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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盛香-第95章:見老師
更新時間:2021-07-20  作者: 隨筆摘葉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一品盛香 | 隨筆摘葉 | 明智屋小說網 | 隨筆摘葉 | 一品盛香 
正文如下:
山道入口處,兩輛馬車相繼而出。

前一輛馬車內,江修文從窗口探出腦袋,朝后方喊道:“沈兄,世子,難得休沐兩天,去登望月山否?”

望月山位于陵陽府東面數十里外,山上景色優美,還有各類野物,適合春游,也適合冬獵,但山峰較高,叢林較深,去山上游玩的人,甚少有登頂的。

沈玉棠回應道:“等你將箭術學好再說。”

兩天功夫,她基本都在指導幾個同窗的箭術,特別是連弓箭都不會拿的江修文,需要重點照顧。

不過,幸運的是與他同住的蕭敘也報了名,會手把手教江修文,另外還有褚彧時不時說上幾句,江修文的底子再差,也有了些許進步。

而江修文之所以會報名,是因為他老師要他學編鐘,但他臂力不夠,沒敲多久,就雙臂乏力,連一首曲子都敲不完,亦或是力度控制不到位,所以就逼他報名參加射箭比試,想讓箭術老師鍛煉他。

江修文興奮道:“我感覺學得差不多了,達不到你們的水準,但百步之內,射中獵物應當不成問題。”

蕭敘在他一旁笑著,道:“你連不動的靶子都射不準,還說獵物,需要再練練。”

江修文當即縮回腦袋,“你怎么也笑話我?不應該幫我勸說沈兄一起到望月山去玩么?”

蕭敘搖搖頭,“他不會去的。”

沈家看似無事,但虞九恒的風波還未過去,他一定會在家待兩日,另外虞家已經另有動作,他就算去了望月山,估計在得知虞家的所為后,也無游玩的心情。

江修文不信,再探出頭詢問:“沈兄,去不去望月山?”

沈玉棠回道:“不去,我今日要先去拜見老師,明日在家待一日,下回再約。”

江修文滿臉失望,難得休息兩日,他莫非又要在賭坊或銀月館渡過,一想到那千篇一律的日子就覺得無趣呢。

“溫言,我們去……”

“你還是在家練箭吧,我也有事要忙。”

江修文本以為約蕭敘萬無一失,這可是他最后能約的人了,在書院時,他就已經喊過葉鶴飛他們,他們都決定留在書院學習,連書院都不愿離開,根本就不可能與他去望月山玩,而蕭敘又拒絕了他,看來他只能待在家里了。

沈玉棠將掃了眼外面的景色,問道:“你怎么不騎馬了?不是嫌坐馬車太悶,又顛簸得很,而且慢悠悠不適合你。”

褚彧道:“騎馬是為了趕路,現在又不著急,坐馬車多好,還能睡覺,能喝茶。”

沈玉棠微微揚眉:“我可是要去老師那里,你連馬都不騎了,是要隨我一同去?”

褚彧應和道:“不隨你去,難道你要在半道上將我丟下?那我可會不樂意的。”

沈玉棠笑著道:“你要去我不會攔著,只是到了老師那兒,你別后悔就是。”

這倒激起了褚彧的好奇心。

“獻公他很嚴厲?”

“老師為人溫和。”

“那他有特別的規矩?”

“亦沒有。”

“那我怕什么?”

“唔……有道理。”

老師的府邸與書院是一個方位,距離書院不算很遠,但從書院乘坐馬車過去也耗費了一個多時辰,等到的時候,已經巳時過半。

望著隱坐于山水間的高墻院落,褚彧疑惑一聲:“此地較為偏僻,附近也無多少人家,獻公年紀大了,住在這里,一入冬,豈不是很難受。”

沈玉棠解釋道:“老師只有天氣暖和時才住這里,夏日可避暑,冬日則住在城東一處的府宅里。”

玄兔上前扣門,沒一會就有個斯文的書童從里將門打開,見到他們,欣喜喊道:“沈公子來了,獻公正念叨著你了。”

“余年,老師最近身體怎么樣?”沈玉棠朝書童問道。

“吃好睡好,就是無聊了些,白天與隔壁凌家的老爺子下完棋就沒事可做了,附近的山水風景都被老爺子看膩了。”

面對余年的回復,沈玉棠笑著道:“我該時常過來看看老師的。”

余年在前方引路,一邊道:“老先生說了,沈公子身上事務繁重,不必常來,有這份心就夠了,但……若是沈公子能找個人陪老先生就更好了。”

他瞅向一旁英氣勃勃的褚彧,問道:“還不知這位郎君怎么稱呼呢?沈公子還是頭一回帶朋友來。”

褚彧報之微笑:“褚彧,褚臨川,與謙之一起來看望獻公的,聽聞獻公愛喝酒,帶了一壇秋露白過來。”

說著揚了揚手里的酒壇,這是他在劉記酒館買的。

余年笑著道:“老先生現在喝酒喝得少了,偶爾小酌幾口倒是沒事,可不能喝多了。”

幾人說笑著到了內院,瞧見了身著灰藍色寬袍的獻公,他正在喂養院中的三只大鵝,一只通體黑亮,兩只羽色雪白,伸著修長的脖頸探向老人家的手掌,不大一會,就將手上面的谷子給吃得只剩幾十來顆,地上還灑落了不少。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褚彧問道:“獻公還養了鵝,挺肥一只。”

沈玉棠道:“老師脾胃不好,我讓人送幾只鵝來,是給老師做藥膳補身子用,他卻在見到這三只鵝后,不讓廚房宰殺,給當寵物養起來了。”

褚彧道:“獻公這性格,感覺與我師父差不多,我一定能與獻公聊得來。”

余年應和道:“老先生有時候是孩童心性。”

“鵝鵝鵝——”

在沈玉棠他們靠近的時候,三只呆頭鵝晃著身體朝他們靠近,甚至想伸長脖子張嘴在他們身上來兩口。

“老師。”

聽到弟子的聲音,獻公撥弄開擋在身前的兩只白鵝,抓了一把谷子丟遠些,看著它們慢悠悠地去找吃的,拍著手看向他們,見這回多了兩人,不由得多瞧了弟子幾眼。

以前,謙之可不曾帶旁人來過他這里,這兩人一個氣度斐然,jing神奕奕,另一人顯然是個護衛,抱著刀跟在后方,與玄兔并立。

“老師,這位是我的好友,宣平侯之子褚彧褚臨川。”沈玉棠介紹道。

“見過獻公。”褚彧提著酒壇行禮。

“帶了酒過來,酒量如何啊?”獻公朝他一陣打量,宣平侯的兒子,禮節還行。

面對獻公審視的目光,褚彧恭聲回道:“學生酒量不算好,只是喜歡品美酒,偶爾會喝幾杯。”

沈玉棠側了他一眼,他酒量不行?這是真的嗎?怎么感覺話里摻假了。

獻公樂道:“那正好,老夫現在也只能小酌幾杯,到那邊亭子里。”

褚彧笑著應聲,在跟上獻公的步伐前,朝沈玉棠挑了挑眉,像是在說你老師挺好相處,毫無架子,到此來毫不后悔。

沈玉棠輕搖頭,看著他高興地跟在師父身后,心想著等會就有他受的了。

醉人的酒香從花圃旁的亭子里飄出。

喝酒的老者雙眼微瞇,回味入口的甘甜,擱下酒杯,道:“聽說你在書院動手打了人?”

褚彧心里一咯噔,“那人出言不遜,晚輩無奈出手。”

獻公沉默了會,又道:“四書五經可曾通讀?”

褚彧求助地看向沈玉棠,沈玉棠不理會他,剛才不還挺高興的,還朝她擠眉弄眼,得意得很,現在知道急了,可求她也無用。

“看過一些……”

“《中庸》主講何物?”

褚彧頓時后悔方才的回答了,他是在學四書,看經義,但還沒看完,課上那些先生講得很慢很細致,這些日子還在講《大學》,《中庸》他連翻都沒看開過。

獻公皺眉瞅了他一眼,不等他想出應對之法,接著問道:“經義文章可有心得?賦詩作詞可會?史書可曾讀過?書法如何?師承何處?”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褚彧張張嘴,硬著頭皮答道:“晚輩早些年是學武的,對這些文縐縐的東西還是初次接觸,尚在學習中。”

老先生,求放過!再問下去,他也是不會。

獻公當即沉下臉色,“你除了會武功,有個世子的身份,這些東西都不會,還行為魯莽,在書院對同窗痛下狠手!

如你這般不學無術的世家子弟就不要來害謙之了!”

他看向褚彧的眼神都變得嫌棄起來,他是當真想不通謙之怎么會與這種人交好,還將其帶到他面前來。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方才還和藹親和的老先生就對他如此鄙棄,不就是少讀了幾本書,真有那么重要?褚彧心底難受,要不是因為這是沈玉棠的老師,他管對方是什么三朝元老,早甩臉子走人了!

沈玉棠溫聲道:“老師,臨川已經在認真學了,他雖起步晚些,但天資聰敏,書籍文章看幾遍就能記住。”

再不幫忙說幾句,老師怕是要讓余年趕人了。

獻公冷哼一聲,神色不善地瞧了眼褚彧,說道:“你莫要被他給耽擱了,我知道書院發生的事,要不是因為他貿然打傷郭家之子,你何至于與郭學正交惡,何至于想此毒計趕走郭學正,又何至于現在要防著郭家。

最為關鍵的是,現在整個陵陽都知曉你得理不饒人,連書院的學正都敢設計,還有什么是你不敢的,陵陽的讀書人會如何看你?會認為你不知輕重,對師長無敬畏之心,對你多有疏遠。”

褚彧聽得一怔,他完全沒想過這些,不就是打了個臭蟲,怎么會造成這些影響?

他看向沈玉棠,沈玉棠朝他笑了笑,隨后說道:“老師,若當時我親耳聽得那些言語,也是會出手的。”

見弟子還替這個胸無點墨,沖動魯莽的小子說話,獻公不高興了,臭著臉道:“為師還不了解你,會動手不假,可你會在那么多人面前將人給打斷腿?”

“莫要再與這廝多來往,這種沖動的性子,就算是做為你好的事,也會害了你,他是世子,做事不用顧忌,而你現在連舉人功名都沒有,需要養名,而非敗壞你這些年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聲名。”

在獻公看來,他這個弟子嘴上說著不想走仕途,可心里還是想的,否則怎么會按照他說的去做,這些年將才子的名聲養起來,放眼陵陽城,誰不知他沈謙之的。

沈玉棠認真道:“老師放心,學生自有分寸,此事,臨川是為我而出手,他若不是看重弟子,豈會怒而動手,不顧旁人目光,老師不必擔憂,再者,若非他出手,來勢洶洶的虞家也不會退去。”

褚彧鄭重道:“獻公,晚輩當時沒想這么多,確實是我疏忽了,之后再有……不會再有此類事。

我與謙之乃推心置腹的好友,怎么也不會害他,還請獻公放心,日后無論出何事,臨川都會為謙之思慮周全。”

沈玉棠凝視他片刻,想來他現在不是因為要報恩才這樣說的,所言皆發自肺腑。

見兩人如此,獻公就算有所介懷,也勸無可勸,只放緩了聲說了句:“不學無術,怎配與謙之結交?”

褚彧咬牙道:“晚輩勤學苦練,力求達到獻公所期望的水平。”

看他艱難答應的模樣,沈玉棠險些笑出聲,他最討厭讀那些文辭深奧,讀著阻塞的典籍了,在書院還將那些先生給氣得胡子掉了大半,竟還敢接老師的話,說要達到老師的要求,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陳獻公凝視他片刻,指著酒杯,“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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