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被人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多久就傳遍了這條街。
沈家出來買菜的廚娘聽到了消息,丟下剛挑好的新鮮青菜,挎著菜籃子就往沈府跑。
攤子上剛和她嘮嗑的老板娘在后面喊道:“這菜還要不要了,別走啊”
府衙外,議論聲不絕于耳。
“江府與沈府這次鬧得可真大,還出了人命,到底是哪家的錯啊。”
“這還看不清,李知府都在審江修業了,江家這次是徹底完了,栽贓嫁禍,放火燒大牢,就是不知沈公子如何了?”
“聽說被火燒傷了,現在還未蘇醒,怕不是毀了容貌,大火無情,哪還能有東西能在那樣的大火下完好無損。”
“嘖嘖……我就說昨夜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火勢還很大,府衙的人忙里忙外,弄水滅火,侯府的軍隊也趕來了,我就遠遠瞥了眼,當真是威風凜凜。”
“這位兄臺扯遠了,江修業說要沈玉棠出來對峙,可見他其心不良,任誰都知曉沈玉棠重傷了,那樣的謫仙人被這般陷害入獄,遭了這樣大的禍事,日后指不定會成什么樣了。”
“噓,快看,沈家的人來了。”
人群里,有人眼神好,僅僅一瞥就瞅見沈夫人帶著人下了馬車,朝這邊匆匆趕來。
沈夫人在聽到消息時不曾落淚,強撐著身體帶著人過來。
當他們進去時,圍在門口的人紛紛讓路。
沈夫人一進大堂,朝李知府一拜,道:“民婦沈氏拜見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不知我兒現在何處?”
李知府道:“沈玉棠重傷在后院有大夫醫治,不必擔憂。”
他不知該如何說,他也不敢保證沈玉棠已經沒有性命危險了,都一晚上過去了,里面的人都未曾出來過。
金虎上前將沈夫人扶起來,“夫人放心,世子殿下絕不會讓沈公子出事的。”
沈夫人心神搖曳,身體都在打顫,一旁的沈玉簪小聲哭泣著,瞥見好端端站在那兒的江修業,憋著哭聲質問道:“是你害的我哥哥,你真是蛇蝎心腸,我哥哥都說不與你計較以往的事了,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他,你根本不配為人!”
江修業冷眼瞅向她,“這里是公堂,可不是什么話都能說的!”
沈玉簪擦了一把眼淚,道:“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金虎在一旁道:“來人,將證據帶上來。”
外間的人一陣騷動,誰都沒想到還有證據沒拿上來,侯府的人是已經將事情給查清楚了啊。
沈夫人穩住身體,道:“可否讓我去看看我兒子?”
金虎道:“現在不方便,世子與大夫在里面,還有蕭公子需要運功催化藥力,不能讓人打擾。”
這時候,褚彧從側屋走進來,他臉色慘白,好像失血過多一樣。
跟在他后面的蕭敘也一臉蒼白。
“世子。”沈玉簪喊了聲。
褚彧走到他們面前,道:“沒事了,沈夫人,玉棠她已經沒有性命之憂,只要靜養就好。”
他看向面有不甘的江修業,沉聲道:“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沈玉簪高興道:“真的嗎?哥哥他真的沒事了?”
昨夜回去后沒見到哥哥在家,她便擔憂不已,直到不久前才得知哥哥出事的消息,她還懊悔不已,昨夜沒見到哥哥時就該去找他的。
褚彧道:“沒事了。”
蕭敘道:“你可以去后院看看她,但不要出聲打擾,她還昏睡著。”
沈玉簪看了眼伯母,得到應允后,便提著裙子小跑著往后院去,沈夫人則留在此處,案子還未定下,她不能像玉簪一樣就這樣離開。
江修業滿眼的不可置信,那樣的大火,怎么可能還活著,沈玉棠還真是命大,真是運氣好,有這樣的兩個人護佑。
侯府的護衛押著兩人上堂來,還有個護衛手里端著一盤東西。
金虎上前介紹道:“諸位,這兩人便是江修業找來制作毒香的人,他每日晚上都會帶著他們在城南一處院子里制作毒香,然后買通萬逢,讓他將藏香閣的香給換下。”
江修業在看到被帶上來的兩人后就知道這一次他輸得徹底,沈玉棠早有準備,查出了他在做的事,最關鍵的是他沒有死。
父親,兒子無能,不能為你報仇了。
金虎接著道:“這些都是在南街那座院子里找到的制作毒香的材料,還有成品。”
隨后踢了跪在地上的那兩人,“將你們的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其中一人大聲喊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都是江公子要求我們這樣做的,他給我們方子,我們就照著做,那香我們也沒用過。”
另一人跟著道:“小人不過一村中懶漢,實在缺錢才看上這個活計,做的事不多,拿的錢多,小人就按照江公子說的一步步的去制作那些香。”
等兩人說完,李知府高聲道:“江修業,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江修業道:“這兩人我不認識,世子殿下隨便找來兩人就想陷害我,這樣做也太愚蠢了。”
他依舊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褚彧道:“喔,那你昨夜進大牢放火,這件事你可狡辯不了,大牢里面的獄卒被你與章函聯手迷暈了……”
章函立馬打斷他的話:“世子莫要胡說,本官豈會與江修業做就這等事!”
褚彧道:“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金虎。”
金虎讓人拿出一件袍子來,“這是江修業昨夜進大牢時穿的斗篷,上面有江府的湔雪香的味道,湔雪的味道凝兒不散,經久彌香,既然章大人昨夜沒見過江修業,那身上怎么會有湔雪的味道?章大人可不用湔雪的。”
章函臉色微變,“不就是一味香,我身上有并不奇怪,家里有人用。”
金虎接著問:“那守衛大牢的人可都是章大人著借口調開的,再以喝酒的名義將獄卒迷暈,那個招呼獄卒喝酒的人可是章大人的得力下屬,這些可不會有假。”
金虎雖然平日里話少,但真要他說起來,那是不會出一點岔子的。
褚彧在一旁道:“若沒有章大人相幫,江修業哪里敢進大牢放火,哪里會這么順利的從大牢離開,當天晚上可沒有什么江湖人士偷偷進大牢,只有江修業一人進去過,被救下的犯人中,有人認出了穿著斗篷的江修業,若不信,將人喊來一問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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