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轉了目光看向站在那里被憤怒及緊張所惱的嚴金雪，“不知姨娘對此事有什么看法？”

嚴金雪自然沒想到戚氏會指證她，原本以為頂多是個管理不當的罪，哪知現在卻成了蓄意加害，還不趕緊解釋，“二小姐明察，奴婢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老太太的事，這分明是戚氏在滿口胡說。”

薛婉秋點點頭，又將目光看向戚氏，戚氏見她似乎不信，立刻又道：“二小姐若是不信奴婢，大可傳了回春堂的張大夫問話，當時是嚴姨娘身邊的風雅親自將那致命的砒霜交到奴婢手中，據風雅說，此藥乃是在回春堂的張大夫處拿的。”

薛婉秋皺了皺眉頭，看向嚴金雪身邊那穿著粉衣的小姑娘，意味深長地問道：“是嗎？”

粉衣姑娘低著頭，此刻聽她問起，心中猛地一驚，迅速抬頭，不到一秒，又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拼命磕頭，“二小姐饒命，奴婢，奴婢也只是為姨娘辦事。”

這話一出，嚴金雪自然是被驚住了，好半響才變得激動，指著那粉衣姑娘吼了起來，“風雅，東西可以亂吃，可這話不能亂說，我什么時候讓你去回春堂買砒霜了？”

風雅被嚇著了，整個人開始瑟瑟發抖，她看也不敢看嚴金雪一眼，只弱弱地道：“昨……昨天上午。”

嚴金雪被她的態度所訝異住，同時心里涌起濃濃的不安與憤怒，“我只讓你出去替我買些糕點，并沒有讓你買砒霜，說，是什么人收買了你？有二小姐在此，她會為你做主。”

即便心里氣得快要失去理智，但她還并未糊涂，知道有薛婉秋在，事情必定能夠查清楚。

風雅的眼里閃過一絲苦楚，隨后升起一抹決絕，“姨娘，咱們還是認錯吧，有二小姐在，逃不掉的。”

話落，將頭壓得低低的，恨不得地上有個洞，進去以后就再也出不來。

薛婉秋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心里對此事大概有了底，這丫頭出賣主子的事情在相府也不是一次兩次，前世的時候，她不也是因為沒看清淺草的本性而導致家破人亡的嗎？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柳如煙的爪牙如此之多。

“既然戚氏如此說，那么我也只好請張大夫前來一問了。”

話落，向旁邊的梔香使了個眼色，便見她福了福身，緩緩告了退。

而薛婉琳卻像個勝利者般坐在一旁，纖細的手指輕輕扣著手中茶盞，無意識地敲著，目光幽深，深處且帶笑意。

姨娘這招實在是高，再過幾日便是該被解禁之時，若是現在嚴姨娘出了什么事情，老太太苦無掌管相府之人，必定提前放她出來，如此，在夫人孝期滿之前，她還能有機會挽回老太太及父親的心，好，很好！

只要能夠成為相府嫡女，她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

張大夫很快被請來，嚴金雪剛開始還抱著希望，但當薛婉秋問及他有關砒霜一事，張大夫的口供竟是與風雅和戚氏一樣。嚴金雪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自然也不愿意白白落得一個加害老太太的罪名，當即激動得失去控制，揪住張大夫的衣領罵了好些難聽的話。

如此舉動實在不成體統，薛婉秋不由感嘆她果真不適合成為掌管相府內院的人，命琳瑯幾個強行將其拉開，厲聲呵斥道：“嚴姨娘請注意自己的身份，你乃是相府姨娘，有夫之婦，豈可如此與男子接觸？難道不怕丟了相府的臉面？”

嚴金雪被斥，這才漸漸恢復理智，聲淚俱下地對著薛婉秋道：“二小姐，奴婢再怎么愚蠢，也不可能在這緊要關頭做出暗害老太太的事情來，如今這府中大小事務雖是奴婢在打理，但實權到底還在柳姨娘手上，二小姐是個聰明人，難道不知道這一切是誰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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