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說起來像陣法一樣，我想想，應該不是難事。”

說干就干，即使jing通軟件，荀嫵也拿上項目去請教了工作的同事們，大家都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軟件工程師，給她提了不少意見。

“既然只是迷惑性的防火墻，可以將安全度的考慮暫且拋開，專注于變化性設計。”

“就像變色龍、竹節蟲一般，在什么環境就把自己偽裝成什么模樣，這才是一個合格的迷惑性防火墻。”

“在變化性上我建議你可以去咨詢一下動畫設計的專家，寫代碼當然是你更厲害，但迷惑性場景設計是他們的強項。”

荀嫵連連點頭：“場景設計方面確實，我不太擅長。但我并不需要太花哨的場景，只要看起來普普通通，一點不引人注目就好。”

另一個同事探出頭來：“那你倒該去請教請教咱們老大，他可是最擅長基礎性設計的。咱們老大的技術最大的亮點就是樸實無華，但那質量，頂頂的。”

這么一說，大家回過味兒來一想還真是。

于是荀嫵又去拜訪了老大，一個花白了頭發的資深軟件工程設計師。

小老頭推了推眼鏡，拿著她的設計計劃端詳：“你設計這么個玩意兒干嘛？”

防火墻防火墻，能防火防入侵的墻，可這玩意兒就起個迷惑作用，真正的病毒攻擊一點抵抗不住，說說，有什么用？

“您就別問了，左右我是有用的，老大，您幫我看看，這要怎么才能設計的更完善。”

小老頭把設計圖丟開，白了她一眼：“都不許我問了還要我提意見呢？“

“嘿嘿這不是不好解釋嘛，我總不能跟你說這就是我一時心血來潮想出的東西吧，老大老大，我知道你最好了，就幫幫忙唄。”

小老頭哼哼唧唧，還是就著她需要的東西給她提了不少中肯意見。

有不少專家給建議，荀嫵這次搞的特別快，不出兩天就把完整的程序設計出來，接下來就是實驗環節。

他們讓初晨裝載了這個程序，開啟后，讓初晨做了不少主意識以往聽到就會生氣的事情。

結果到最后，那邊主意識一點動靜都沒有，尤其是在他們中途有檢測到主意識回來過，卻還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成功了。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借助迷惑防火墻的作用，幾人開啟了密謀解決主意識的計劃。

也是在二人坦誠相待后，初晨才驚訝的發現荀嫵余淮二人竟然早早就知道了初晨意識覺醒的事情，而且他們還選擇放棄主意識，轉而想保住自己。

“為什么呢？主意識明明能給你們更多的幫助。”她不是自卑，只是單純的費解，人類不都會擇優選擇，通常都偏向對自己好處更大的那一方嗎？

“因為我們更親近你啊，我們和你感情更好。人類世界里有兩個字叫偏心，意思是在兩方之中，會偏向另一方，我們就是對你偏心。”

“偏心？”初晨不太懂。

“人類不止會為了利益偏心，更會為了感情偏心。就像媽媽在對待自己家孩子和別人家孩子時，不管發生什么都會先護著自己孩子。在面對外人和自己朋友時，人們也會首先選擇自己的朋友。這是一種無法避免的情感偏向，是人類與生俱來的。”

“我懂了，因為我們沒有任何親緣關系，排除父母孩子的情感偏向。所以，你們是把我當做了朋友嗎？”

初晨的代碼稍稍波動了一下，但她并未在意。

“我們是一家人，當然是因為家人的愛啊。”荀嫵笑著，笑容如三月暖陽，舒適而動人。

初晨早早就在說，啊，他們一家人怎么怎么地。但事實上，那些話語都是荀嫵教給她的與人相處基本話術里學來的，用更親近的稱呼能夠拉近更快拉近雙方之間的關系。

不懂感情的她其實并不能理解這種感情上的親近，偏心。但有一點她很明確，她不喜歡被病毒入侵的折磨，抗拒主意識對她的操控。

“這是我們能想到幫你擺脫主意識操縱的最好辦法，當然，你也可以不接受。這自由在你。”

初晨十分不解：“你們難道不害怕我向主意識告密？”

“啊這倒也是，你不會吧？”

為什么？初晨想問，可在她含笑的目光下又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好吧，她確實不會。

兩人一代碼就這么達成了戰略合作，他們在主意識沒發現的地方研究更好更快將病毒凈化的方法，研究更好保護初晨機器人的辦法。

在研究略有成效之后，他們第一次開始正式實施計劃。

惹怒主意識！！！

經過分析，主意識每次懲罰初晨是都是因為初晨做了她想做卻沒能成功的“人類”，享受到了她都沒能享受到的同人類的快樂。

那就讓她看到更多，荀嫵余淮將初晨當做他們喜愛的小輩一樣，帶她去逛街，帶她買新衣，帶她去游樂場，帶她去海洋館......

這樣的事每發生一次，就刺激著主意識敏感的神經，她會不遠萬里跑回來只為了給初晨施加懲罰。但她卻沒像自己每次威脅的那樣，將初晨徹底泯滅。

如果初晨還在，她至少能夠接收到那樣的溫柔幸福，若是她不在了，自己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但她的不高興卻與日俱增，她想成為真正的人類，擁有人類的身體，做任何人類能做的事情。愿望越來越迫切，她卻做不到。

她將怒火撒到無辜的初晨機器人身上，每每都用強破壞力的病毒折磨她，丟下病毒拍拍屁股走人，這是她的慣常操作。

然而，以為自己出了氣的主意識卻不知道，每每在她種下病毒后，沒過多久荀嫵就會幫初晨將病毒凈化，單獨剝離了包裹其中的能量，再加以吸收。

“這次的病毒比之前的破壞性都要更大，凈化時間需要更久，你忍耐一下。”

初晨躺在實驗床上，由堅固的鐐銬束縛住手腳，以免她在痛苦時過于掙扎出意外。

“我應該感謝她，她下手越重，我得到的能量就越多。”

話說的輕松，其中經受的痛苦卻是加倍的。即使作為一個機器人初晨并沒有痛覺，可直接刺激深層代碼的病毒會讓她經受比單純的肉體痛苦更加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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