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孚繼續說道：“當然，只有那些，遵循傳統是遠遠不夠的。陛下還應該多多向慶國學習。”

“向慶國學習？學習什么？”女皇陛下眉頭一皺，不懂羅孚的意思。慶國是人口眾多的大國，他們的富強有目共睹，可是不可全盤學習。君子國就是全面學習慶國，甚至以小慶國自居，可是現在的君子國也并不是一個強國在，還只是一個小國，只是有點名聲罷了。

“學習慶國如何管理他們的人，尤其是學習慶國如何管理他們的女人。在女兒國里，男人就好像是慶國的女人，慶國的女人們服服帖帖，從來不曾有過反抗，這難道不是陛下應該學習的嗎？”

一說起慶國的女人們，女皇陛下一下子就想起了現在最有名的慶國女人，那就是慶國的慶和公主袁娉娉。袁娉娉美麗溫柔，可看上去總是一股弱不經的樣子，眼里含著愁緒，像是很不快樂。

羅孚道：“慶國給女人們立下了許多規矩，讓她們必須遵守，不得違反，倘若違反，就要讓她們接受最嚴厲的懲罰，在眾多人的面前受到責打，受到非人的虐待，還要編成許多書，許多故事，一遍遍的告訴她們應該做什么，什么樣子的女子才是應該留在慶國，才會受人尊敬，才會生活得好。陛下也應該向慶國學習才是，讓那些女兒國的男人們知道在，只有留在家里，他才是一個受人尊敬的男人，只有為整個家操持，忙里忙外，他才是一個合格的男人，只有一個滿心只有家的男人，才是一個合乎道德的男人，一個個想要出去，想要做官，甚至是想要出國的男人都是不遵守道德的男人，都是違背祖訓的男人，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還有，慶國的一點更值得陛下學習，那就是讓女子們裹上小腳，以三寸金蓮為榮，以楊柳細腰為風尚，美其名曰弱柳扶風，步步生蓮。讓她們沒有力氣反抗，讓她們沒有自己的想法，別人說什么，那就信什么。女兒國也應當這樣。給男人們裹上小腳，讓他們追逐弱柳扶風的美。他們失去了力氣，失去了想法，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空有軀殼，全無靈魂，這樣的男人才應該是女兒國的男人。”羅孚緩緩道。

女裝陛下瞪大了眼睛，“裹小腳？我看那公主殿下并沒有小腳，那些侍女們也都行走方便。”

“公主是公主，怎么能和普通人相提并論呢？三寸金蓮，非常殘忍，皇帝怎么會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受那個大罪呢？纏裹金蓮需要將人的腳趾并攏，腳背彎折，作彎弓一般，再用白綾層層纏裹，又是疼又是悶，世家大族的千金從來不受這個苦，這些都是管制那些普通的婦女的。讓她們沒有二心，不敢有二心，盡管有了二心，也無法逃走，小腳行走，不多走幾步，就疼痛難忍。”

女皇陛下想了想如果是自己生在慶國，也受那般苦楚，該是何等的光景啊。

將那厚厚的白綾纏裹在腳上，腳背還要被彎折，只是想想，就覺得疼痛難忍，天氣冷的時候還可以忍受，等到那天氣炎熱的時候，腳上該是如何難受啊。

女皇陛下想到這兒，對慶國的向往之心就減弱了幾分，還是覺得在這女兒國里好好當個女王足夠。什么圣人輩出，關她何事，也許這些三寸金蓮就是那些圣人們想出來的。

“讓女兒國的男人們也裹上三寸金蓮，那么他們日子久了，也就沒有力氣做其他的了，只能在家里做飯洗衣，看管孩子，那樣就再也翻不起什么風浪了。”

女皇陛下皺皺眉頭，覺得那些做法有些殘忍了。

“那樣豈不是太過于殘忍了？”

“我看那些慶國人并沒有覺得很殘忍，那些婦女也都樂此不疲，還爭著誰的腳更小。她們都以小腳為美，因為她們從生下來就有人告訴她們，小腳才是美的，沒有小腳的女人是嫁不出去的，只能被拋棄，連娘家人也會嫌棄她們。沒有夫家的女人，死后連埋葬的地方都沒有，只能被丟到荒山野嶺，尸骨無存。所以她們無不裹著小腳，盡相比美。女兒國也可以如此效仿，不多幾年，女兒國就可太平，再過幾十年，女兒國就會安如磐石。”

女皇陛下看看羅孚，“你可愿意裹小腳？”

“我當然不愿意。”

“可你卻出主意，讓我們女兒國的男人裹小腳。”

“我這是為了陛下出主意，讓陛下的江山永遠都在。”

“這樣就可以江山永在了？”

“江山永固根本在于管住一部分人，籠絡住一小部分人，約束和恐嚇住一大部分人。女兒國的男人就是需要被管制的人，最好永遠都不要讓他們翻身，不要讓他們知道翻身之后的好日子，要讓他們像敬畏神明一樣敬畏你們，要讓他們的心中時時刻刻都有一桿稱，每每衡量自己的行為是否正確，讓他們養成這樣的習慣，讓他們知道如何做一個好男人，如何做一個令人尊敬的好男人。這樣，女兒國才不會危險。陛陛下說海外有很多人在議論女兒國的事情——”

羅孚突然拉長了腔調，緩緩說道，“我在書中也是如此寫的，說海外各國都對女兒國非常好奇，好奇女兒國的一切，好奇女兒國的人是如何生存的，好奇女兒國的男人們是否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其實這些才是我胡編亂造的。海外各國，是有一些在議論女兒國的生活的人，可那些人只是將這些事情當成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并沒有幾個人是真情實感的為女兒國的男人們打抱不平，他們都覺得在哪里就要守哪里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有國法，天下大亂。這才是他們的主要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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