打頭兒的就是蓮意。

“奴給太子殿下請早安。”

陳輿沒理她,往屋內走。蓮意跪著爬了兩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兒,抬起頭來,甜甜一張笑臉看著他,“奴昨兒晚上一夜沒睡,專門想爺了。”

她這個樣子吧,看著確實讓人生氣,可是確實讓人心軟。

“你不是厭棄我嗎?”

“奴是一天比一天喜歡您,所以害羞,所以每次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總做讓您生氣的事兒。”

“那你現在隨我進去,其他這些人,我們一個不放進門,你做點兒讓我高興的事兒。”他彎下腰,摸了摸她的臉。“這次你如果還有借口,我絕不會再信你。”

蓮意被陳輿一把拉了起來。二人往正房內走去。

“殿下。”

說話的是金北。

“小徐妃娘娘恐怕力不能勝,昨夜,她一整夜都在書房熬著,因為太學生那些文章,被臣燒了。”

太子的腳步停下了。

“是嗎?”他沒回頭。

衛齊趕緊說,“是,這事兒,臣也有錯。那個,當時的情況是——”

“罷了,我沒空聽。知道后樓有個地下室是做什么的嗎?預備好涼水,繩子,鞭子。”

蓮意心里一緊,“殿下,大早上呢,您要對金侍衛動刑嗎?”

陳輿按著她的后腦勺親了一口,然后放開,“不,我教你個好玩的。我教你怎么對金侍衛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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