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這樣做，就等于是助紂為虐！你看看你的女兒，她才十五歲！她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就死了，她死了，死的冤枉！”凝霜忍不住對林成恩說道。

“姑娘，你的好意小老兒心領了，可是小女……小女真的是病死的……嗚嗚嗚……”說著，林成恩抹了一把眼淚。

話落，凝霜的小臉兒已經氣得通紅了。她看向高文軒，他的臉上都是得意的神色，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林成恩，那一日你說的，和今天說的完全不同，口供為證，白紙黑字。你是否有什么難言之隱？”黎川看著林成恩道。

林成恩哭著磕了兩個響頭，說道：“回稟大人，草民沒有什么難言之隱，草民的女兒真的是自己生病了死的，草民家境貧寒，幾天前女兒身死，有聽聞高公子是有錢人家的公子，草民想要訛詐一筆銀子，這才……是草民糊涂，是草民糊涂，請大人贖罪……”

黎川捏著驚堂木的力道逐漸變緊，他眉頭緊皺。

一旁的高文軒冷冷一笑道：“不就是想要錢嗎？臭老頭兒，你覺得你女兒的命值多少？還用這等惡劣的手段來訛詐本公子，本公子也不是那么不通情達理的人，看在你可憐的份兒上，就給你……一兩銀子吧，畢竟本公子也是府尹家的公子，出手自然是大方，再說了，幾文錢本公子也拿不出來，畢竟本公子平時喝花酒打賞的錢都不知幾兩銀子。至于你們訛詐本公子的事情，本公子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們計較了。”

聞言，林氏夫婦竟連連點頭。

看著高文軒得瑟的樣子，在場的所有人都捏緊了拳頭。

“一個殺人犯還能趾高氣昂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呵呵……真的有夠不要臉的。”凝霜實在是忍不住了。

在她原本的時代，這樣的事情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吧。

人們有了權力、財力后，行事作風都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很多時候凝霜都暗自嘲諷，你以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呵呵。那些東西，不過是用來約束毫無權利和財力的普通百姓的罷了。

她也見過有人為了一點點調節金就簽諒解書的，也見過肇事逃逸撞死了人最后卻安然無事的，更見過為了一點點錢就幫人冒充頂罪的。

太多太多。

也正是因為太多，所以，她更加想要維護心里的底線。那是于她而言，最應該守護住的東西。

“小丫頭，你還敢這么跟本公子說話，你沒看到這老頭兒都已經改口了嗎？你再這樣說，小心本公子讓你追悔莫及！”高文軒看著凝霜冷冷道。

“還有你，打了本公子不說，還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本公子抓到這里來，你就等著吃官司吧！”高文軒指著黎川惡狠狠的道。

“還有你，你們！你們一個個的，誰也逃不了！哼！”高文軒指著衙役罵了一通，拂袖，準備離開。

他瞄了一眼那尸體，嫌棄的往一旁站了站，惡心的捏住了鼻子，看著林氏夫婦說道：“天氣這么大，你們還不把這尸體埋了，臭烘烘的，既然是得病死的，要是本公子被傳染了，小心你們倆的狗頭！”

高文軒說完便抬腳要走，一旁的凝霜突然站到了高文軒的面前，伸手擋住了高文軒的去路。

“怎么？本公子要走，你還敢攔著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回頭就叫人把你這小賤人賣到夢仙居去？滾開！好狗不擋道！”高文軒看著凝霜，不耐煩的說道。

下一刻，剛剛囂張完的高文軒一下子飛出了一米多遠，直接撞在了門框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你……你這個娼婦，我爹可是……唔！”

還沒高文軒話說完，凝霜便一腳踢在了高文軒的下巴上，用力之大，直接震碎了兩顆牙，碎牙一下子飛了出去，摻著血絲，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嘴臭是吧？以后說話可要小心點兒了，門牙碎了，會漏風的！”凝霜捏著他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

高文軒滿臉是血，疼得說不出話來。伸手去指凝霜，下一刻，卻被凝霜一把掰斷了手指。

“啊！”慘叫聲響徹公堂。

“說不了話也別指人，你那個府尹老爹沒告訴過你這樣很沒有家教嗎？”凝霜冷冷的說道。

高文軒疼得渾身顫抖，雖然說話漏風了，但還是在念叨著：“我一定會弄死你……”之類的。

凝霜一腳一腳踢在高文軒的身上、肚子上、臉上。

“我讓你殺人讓你強搶民女！”

“一口一個賤人、娼婦，怎么？你嘴巴連接直腸啊？怎么一張好好的嘴就做了屁股的事情了？”

“說人家的尸體臭，你知不知道你更臭！你這種人要是死了，送去解剖室人家都不樂意碰你，切開你那腦子，里面都是屎！”

“你姑奶奶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人，真是社會敗類！給豬一張嘴，它都比你會說話！”

“山頂洞人要是知道后代進化成你這種玩意兒都得當場氣絕身亡！”

“見到你之前，我還不知道人類的丑陋面耶可以這么具體！”

公堂很安靜，只有暴跳如雷的凝霜和渾身是腳印兒、拼命護著腦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罵也罵不過凝霜的高文軒。

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也不敢出聲阻止。

不過凝霜的行為，卻讓眾人覺得心里痛快。高傲的黎大人雙手環抱，看著堂下打人的凝霜，嘴角勾起了一抹幾不可見的笑容。

看著滿地打滾的高文軒，林成恩夫婦偷偷的笑了。

只是凝霜那些話，他們聽著，覺得應該都是罵人的話。每一個字他們都知道，可是連在一起就不知道了。

解剖室？山頂洞人？直腸？進化？這些都是啥？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就要死了……”高文軒連連求饒。

“哼！”凝霜冷哼一聲，揪起了高文軒的衣襟，把他拖了起來，跪在了地上。

“我問你，林小蝶是不是你打死的？”黎川揪著高文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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