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瀧帶著賀禮覲見北燕皇帝。
哪知帝后二人都在。
他抱著一只檀木箱子,道:“這些東西,是我南燕陛下親手準備的,皇上若是還念及當年情分,該讓皇后退避才是。”
虞九傾怕出變故,扯著褚彧的衣袖嬌氣地喊道:“什么情分啊,皇上,您不是說只愛我一個嘛,有什么好避開我的。”
這一回,褚彧還未開口,一直藏在暗處的金虎突然出現,倒是將眾人嚇了一跳。
場中的人可不少,元瀧帶來了的禮部官員,還有北燕的將軍官員等等。
金虎上前道:“皇上,還請皇后離開,這里面東西乃兩位帝王之間的私密之物,哪怕是身為皇后也是看不得的。”
根據他這些天的觀察,只要主子一有所回憶,就會被這個女人所控制。
她必須要離開。
褚彧道:“既如此,九傾,你先退下吧。”
他發現自己也沒那么喜愛虞九傾,尤其是成婚后,看到這個人就感覺厭惡,如同見到仇人一樣,有時候恨不得一刀殺了她。
但每次一有這樣的想法,就會莫名地生出一道反對的聲音。
弄得他人都快瘋了。
特別是虞九傾還總是喜歡待在他身邊,趕都趕不走,像是一只蒼蠅一樣煩人。
虞九傾臉色難看,她這幾日與褚彧相處,明顯感覺到對方在排斥她,好像水滿則溢,對他施展的魅術已經到達頂峰了,再如何施展,他都沒有與她圓房。
她撒嬌道:“皇上,您就讓臣妾看看嘛,再說了,這么多大臣都在,為何他們看得,臣妾就看不得呢?”
這種嬌柔的聲音,讓在場的武將聽了直起雞皮疙瘩,心底直呼,皇上喜歡這樣的女子,還真就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在虞九傾眼中,沒有男人能夠抗拒嬌弱有美麗的女子。
她的話對褚彧多少有些影響。
褚彧蹙眉道:“那便留下吧。”
元瀧暗呼‘沒點帝王威嚴,難成大事’,然后堅定立場:“外臣是來送賀禮的,但這是陛下的東西,北燕皇帝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那這箱子東西也不必送了,我們陛下說了,過往種種皆浮云,你娶皇后,陛下也自會忘掉一切,充實后宮。
只是,切莫忘記攻打大元一事,當年的情分還在,莫要因小誤大,耽擱了大事!”
他是氣不過,所以將陛下交代的話進行了擴展,最好是能氣一氣這個北燕皇帝。
哪知對方一臉迷茫。
好像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一樣。
顯得那么無辜。
不得已之下,金虎嚴明真相:“皇上,您被眼前的女人利用邪術控制了,她不是你的心上人,是敵國派來的奸細。”
朝臣皆驚,元瀧更是睜大了雙眼。
什么情況?!
褚彧轉頭看向虞九傾,想將她看個明白,哪知金虎忽然發作,跳到他身前,擋在兩人中間不說,還將虞九傾壓在桌上。
“啊,放開我!皇上,救我!”虞九傾哀嚎著,她武功不太行,先前一直進行地很順利,她都忘了在褚彧身邊有這樣一個護衛的事了。
“放肆!金虎,你知道這是在做什么嗎?!”褚彧怒斥道。
“金護衛,即便有問題,也不該如此對待皇后,快些松手。”臣子中有人出言道。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此事我若沒有證據,豈會如此沖動,當年,皇上與南燕陛下互許終身,那時候,沈公子還只是沈公子,世子為了迎娶沈公子,在皇上面前求得賜婚的圣旨,現在那圣旨還藏在侯府里,你說過終此一身只愛她一人,不是這個敵國女子!她蠱惑了你!你快醒醒吧!”金虎大聲地說道。
虞九傾也在一旁喊道:“別聽他胡說,臨川,你愛的人是我,我們說好了要一生一世在一起,我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你答應過的,還說要為我求得解藥,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她帶著哭腔,眼中已有淚花,扭頭想朝褚彧看去。
“啊——”
“我的眼睛!”
一道寒光閃過,她那雙明亮的雙眸染上一層血霧,鮮血順著臉頰留下,金虎收起刀,將人壓松開了。
他行至御案前,單膝跪地:“主子若是怪我,我無話可說,但這一切都是為您,為了北燕,更是為了以后南北合并。”
“虞九傾施展魅術是依靠她的眼睛,這是屬下多日觀察而得出的結論,所以才會下如此狠手。”
剛才的距離,褚彧其實可以救下虞九傾,但他好像更相信這個護衛。
而底下的臣子更是驚愕不已,他們在為南北兩位帝王互許終身而感到驚異,覺得里頭充滿了可下酒菜的議論點。
現在這個冊封沒幾日的皇后被指責說是敵國奸細,他們想都沒想,就相信了。
血燕的白統領,能是什么好貨色。
金護衛干的漂亮。
即便她沒有控制皇上,以她的身份也不能做北燕的皇后。
褚彧冷著臉,讓人將皇后帶下去治傷,也沒說責罰金虎的事,反而走下來看向南燕使臣手里的箱子。
變故發生的太快,元瀧自始至終都處于發懵狀態。
看著北燕皇帝將盒子拿走。
在看到對方打不開盒子時,才呆愣愣地掏出鑰匙遞上去。
褚彧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這里面的東西是他所珍惜的,金虎不會騙他,他的感覺也無法自我欺騙。
他的確不愛虞九傾。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就感覺頭疼。
在箱子打開后,看到里面的玉佩,發簪,還有半張畫像,那些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玉棠,沈玉棠!”
“不對,不是這樣的!”
他趴在桌案上,撐著頭大喊,感覺整個靈魂都要被體內兩種意識給撕裂,一個意識在固執又機械性的說著他愛的人是虞九傾,是虞九傾。
另一個意識里全是與沈玉棠在一起的畫面,有她笑的樣子,還有她生氣的模樣,有她兇巴巴拿著戒尺要打人的神態,有她渾身是血奄奄一息讓人擔憂的樣子。
“啊!”
“皇上!”
“皇上!”
“金護衛,現在怎么辦?快傳醫者!”
底下的人都著急了,他們也看出來了,皇上確實是被虞九傾給蠱惑了,否則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們也瞥見了箱子里的東西,都是再正常不過的物件。
品質上好的玉佩,上面的雕刻一看就是用了心的,海棠花連花蕊都能瞧清楚,想來是兩人的定情之物。
而那根發簪更是華美無雙,發簪所代表的含義,朝中這些大老粗也明白,是用來送給正妻的。
那畫向更不用說,畫的是他們皇上,只是這是被撕下來的一半,另一半,想來畫的是南燕那位陛下。
南燕的陛下將這些送來,是表明斷絕情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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