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明智屋首頁> 一品盛香小說>一品盛香最新章節列表 >一品盛香最新章節  明智屋APP下載地址!
直達頁面底部
一品盛香-第92章:逼他出書院
更新時間:2021-07-18  作者: 隨筆摘葉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一品盛香 | 隨筆摘葉 | 明智屋小說網 | 隨筆摘葉 | 一品盛香 
正文如下:
沈玉棠鮮少如此動怒,她是萬萬沒想到作為書院的學正,竟能做出這般齷齪之事。

在金虎審問調查過后,次日一早,就有了結果,經過劉展的描述,那人的模樣與郭學正身邊的小廝一模一樣,連身上的衣服都一樣。

沈玉棠也不猶豫,壓著劉展就往書院去,直奔院正的住所。

季院正此刻品著茶,瀏覽這期學子們的學業情況,眉頭有些緊,十幾頁紙張看下去,他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近幾年書院的學子各科成績不太均衡。

文武當兼備才行,怎么多數學子都只修文不習武,劍術平平,或是干脆不會,騎射也普普通通,這可不成,若是有朝一日當了官,需要帶兵上陣,豈不是連甲胄都穿不穩當。

得加強這方面的訓練。

招幾個武學老師。

“院正,沈玉棠押了個人過來,說有影響書院名聲的事必須要與您說。”書童從外面跑進來稟報。

季院正咦了一聲,心想著現在的學生可真能折騰。

“不對,沈玉棠,沈謙之,他不是獻公的弟子嗎,還成了謝老弟的弟子,倒是拜了兩位好老師,他來老夫這里作甚,讓他進來,我看看是什么樣的大事。”

沈玉棠帶著玄兔一起來的,她押著劉展進了院子,朝坐在圓形石桌前的慈祥老者施禮道:“學生見過院正。”

季院正打量了他一會,不緊不慢地道:“說說看是什么事,若是在我面前夸大其詞,是要受罰的。”

沈玉棠連說不敢。

隨后將昨日劉展欲圖輕薄玄兔的事說了一遍,且言明已經查清楚那個指使劉展的人是郭學正身邊的小廝。

她憤慨道:“若非我與世子及時趕回,若非玄兔學了醫術,帶著銀針,恐怕就要遭遇不幸,還請院正公正處置。”

季院正聽后,眼神微變,神色嚴肅:“當真如此?”

沈玉棠道:“學生不敢妄言,劉展認得那人,臨川已經去請郭學正他們了。”

玄兔低著頭,聲音微啞:“奴婢身份雖然卑微,可名節二字對奴婢也甚為重要,若是真出了事,奴婢也活不成了,郭學正為何要害奴婢啊……

難道是因為郭公子被世子打了的事,可那本就是郭公子有錯在先,而且謝公都做出了處罰,郭學正還不滿意么,院正大人,您是書院最有威嚴的人,是絕對不會容許書院有這種有失公允,德行不修的學正在的……”

玄兔說到后面,微微抬頭以純正不屈的目光看向季院正。

“玄兔!別說了,院正自有定奪,不會偏袒的。”沈玉棠呵止道。

季院正胡須微顫,看著他們主仆二人一唱一和,這小丫頭的戲演得假了些,但她倒是不膽怯,將想說的都說了出來,對于一個年幼的丫鬟來說已是不易了。

聽沈玉棠剛才所說,他這個侍女還學了醫術,倒是另類。

他捏著胡須道:“你們都說完了,就等人到齊了,老夫再聽聽郭學正怎么說的,他在書院待了七年了,一開始是教書的先生,后因他教書有方,書院也少了一位學正,便讓他來做學正。

這些年,他也沒有大的過錯,老夫不能聽信你們的一面之詞,就對郭學正進行處罰,罷免學正,需要書院其他兩位學正以及半數以上的先生同意才行。”

院正是在提醒她,書院不是他的一言堂,就算郭琦真做出此事,想要將其逐出書院還得費些功夫,讓書院半數以上的先生贊同,而郭琦在書院經營多年,早已與不少先生有了一定的交情,不會輕易做出讓他離開書院的選擇。

少頃。

褚彧與金虎帶著郭琦他們進來了。

郭琦臉色難看,而他身后的小廝更是露出一副如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表情。

他們是不想來的,奈何褚世子與他的侍衛行為粗魯,完全不聽他們說的那些話,連拖帶拽地將他們拉了過來,這一路上,還有許多學子看到了。

當真是有辱斯文!

“就是他,我沒記錯,那天晚上就是此人讓我去做那等齷齪之事的,我不愿意,他就威脅我,說我要是不做就讓我在淺水鎮待不下去。”

劉展一見到郭琦身邊的小廝就指著他大聲控訴,他將用錢買通改成了被其威脅。

睡了一晚后,他的臉恢復了正常,現在說話特別麻利,這會要是不指認指使他的人,等會回去,不僅要挨針,扎完還可能被打。

一想到那明晃晃的銀針,劉展就感到后怕,著急地說道:“院正,昨夜里就是此人來找的我,我無依無靠,只能屈服在他們的淫威下啊。”

他說著竟哽咽幾聲,擠出幾滴眼淚。

小廝瞪大雙眼看著劉展,什么威脅,什么淫威,會不會說話!他慌了神,看向自家主子,同時擺著手說道:“不是我,我都沒見過你。”

郭琦冷呵道:“哪來的狂徒在這里放肆!”

他朝著季院正一拱手,“院正,我被褚世子強行捉來,卻不知是因為何事?還請褚世子言明。”

褚彧道:“你讓你的小廝去找劉展,給了劉展銀子,讓劉展去害玄兔,此事我已經查清楚了,你就不要狡辯了!

金虎,將證據拿出來。”

郭琦聽后一愣,怎么還有證據?他看向身邊惶恐不安的小廝郭興,郭興也是搖頭不解。

金虎掏出一張紙遞到院正面前。

季院正拿過一看,紙張普通,字跡略可,詩文一般,毫無出彩之處。

褚彧:“這首詩乃郭學正所著,親筆所寫,郭學正以往作詩,有不滿意的就會讓他身邊的小廝丟掉,可昨夜里,郭興卻讓這張紙落在了劉展家里,這便是我說的證據。”

郭琦瞪大雙眼,他是有寫詩的習慣,有不滿意的詩就會讓郭興處理掉,但昨夜……,不,最近都沒心情寫這些東西。

“院正,這詩絕對不是我所寫!”

“但這上面的確是你的字跡,你來看看。”

季院正將紙張反過來,把有字的那一面朝著他們。

郭琦一看,心中駭然,這的確是他前段時間所著的詩,也的確是他的字跡,他想從中找到模仿的痕跡,但上面的一筆一劃,停頓轉折都是他平日里寫字的習慣。

這是半個月前寫的,他想出一本詩集,便在這上面花了不少功夫,但大多都不滿意,丟棄了許多,都是讓在身旁伺候的郭興處理的。

難道他沒有……

他瞅向郭興的眼神立馬變了:“郭興,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敢偷竊我的詩文,說,你為何要這樣做!”

郭興此時面無人色,那張紙他一直沒丟,他沒那才情,想要獲得一位姑娘的芳心就需要借用老爺的詩文,所以每次老爺丟棄的詩文,他都會收上一段時間。

反正是老爺不要的,傳出去也不會有沖突,再者,他只給心儀的姑娘看,也傳不出去,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萬無一失,沒想到此刻卻出現在這等場景上。

郭興顫顫驚驚地跪倒在地,“老爺,我只是想收藏老爺的手書,沒有別的想法。”

他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

郭琦惱怒不已,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斥道:“命你即刻焚毀,你倒好,竟將詩文收起來,想要老爺我的手書,開口就是,何必偷偷摸摸,還帶著詩文半夜去找劉展,找他做那等事,你與沈玉棠的奴婢就算有嫌隙也不該如此!”

怒罵之后,轉向季院正拱手道:

“院正,今日我便帶他回去,家規伺候,給沈學子一個交代。”

褚彧冷哼一聲:“棄車保帥,郭學正不僅會織草帽還看過兵書,嘖嘖嘖,可這帥真的能保住嗎?”

郭琦道:“事情已經明了,褚世子還有什么不解的大可以詢問,何必譏諷在下。”

褚彧:“明了?郭興不是你指使的?”

郭琦肯定道:“自然不是!我才知曉此事。”

地上的郭興也跟著道:“是我的錯,是我擅作主張,看不慣沈公子的欺辱我家少爺,就想到用這樣的法子對付他身邊的侍女,院正莫要責怪我家老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清楚若是此時不做點什么,老爺受到了責難,那等回去后,他也不會好過,現在擔下此事,他至少能撿回一條命。

郭琦掃了他一眼,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至于私藏詩文的事,便輕些責罰他。

季院正喝了口茶,覺得這場戲看的差不多了,道:“此事,沈學子覺得該如何處理?”

沈玉棠抬眸瞧向郭琦,道:“這就要看郭學正怎么選,如果郭學正能從書院辭退,自然皆大歡喜。”

勸說書院的先生站在她這邊太過費時間,而她此刻又不想耗費精力在此事上,讓他自行辭退倒也是一種方法。

郭琦面色陰沉:“沈學子怕不是在做夢!”

沈玉棠笑道:“學正不愿意,那可不要為今日的決定而感到后悔。”

她用昨日郭琦連續問過她兩遍問題回敬了回去。

郭琦當即回道:“為何要后悔?我是對下人管教不嚴,日后好好管教就是,沈學子未免太過咄咄逼人,我那侄兒被你們逼的腿斷了不說,現在日益消瘦,精神恍惚,可見沈學子為人狹隘,毫無君子風度!書院就不該招你進來!”

他這話說得季院正面露不滿,沈玉棠是獻公推薦給他,他發了院帖招進來的。

對于他又拿郭旻說事,沈玉棠不予理會,朝院正施禮道:“打攪院正了,既然事情已經查明,學生便告辭了。”

季院正朝他們點點頭:“都散了吧。”

郭琦不解地看著他們,勞師動眾地將他喊來,結果到了這份上卻不再追問下去,他都坐做好辯駁一番的準備了,他們難道是怕事情鬧大?

然而,三日后。

書院里都是有關他的艷色事跡,調戲有夫之婦已經算輕的了,更過分的是說他享受齊人之福,在外面養了一對俏麗的姐弟,說他男女不忌,時常帶著侄兒留宿賀陽樓,這才導致郭旻德行不堪,敢在書院說那些污穢言語。

不僅如此,還曾養過白凈的書童,那書童聽說無故得病,沒多久便死了。

這種消息一經傳出,就有人站出來證實,就是郭旻的好友——倫琴,他也是被同窗追問多了,才一不留心給說出來了。

“文志是說過,他與郭學正一同去過賀陽樓,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我也不曾去過,諸位同窗別再問了,我亦知曉的不多。”

這下,消息越傳越廣。

就算是埋頭苦讀,不問窗外事的陶知都知道了此事,一臉驚愕地看著手里的書本,感慨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隨后,繼續拿著一本史書看。

院正得知這些香艷之說后,連忙讓人查證,隨后將郭琦喊到他院子里,一番詢問后,說道:

“你再留在書院已是不妥,但若是讓諸位先生來選擇,恐怕對你也無利。

璘之,你這些壞毛病我早些年便提醒過,你雖有所收斂,可到現在都未曾改過,也怪不得被人傳出,如今,你該做個選擇了。”

郭琦面露悲戚,哀求道:“院正,還請給我一次機會,只要消除了此次影響……等各院大比結束,學子們都不會記得此事了,此后,我定然痛改前非,絕不涉足賀陽樓!”

季元辰面色冷然,他起初只知道郭琦好美色,沉湎煙花之地,卻從未想過他如此腐臭墮落。

手里還沾染了一條人命,雖說那書童是他買來的,生死都由他,但也是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被他作踐死了。

書院的學正豈能是他這種人。

季元辰雖然隨和,說話也柔緩,但他說一不二,已經決定要讓郭琦離開書院,就絕不會更改。

郭琦面露慘色,心知院正是不會松口的,再一次到了嘴邊的求情的話生生咽了回去,道:“多謝院正這些年栽培,璘之這就請辭。”

季元辰瞧著他,語重心長地道:“其身不正,德不配位,你應該清楚這點,日后去了他處,應當躬身自省,反思己過才是。”

郭琦慘笑一聲:“如今我的名聲以壞,還有哪個書院肯收我,院正你……呵呵,就此別過了。”

說罷,深深一禮,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在書院兢兢業業這么多年,院正竟絲毫不為他考慮,只要他出面說幾句,控制一下流言,再讓他思過一段時間,事情就能翻篇。

可院正卻冷漠如此。

他今日離了天府書院,之后還能去哪,但凡有所名氣的書院就不會愿意接受他。

他只不過是讓人去動了沈玉棠身邊的侍女,且此事已經有郭興擔責,沈玉棠卻要鬧得他無法在書院待下去,心思狹隘,歹毒至極,虧那些人說他謙謙如玉,為人和善,都被他的表象給騙了。

“郭學正這是要去哪兒?”

沈玉棠從林間小路走來,踩在石板路上,步履輕盈,青衣搖曳,與周圍的翠色細竹相映襯。

郭琦滿心憤恨地低頭走著,聽到聲音,抬頭見來者,面上的陰霾更盛。

“溫良恭謙,儒雅和善,呵,你也配!”

此處無旁人,他更無所顧忌,一碰面,便惡語相向。

沈玉棠昂首而立,沉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郭學正,原本你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郭旻的事我也不會再計較,可你偏要使計對付我,讓人去害玄兔,若非玄兔機警,就要被你所害,輕則名譽被毀,重則丟掉性命,此事我豈能忍。”

玄兔當時雖然膽大,制服了劉展,可到了晚上她卻夢魘不止,被嚇醒了兩回。

“再者,三日前我便給了郭學正機會,只要你請辭,此事就揭過,可你卻不愿意,不知學正如今后悔嗎?”

郭琦怒極反笑,“哈哈哈,沈玉棠你以為逼我離開書院這件事就算完,告訴你,絕無可能!我郭家與你勢不兩立!”

他此刻不想在書院多待,放下話后就大步離去。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